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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黑色繡著金銀花的香囊,屬下見材質不凡,就特意拿起來多看了兩眼,發現角落里還用金絲線繡了個安字。”
是孟祁安的香囊吧。
他母親,也就是孟馳的妻子擅刺繡,曾經她活著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她親手做。那個香囊,想必是她做給孟祁安的吧。
“還有什么?”
“還有一個帶著綠葉的玉佩,其它就只剩兩支禿了毛的毛筆桿,這些東西是放在一起的,鎖在一個梨花木的箱子里。”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更多東西來證明了,僅是這本族譜和夢柒表現出的木屬性,就足以說明云夢村的夢家,就是孟祁安的后人。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那么廢物的孟祁安,在若干年后竟然會有這么了不得的后代。
他是孟家族長,論輩分,孟祁安是他叔祖父。當年在孟馳死后,他為何會離開孟家,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不認為當年的族長他們有做錯什么,兄妹倆在修為上毫無寸進,于家族毫無建樹,難道要家里白養著,什么都不干?
只是讓她去聯姻而已,有什么好不樂意的?
至于大動干戈的要死要活?
最后還放話與孟家斷絕關系,從此兩不相干。
還以為他孟祁安能混的有多好,結果呢,竟然是跑去一個破村子里當農民。
呵!可真夠出息的。
“族長,二爺......”
男人欲言又止,似是有些話不好出口一般。
孟文銘見狀皺眉道,“怎么?還有什么事?”
男子一咬牙道,“是拿東西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孟全不小心沖撞了夢家大奶奶,導致她摔倒磕破了頭,暈了過去。屬下懇請二爺責罰,是屬下辦事不力,沒有帶好孟全。”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孟全聞言不滿道,“中哥,那能怪我嗎?那老太太一出來就一驚一乍的,我只是想讓她閉嘴,誰知她會往外跑,那摔倒跟我也沒啥關系呀。更何況我也挨打了,那位夢九爺一腳差點沒把我踹死,后來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小子,族長您看,他一鐵鍬把我給砸的,縫了五針呢。”
孟全要是不說,孟文銘和孟族長還真沒注意到他頭上有傷,或者說注意到了,只不過沒在意而已。
他是孟府管家的兒子,從小在族長跟前長大,自認自己有幾分臉面,所以說話比較隨意,不像孟中那般恭敬以及戰戰兢兢。
但孟文銘對他卻極為不喜,直接問孟中,“我吩咐過你這事很重要,誰讓你帶他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不知道帶他就只會誤事嗎?
孟中一臉苦相,當他想帶嗎?還不是老管家親自找了他,說讓他帶帶他兒子,老族長同意的。
他能拒絕嗎?
“行了,讓全小子跟去是我同意的。”
聽到老族長為自己說話,孟全得意的看了眼孟文銘,心說你不喜歡我有什么用?以后我可是要跟著五爺的,孟家族長的位置也是五爺的,你孟文銘不過是個二房的長子,拽什么拽?
孟文銘不再說什么,但心里卻失望極了,同時對孟家也有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想起另一個重要的問題,轉而問道,“孟中,你說夢家大奶奶怎么了?”
孟中想起老太太白著一張臉,一臉死氣的躺在地上的樣子,不無憂慮道,“摔一跤雖然看著不嚴重,但對方畢竟是將近九十的老人了,屬下擔心......”
孟文銘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這么嚴重?”
他怒道,“你怎么不早說?”
這下糟了,剛查出是自家人卻又鬧出了人命,別說讓夢柒他們回歸孟家了,恐怕是要跟他們結死仇了。
第一次囫圇吞棗的查云夢村的夢家時,孟文銘就聽說了夢九是夢老大夫妻帶大的,且夢書嵐跟自己大娘的關系極為親密。
如果老太太因此有個三長兩短......
他皺眉轉向孟族長,“大伯......”
“慌什么?”
孟族長卻絲毫不以為意,“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多大的事。沒聽孟中說嘛,人都九十了,摔一跤誠然有孟全的責任,可跟她自己的身體和年齡也不無關系,所以也不能完全怪孟全。”
原本心里還有點忐忑的孟全,聽到族長這么說,心下大定,就連剛彎下的腰都挺直了。
孟文銘懶得理他,問孟中,“有沒有派人盯著?夢家大奶奶情況到底如何?”
孟中點頭,“我回來的時候叫了孟北過去,眼下還沒接到他電話......”
他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孟中看到是孟北,連忙接起,但只聽了一句臉色就大變。
隨后對孟文銘道,“不好了二爺,夢大奶奶她......走了!”
孟文銘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剛想說什么,又聽孟中低聲道,“不止夢大奶奶,還有夢大爺......也走了!”
“什么?”
“聽說夫妻二人感情極好.....”
一下子兩條人命,這下算是徹底把事情鬧大了。
孟文銘扭頭看向孟全,見他仍舊是一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氣的上前一腳將他從正屋的客廳踹進了院子里,本就傷還沒好的孟全,被這一下摔的直接暈了過去。
孟族長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雖對孟文銘此舉有些不滿,可也知自己理虧,說好了此事交給侄子去辦,卻又不跟他打招呼插進去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把事情辦砸了。
于情于理,孟文銘對于孟全的懲罰,他都不該多說一個字。
“就讓他在院子里曝曬,誰都不準去扶他。”
老管家剛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見自己的小兒子頭上包著紗布躺在院子里,雙眼緊閉,很明顯暈了過去。
再一聽孟文銘的話,心里大驚,同時也很是不滿。
他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二爺,小全這是怎么惹到您了?您跟我說,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孟文銘卻理都不理他,只回轉身對孟族長道,“大伯,夢九江此人秉性如何,相信您也清楚吧,他可是夢老大夫妻養大的。兩條人命就這么沒了,您覺得他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