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璁臉上壓不住笑容,一臉崇拜和高興的看著潘筠。
妙和妙真和陶巖柏歡呼一聲,沖上來圍住王璁:“大師兄!”
潘筠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有話回船艙說,這里人多眼雜,耳朵也多。
妙真明白,拉上王璁和胡景就離開。
潘筠轉身就向對面飛去,重新站在陳文面前:“陳大俠,這下相信我了吧?”
陳文沉默片刻后問道:“三竹道長能堅持幾趟?雖說兩個人便可掌舵,但還是五人配合最好,變換的速度可以快很多。”
潘筠笑道:“陳大俠放心,你給我幾個人,我便能帶幾個人過去。”
陳文目光微閃,當即笑道:“那就分你十個人吧,可以兩組輪換,晚上也有值守的人。”
潘筠就看向李文英。
李文英就好像看不見他們的眉眼官司一樣,微微頷首:“好。”
陳文當即把阿信找來,低聲叮囑了他幾句,便讓他帶著九人過去。
潘筠一手兩個,來回十趟把人都捎了過去。
李文英靜靜地看著她空手還飛過來,面無表情問:“人都帶過去了,你還過來干什么?”
“來和李師兄說說話。”
李文英看向對面的船。
張寧對多出來的十人很高興,當即安排他們去接手船舵,當然,他也不是就完全信任他們,而是讓原來的水手在一旁協助。
名為協助,實際上是監視。
阿信他們也不在意,這半年來,他們可沒少經歷這些目光。
李文英見阿信他們被帶走了,這才收回視線,淡淡地瞥了潘筠一眼后道:“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潘筠嘿嘿一笑,問道:“李師兄,就我們兩艘船去望月島嗎?”
李文英應了一聲:“中轉的島嶼并不只有望月島,其中東癢島才是最大的。”
“不是說你帶著岑大川他們去東癢島了嗎?您在這里,那東癢島那邊……”
“張院主和婁院主帶人過去了,”李文英道:“他們福州上邊改由林盟主帶人出去,已經先我們一步打起來,我們出發前,聽說他們繳獲了倭寇十二條小船,兩條大船。”
潘筠立即問:“是真倭還是假倭?”
李文英:“一半一半吧。”
也就是說還有一半是大明的人假扮的。
潘筠:“那陳家和蒲家的人呢?”
李文英隨意的道:“他們?他們也參與了,對了,我們船上便有陳家和蒲家的人,怎么了?”
潘筠好奇的問:“誰啊?”
李文英:“陳家二公子陳涵和蒲家公子蒲敏。”
“蒲敏?看守城門的蒲敏?”
李文英:“什么看守城門?”
潘筠:“蒲敏啊,他原來是泉州城看守城門的士兵,據說是蒲家旁支,家中只是薄有資產,被征役看守城門,后來干脆轉正了,是泉州城一末品小吏,他怎么代表了蒲家?”
李文英沉默。
潘筠樂起來:“李師兄,你不會想拿陳家和蒲家人做人質,結果拿捏了一個假的吧?”
她樂孜孜的:“蒲敏是旁支,不知道陳涵是什么情況……”
陳文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聞言問:“陳涵和蒲敏是人質?”
潘筠和李文英一起扭頭看他。
陳文沉聲道:“陳涵不算陳家人,他娘繼母,他是他娘改嫁時帶過來的孩子,原姓似乎是錢?”
潘筠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樂得不行。
李文英就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可樂的?現在我們身家性命都在這大海上飄著呢。”
潘筠不在意的道:“又沒到望月島,大不了我們調頭回去唄,難道他們兩個人還能強按著我們去望月島送死嗎?”
李文英:“我們做這么多,就這么半途而廢了?”
“總比白送性命強。”潘筠:“你既然不相信陳、蒲兩家,怎么還敢和他們合作?這船上有多少他們的人,你真的確定嗎?”
李文英垂眸思考,除了陳文這些有來歷的假江湖人,真官兵,船上的其他人,除了幾個特別有名的外,他還真不確定他們都是什么人。
這就是民間組織不好的地方,不像官方組織,其祖上八代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對方的忠誠度。
李文英輕聲道:“還有個辦法……”
望月島的地點都收到了,他實在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
潘筠也就提醒這么一句,她當然也希望踏平望月島。
她目光望向大海中的一個方向,要是拿下望月島,那她去那個不知名島嶼可就方便多了。
李文英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陳文眼睛一掃便知道,也不由望向那個方向。
這大半年他一直守著那座小島,擔驚受怕的,若能一勞永逸,自然極好。
陳文收回目光,不等李文英說完便道:“不管什么辦法,我都答應。”
潘筠:……
李文英則是一臉欽佩和感動的看著他,“莫怪乎民間贊頌,陳千戶是抗倭英雄。”
陳文臉一紅,好在臉皮夠厚,李文英沒看出來。
潘筠站在他的側手邊,可以看見他紅透的耳尖,這才知道他羞了。
潘筠移開目光,和李文英道:“我也答應。”
李文英臉上的感動就收起,皺眉打量潘筠:“你不聽聽再決定?”
潘筠義正言辭:“我們既然出來了,自然要剿滅倭寇再回去,只要能蕩平沿海匪患,便是葬身大海,我等也值了。”
李文英立即扭頭和陳文道:“那我們具體商量一下吧。”
三人去李文英的房間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直到天快黑了,潘筠才從這邊船回到那邊船。
他們的船因為換了新舵手,航行速度也加快了,它猶如鯨魚般破浪而去,而旁邊一艘大船落后它半個船身,兩者之間隔了有十多米。
這在大海里算是很近的速度了,所以在潘筠回去之后,兩條船便慢慢拉開了距離。
兩條船上的江湖人見狀,也不再和隔壁船的朋友隔空喊話,各自回船艙休息去。
張寧等潘筠一過來,立即問道:“李先生說什么了?”
潘筠:“李師兄說,這條船的管理權歸我,從現在開始,你和張惟逸都要聽我的。”
張惟逸一點沒懷疑,立即抱拳應下:“是。”
張寧沒吱聲。
張惟逸就皺眉看向他,催促道:“張兄,這是我們李先生的意思,你當遵守。”
張寧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是不愿,而是任免文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