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的身體被切的七零八落,最后拉回了夢九家。
看到一家三口好好的從車里下來,一直在門口等著的夢九松了一口氣。
再看這一大三輪車的牛肉,他又沉默了。
這畜生個頭這么大?
雖說有這么多牛肉是好事,可一想到這是自己閨女和寶貝孫女剛剛拿命換來的,他情緒就怎么都高不起來。
“幸好現在晚上天還冷,不然就這么放一夜明天準壞。小叔,你得考慮買個大冰柜。”
夢九瞥了眼孫女手腕上的銀鐲子,敷衍的點了下頭,催兩人趕緊回家去睡覺。
這會都已經過了十二點,當真是不早了。
等夢書兵和夢子辰離開,夢柒張嘴打了個哈欠,問夢九,“爺,照妖鏡你研究出什么來沒有?”
說好的方圓百里但凡有妖都能照出來,可結果卻只照出了方圓百米,這不糊弄人嗎?
夢九搖搖頭,將手里的鏡子遞給她,“收起來放好,回頭見你師父還是問她吧。”
那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或許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總之人家什么時候睡醒就是隨機的。
收起照妖鏡,她又順手把切割的牛妖給收了,跟羊妖放到了一起。
等明早拿出來,還跟今天一個樣,照樣新鮮著呢。
夢柒收完就被她媽拽去了洗澡間洗澡,祖孫三代誰都沒去管呆立在院中、一臉震驚的林清泉!
他女兒.....身上這么多寶貝嗎?
那個銀鐲子是空間儲物器?
林清泉整個人幾乎都傻了,說實話儲物器在他看來這就是個歷史傳說,是不可能存在的,至少在現在這個世界不可能有。
可現實卻又如此玄幻,他自家女兒手上就有個。
那銀鐲子看起來如此普通,普通到滿大街都是。
可卻又偏偏那么的不普通。
林清泉此刻的心情十分復雜,原本想著回來后自己能護著她們母女安穩度日。
度日可能會有,但安穩不見了。
還有就是,他也不知道以后到底是他護著她們母女,還是她們母女護著他。
唉
林清泉很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沒多大會夢書嵐跟夢柒一塊洗完澡出來,母女倆動作統一的同時打了個哈欠。
“你也趕緊去洗吧,今天一天累死了。”
看著一大一小兩張相似又慵懶的臉,林清泉一時間內心一片柔軟。
無論如何,這輩子能守著她們倆就夠了。
“好。”
他伸手想揉一揉女兒的小腦袋,卻被夢書嵐啪的一下給拍開了,她瞪了他一眼,“她頭剛洗了。”
言下之意,你的手干凈嗎?
林清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剛才只顧著發呆呢,回來還真就沒洗手。
“那你等我一下。”
匆忙說了這么一句,林清泉趕緊回兩人的臥室換了鞋,拿了換洗的衣服大步走進洗澡間。
兩人分開了五年,他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可今天一天幾度在生死線徘徊,他的心忽上忽下,差點沒猝死。
然而等林清泉洗了出來,卻發現夢書嵐已經睡著了。
不同于以往的淑女黑長直,如今只留了僅僅能扎起來的中長發,連四分之一的枕頭都鋪不滿。
這樣也好,不用擔心再壓她頭發了。
林清泉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了下,皮膚依舊白皙光滑,一如五年前。歲月對她似乎格外恩寵,竟沒在她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他掀被上床,左手摟住妻子的腰,把臉埋入她發中,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
這一晚,他睡的格外安心。
一墻之隔的小臥室內,夢柒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原本好好蓋在身上的被子,瞬間被她給壓在了身下。
夢中也不知見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圓潤白皙的小腳丫,先是用腳趾頭撓了撓下巴,接著將大腳拇指放進嘴巴嘬了口,然后吧唧吧唧嘴,又嘬了口。
如此反復,一直到第五口后才停止這高難度的“進食”,流著哈喇子安靜下來。
某個不安分的黑刀在儲物戒中看到這一幕差點笑癲狂。
但沒笑幾下它就停止了,刀身轉了個彎,“看”向角落里正抱著一塊晶石在“咔嚓、咔嚓”小口而謹慎的啃著的破鏡子。
“就干了一次活你還有臉吃靈晶?放下,你給老子放下!”
黑刀的聲音像八九歲的小男孩,清脆悅耳,非常好聽。
它說完便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當的一聲,直接一刀把照妖鏡給“踢”飛了。
“哇啊啊”
飛到半空的鏡子突然爆發出類似三、四歲小孩的哭聲,但它“嘴巴”剛張開,就聽“當啷”一聲,有個亮閃閃的東西從它“嘴里”掉出來。
接著骨碌碌一路滾,直到滾到黑刀跟前才停下。
“臭不要臉,竟然還敢偷藏一個在嘴里,你是覺得換了主人了就沒人能治你了是不是?老子今天要不把你打怕,我就不配叫黑楓。”
很快,儲物戒中傳來一陣叮鈴咣鐺的聲響,一個邊打邊罵,一個邊躲邊哭。
這倆玩意都沒注意到,在它們繞著儲物戒內偌大的空間打斗時,黑楓的刀氣時不時掃到隨意堆放在地上的牛妖和羊妖,無聲無息的被細密的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
等到第二天早上夢柒醒來,按爺爺要求把肉取出來放在鋪了編制袋的地上。
她小手一揚,羊妖和牛妖當即全部被移了出來,看起來完完整整,跟昨晚收起來時一模一樣。
只是,停頓了大概有兩秒,堆積在一起的牛妖的肉突然劈里啪啦的散落一地,一塊塊一條條,切的很整齊,但是一點不規整,大大小小,全變成了一堆散肉。
因為牛妖塊頭大,倒顯得旁邊的羊妖不太明顯了。
夢九和夢柒祖孫倆張著嘴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好一會之后,夢九才低頭問夢柒,“乖孫,你切的?”
夢柒茫然的搖搖頭,她又不是閑著無聊,切肉干啥呢?
又沒有多好玩。
更何況都放進了儲物戒,她就算想切也沒法切。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神識探入其中拽出七彩玄鐵黑刀,舉著它抖著問,“說,是不是你把肉給切的這么碎?你閑的蛋疼啊?切成這樣讓我們怎么賣?混蛋玩意,今天我要是不埋了你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