鄧大娘“嘿嘿”笑了兩聲:“這樣一來,咱們也不用拋頭露面,又在家里把錢掙了。”
這事兒交給誰,誰都能跟著一起掙錢。
是天大的好事。
鄧大娘這點眼力也是有的。
但正因為有,所以才忍不住想扒拉給自己大兒子兩口子。
兩口子如今種菜,雖然也能掙點錢,但也辛苦,而且進項有限。如果能抓住這一回的機會——
謝婉清聽完鄧大娘的話,有些不自信:“行嗎?真的行嗎?萬一沒人買呢?”
“好吃就有人買。”鄧大娘信心滿滿:“現在掙錢不難,百姓們都有些錢,不像打仗時候那樣緊巴巴的。而且,參加科舉的人,就算是再窮,也不至于連一塊糕都買不起!”
狀元糕,多好的名字!
她要是去參加科舉,高低買一塊嘗嘗!
鄧大娘的自信極大的鼓舞了謝婉清。
謝婉清一咬牙:“行,我聽你的。”
紅玉喜滋滋地:“那大娘快去喊駱大兄回來吧!然后將這個事兒散出去?”
高玉樂呵呵看著,也忍不住參與進來:“咱們還要先做出一些來,先嘗嘗看,也不能太難吃。還有,本錢幾何,定價幾何,都要算出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謝婉清聽得連連點頭。
就是鄧大娘也贊許看高玉。
被夸了的高玉,喜得眉毛都飛舞起來,跟著一起干活都不嫌累和煩人了。
當然,對外頭的熱火朝天,徐韞是不知的。
她沉浸在圖書館里,根本關注不到外頭是什么光景。
直到她面前出現了一盤糕點。
徐韞剛從圖書館里出來,還有點兒懵懵的,看著面前的糕點,有點兒遲疑:“買新糕點了?新出的?以前沒見買過——”
高玉叉腰得意道:“這可是狀元糕!你快嘗嘗,我親手做的!”
她沒好意思說,這是她做了許多里頭,唯一幾個能被謝婉清看得入眼的。
但她期待地看著徐韞。
徐韞就在高玉這樣的目光中,拿起了一塊狀元糕,還沒入口呢,就夸贊道:“還真挺像是狀元帽的!一看就好吃!費了不少功夫和心思吧!”
被徐韞這么一稱贊,高玉簡直心花怒放。
等徐韞送入口中仔細品嘗一番之后,徐韞又夸道:“不干不膩,入口香甜,好吃!”
高玉被夸得有點找不到北了,一激動,就許下豪言:“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天天給你做!直到科舉結束!”
徐韞吃完一塊糕,才笑著拒絕:“吃一回討個好彩頭就行了,天天吃也不必,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其實最辛苦的是伯母。她帶著我們做的。”高玉怪不好意思,但眼神晶亮,帶著崇拜:“我都不知道伯母如此厲害!”
這事兒,徐韞也不知道。
她也怪驚訝的:“我娘?”
高玉拉著徐韞出去看:“看,我們一下午做了這么多。”
徐韞被那壯觀的糕點給驚呆了。
怎么說呢,真的很多。
這得吃多久啊?還是要送人的?
不過,仔細看,徐韞也發現,高玉做的形狀,的確是沒有外頭這些好看。
謝婉清看見高玉出來,抬起手肘擦了擦額上的汗,笑道:“阿韞,你吃著如何?可還需要改進?”
徐韞搖頭:“味道很好。無需改進了。阿娘,做這么多糕?是要送鄰居?”
鄧大娘搖頭:“不,我們打算去賣。”
陳花娘急匆匆從角門那邊過來:“我來了,娘,有什么急事?”
徐韞已是驚訝無比——怎么想到賣這個的?
等她聽完了她們所有計劃,徐韞也不得不佩服。
她們打算在家做,做好了之后,由陳花娘出面賣給別人。而別人是放在鋪子里賣,還是提著籃子沿街叫賣,那就不管了。
而陳花娘的客人們,則是由鄧大娘出面牽線。
鄧大娘天天做街道工作,對各家的情況都了解。
誰家做生意的,誰家錢緊,誰家孩子多可以干這個——她都清楚。
加上陳花娘又是她的兒媳婦,更天然讓別人多了一層信賴。
鄧大娘笑道:“還有不少大郎的戰友,他們也可以來做這個。雖然就做一個多月,但也能掙一筆。”
誰家也不會嫌錢多的。
鄧大娘笑道:“旁人問起來。只說是大郎兩口子的生意。你娘最多就是出了個力氣。到時候,也不會影響你。”
眼看著她們什么都想好了,徐韞還能說什么?
徐韞看著謝婉清高興得整個人都似乎要發起光的樣子,也是情不自禁笑起來:“阿娘想干,就放開手腳干。不過,糕點上最好印上清記的名字,這樣,就算有他人仿造,也不至于區分不開。明年若還想干這個,也方便。”
真要是做出名聲來了,別說是科舉期間,就是平時也可以做的。
謝婉清雖然知道徐韞應當不會反對,可看著徐韞如此支持,她也是高興激動。
徐韞挽住謝婉清的胳膊,伸手替她擦擦汗:“不過阿娘也別累壞了自己。”
謝婉清連忙道:“這么多人呢,累不壞。我也會注意的。”
徐韞笑容滿面:“那將來就等著阿娘養我了!”
謝婉清胸中也升起了豪情萬丈來:“好,你等著阿娘掙了錢養你!”
陳花娘也喜不自勝:“等咱們掙了大錢,阿韞,我給你買筆墨紙硯!”
徐韞被陳花娘的大方給驚住了。
鄧大娘看謝婉清要拒絕,連忙搶先道:“應該的,應該的!到時候她不買,我第一個不答應!”
陳花娘哈哈大笑:“買,肯定買!”
說著話,駱湛從外頭跟著駱源進來,一腦袋的茫然:“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都沒人跟我商量一聲?”
不商量就算了,他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鄧大娘瞪了駱湛一眼:“跟你沒半點關系,跟你商量干啥?你還想反對?”
那架勢,只要駱湛敢說句反對,她就一巴掌就能扇過去!
駱湛也忍不住瞪眼睛:“我說啥了我?我啥也沒說!”
干什么就要打人的樣子!
而且自己都是將軍了!
成何體統!
當然,他這話并不敢說出口。畢竟那是他親娘,說打就真能打。
他看向了徐韞,不死心:“你什么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