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由遠及近,從一葉扁舟到一艘漁船。
一只只海豚跟在木船的左右,躍出海面,有些跳得還特別高。
江夏趕緊停好自行車,鎖上,然后跑下碼頭。
隨著漁船離岸越來越近,那些海豚才沒再跟上來。
這個時間,是碼頭最安靜的時候,沒有人。
周承磊沒想到這么巧,會看見江夏,他對江夏伸出手:“帶你去看海豚。”
江夏將手放他掌心上:“你干了啥呢?怎么那么多海豚跟著你?”
“救了一條被漁網纏著的小海豚,它們就跟了我一路,想下網都不成,就提前回來了。”周承磊緊緊握住江夏的手,扶著她上了小木船,“怎么騎了二哥的自行車?”
家里周承森的自行車騎得最多,買得最早,最破舊,蹬起來還有異響。
“我去鎮上給周舟辦領養,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阮醫生來二哥單位抓二哥去打狂犬疫苗,就將車給他開去市里,我騎他的自行車回村。”
看來昨晚他二哥撒謊了,周承磊又問:“辦好了?怎么不等我來辦?”
“辦好了,誰辦不都一樣?”江夏看著遠處海豚的表演,又好奇的問了一句:“二哥真怕打針?”
周承磊得給他二哥留點面子:“小時候怕。”
周承磊沒說的是他二哥小時候有次打針,那醫生拔針時將針頭留在他屁股,沒拔出來,那醫生也是騷操作,又將針筒摁回針頭再拔,估計是將他弄出陰影了,那次之后他生病發燒說什么也不打針了!
江夏在船上坐好后,周承磊就將船利落的倒退,掉了個頭,然后直奔大海深處。
速度比平時都快,就像離弦之箭一樣。
遠處的海面,海豚依然在跳躍。
周承磊將船開到較遠的地方后,那些海豚見了又主動游了過來,一邊游一邊歡快的跳躍。
周承磊將船停了下來,讓江夏看看這難得的畫面。
海豚將漁船包圍了,它們在漁船的左右跳躍著。
江夏左看看,右看看,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
周承磊撿了一條魚,伸出去,并且揚了揚,于是好幾只海豚便游了過來,然后張大嘴巴。
周承磊將那條魚放到了其中一只海豚的嘴里。
其它幾只海豚依然張大著嘴巴,等著投喂。
周承磊看向江夏:“要不要試一試?海豚性情溫和,有點通人性,它們不咬人的。”
江夏知道海豚不怕人,也不咬人,甚至喜歡親近人。
她也撿了一條魚喂到海豚的嘴巴里。
周承磊見江夏并不怕,也跟著撿了一條魚喂到海豚的嘴巴里。
于是更加多的海豚靠近船邊,張大嘴巴。
夫妻二人一條魚一條魚的喂到它們嘴巴里,盡量將每一只海豚都照顧到。
“早知道就帶相機出門了。”
“以后還會有機會見到的。”他從小到大,見過好幾次海豚。
江夏喂了一會兒就不喂了,船上解下來的魚都喂完了,剩下的魚都是掛在漁網上的。
她擺了擺手,“沒有啦!剩下的我要帶回家吃啦!”
那些海豚等了一會兒見江夏和周承磊不再喂魚,才游開,然后繼續在海面跳躍。
江夏打算繼續看一會兒就回家,突然有一條海豚叼著一條大黑鯛,露出了水面。
江夏一臉驚訝:“給我們的?”
海豚不知道江夏說什么,只是堅持的叼著魚等他們伸手去接。
江夏就伸手去將魚拿走。
周承磊:“小心別被魚刺刺到。”
“嗯。”
那海豚等江夏拿走了魚,又潛入了海底。
接著又有一只海豚叼著一條鯖魚露出了水面。
江夏笑著伸手將魚拿走,另一只手忍不住摸摸它腦袋,滑溜溜的:“謝謝啊!”
那海豚一個躬身,又鉆入海底去抓魚了。
接下來一只只海豚叼著魚露出海面。
江夏第一次被動物感動了:“這些海豚太有靈性了!”
周承磊伸手從海豚嘴里拿走一條魚扔到甲板上:“海豚在大海里算是友善又聰明的動物。”
夫妻二人手忙腳亂的接過海豚送上門的“謝禮”。
一會兒就收獲了二三十條魚,甚至還有兩條海參。
這些海豚樂此不彼,江夏擺了擺手,沒有再接:“好了,夠了不要了!你們自己吃吧!”
有條海豚見江夏不接,潛入水里,然后一躍而起,連魚帶水的吐到了船上。
噴出來的水花,將江夏的衣服都弄濕了。
其它海豚見了紛紛效仿。
又過了幾分鐘,那些海豚才游走。
船上堆了一堆魚,小山一般,都是海豚送的。
至少有四五十條,而且個頭不小,都是好魚,能賣五六十塊了。
江夏渾身都濕透了,她看著那群海豚跳躍著離開,只覺得很神奇,果然動物都是有靈性,還知道感恩。
江夏等海豚的身影徹底消失后,才對周承磊道:“我們回家吧!”
周承磊拿了一件自己的薄外套給江夏披上。
她的襯衫都濕透了。
“不冷,太陽太大了,降降溫也好,一會兒就曬干了。”
江夏說著低頭一看,清楚看見那飽滿的弧線,
直接將外套穿好。
忘了今天穿白襯衣了,還是絲質的。
江夏衣服濕了,周承磊怕她這樣捂著,捂出病,趕緊去開船回家。
他沒忘記剛嫁給他時,她一下水,晚上就發燒。
現在剛生完孩子不久,也不知道抵抗力如何。
江夏看著他的挺拔的背影,眼里閃過疑惑。
晚上,將三個孩子哄睡后,周承磊才將江夏的疑惑給解開了。
太久沒有在一起了,
他在深情中徘徊,
久久不愿停歇。
窗外的夜色很深,海浪溫柔的將一切淹沒。
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周承磊神清氣爽的跑步回來,江夏已經正坐在床上一邊抱著哥哥喂奶,一邊拿著博浪鼓輕輕的轉動去逗女兒和小兒子。
周承磊沒想到孩子們今天這么早醒,平時孩子都是六點半左右醒的:“他們怎么這么早醒了?”
江夏:“大概是因為昨晚睡得比平時早。”
周承磊有點心虛:“你困不困?有沒有不舒服?”
昨晚他已經很克制了,但是后來他們剛睡著不久,孩子們又醒了,又要喂奶,她睡的時間不多。
現在三個孩子是輪著母乳喂養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們一共要喂五六次奶。
早上六點半起床一次,九點半左右一次,中午一點半左右又一次,喝完睡午覺,下午醒來又一次,睡前一次,半夜一次。
很規律,差不多基本都是這樣。
江夏為了幾個孩子的健康,又因為想著上學后,就不能照顧孩子,所以她盡量保證每個孩子每天能有三次是母乳喂養的,不夠的再喂奶粉。
三個孩子加起來,她要喂九次奶,有多累,他看在眼里。
這個月,她每天喝很多很湯水,吃得也比以前多,但還是瘦了。
所以高大夫說四十二天后就可以,他還是不放心,怕她身體受不了他,又多忍了十天八天。
“困。”江夏老實道。
周承磊俯身親了親她額頭,“一會兒你再睡一覺,我們遲點再出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