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音閣回來,李諾走到院子里坐下,還在懷念剛才和安寧在一起的感受。
娘子實在是太冷淡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其實體會不到太多的男女之情。
這也更加堅定了李諾早點讓她擺脫玉清心決影響的想法。
如果娘子也變得和安寧一樣纏人。
那會是什么樣的幸福啊。
一道身影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走進來,宋伊人兩只手各舉著一只用各種水果串起來的糖葫蘆,遞給李諾一支。
李諾隨手接過,咬了一口,宋伊人問道:“好吃吧?”
李諾點了點頭。
看著她滿足的吃著糖葫蘆,李諾心想,娘子如果沒有修行那破功法的話,應該也和伊人一樣活潑吧?
宋伊人吃著糖葫蘆,忽然像是聞到了什么,湊近李諾身前聞了聞,問道:“你身上怎么有這么濃的女人味道?”
她敏銳的在李諾的胸前,察覺到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這是女子用的水粉。
她又看向李諾的臉,在他的嘴唇上,看到了一些淡淡的紅色。
這是唇脂留下的痕跡。
他不僅去找女人了,還親嘴了!
宋伊人怒視著他,質問道:“你剛才去哪里了?”
李諾也沒必要瞞著她,說道:“去見安寧了。”
他去見自己的未婚妻,還不能抱不能親了嗎?
宋伊人嘴唇動了動,一時竟無言以對。
人家去見未來的妻子,親親抱抱怎么了,別說她了,宋佳人都管不了。
但她還是生氣。
她一把從李諾手中奪過糖葫蘆,說道:“還我糖葫蘆!”
她左右開弓,很快就將兩支糖葫蘆吃光。
李諾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走進房間,心中慶幸,幸好留在家里的不是伊人……
吃過飯后,李諾又來到禮部。
雖然還沒有正式入職,但他的事情,卻一點兒不少。
為了表示出朝廷的誠意,不同的門派的宗師冕服,應該設計的有所區別。
此外,既然是朝廷邀請他們而來,總得負責他們的食宿。
長安附近的考院,只有科舉時才啟用,空著也是空著,只要工部稍加改造,就可以當做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點。
李諾考慮著,到時候再舉行一些不同類別的比試。
在擂臺周圍,搭建看臺,順便收點門票,作為禮部的創收手段。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得通過合法的手段,獲得那些宗師們的經驗。
畢竟,這才是他舉辦武林大會的目的。
恒山派。
恒山派雖不在京畿附近,可這次朝廷召開的武林大會,他們還是積極參與。
本以為,這次的武林大會,和三清宗以往舉辦的武道大會一樣,宗師們前往三清宗,切磋交流幾日,然后便各回各宗。
眾人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數日之后,便有當地官員帶著朝廷的禮物上了恒山。
禮物算不上多么貴重,一件做工精致的禮服,一塊寫著“一代宗師”的腰牌。
這一身禮服穿著極為氣派,三位宗師都很喜歡。
而那塊腰牌,更是珍貴。
憑借此牌,不僅可以見官不跪,入公堂賜座,還能彈劾官員。
這是武林中人,第一次在朝廷擁有特權。
向來對武林不屑一顧的當地官員,第一次在他們的面前卑躬屈膝,幾乎是懇求的告訴他們,以后若是對地方官府有什么不滿,一定要指出來,能改的他們一定改,千萬不要去長安彈劾……
送走了幾位當地官員,恒山派掌門,連腰桿都挺了直了一些。
有一種終于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哪里不對。
他轉頭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正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
正是這一次,被他留守在宗門的那位師弟。
宗門四位宗師,三位有冕服有令牌,唯獨剩下他一個。
雖然許師弟沒有說話,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濃濃的怨氣。
恒山掌門輕咳一聲,說道:“許師弟,我這就修書一封,告訴朝廷,這次武林大會,我恒山派四位宗師都會前往……”
這一封書信剛剛送出去,又有一名弟子走上前,說道:“掌門,嵩山派趙前輩來我們恒山派了,說是有事情要找掌門商議……”
片刻后,恒山掌門走進一間寬闊的廳堂,對等候在那里的人影抱了抱拳,說道:“趙師弟,好久不見。”
那位嵩山派的宗師,看著眼前的恒山掌門,目中浮現出一絲訝色。
他之前也見過恒山派掌門,對他的印象并不是特別深刻。
但今日,恒山掌門穿著這件華麗至極的衣服,一股出塵的氣質撲面而來,真不愧是一派掌門,這份氣質,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有的。
他定了定神,笑道:“掌門師兄好久不見。”
兩人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后,嵩山派宗師說明來意,說道:“朝廷將要舉辦武林大會的事情,想必師兄已經知道了,我這次來,是奉掌門之命,來和你們商談此事的……”
片刻后,他面露訝色,不確定道:“這次武林大會,恒山派的四位宗師都去?”
要知道,三清宗舉辦的武道大會,各派也只會派一兩位宗師前往。
恒山掌門點了點頭,說道:“不止我們恒山派,華山派的三位宗師,也都會前往。”
趙姓老者聞言,大為意外。
他沒有想到,華山派和恒山派對于這次大會,竟然這么重視。
這么說的話,他們嵩山派的三位宗師,豈不是也得全去了?
五岳劍派,同氣連枝。
華山和恒山這么重視,他們卻不當一回事,朝廷可能會以為嵩山派對他們有什么意見。
恒山掌門道:“你回去告訴掌門,這次參加武林大會的宗師,都會得到一套量身打造的冕服,以及一塊朝廷下發的令牌,這令牌可有些講究……”
以五岳劍派的關系,他自然沒有任何保留,將所有事情都告知了趙姓老者。
趙姓老者聽聞之后,抱拳道:“多謝師兄。”
他沒有在恒山待多久,就起身告辭。
第一時間回到嵩山,發現衡山和泰山兩派的人也在。
他將恒山和華山的決定告訴他們之后,幾人除了意外,也很快統一了意見。
五岳劍派,同進同退。
華山和衡山傾派而出,他們三宗也不好有所保留。
更何況,那‘一代宗師’的牌子,誰聽了不眼饞?
這個東西,要么大家都沒有,要么大家都有。
都是第五境,人家出門隨便入住朝廷的驛站,和地方官員平起平坐,自己只能花錢住客棧,見官還得行禮,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宗師?
禮部。
李諾已經湊齊了五岳劍派的回信。
華山,衡山,嵩山,各有三位宗師,屆時都會到場。
恒山,泰山兩派,四位宗師,也無一缺席。
五岳劍派,十七位宗師,都會參加這次的大會。
大夏武林,一流門派只有六個。
五岳劍派,加上一個蜀山。
蜀山的實力,要比五岳劍派強大一些,宗門之內,有五位宗師。
此外,還有一位天心境的強者,是一流門派中的頂流。
二流門派,指的是有一位或者兩位宗師的門派。
這樣的門派,數量就多了,大概有二十個左右,其中絕大多數門派都只有一位宗師。
沒有宗師,但有五位以上第四境武者的,算作三流門派,數量有上百個之多。
連五位第四境都湊不夠的,只能算不入流,數量已經無法統計了。
李諾的目的,只是那些宗師。
所以這一次,他只邀請三流以上的門派,這樣既能減少投入,也方便管理。
他找來一份奏章,親筆寫了一封邀請函。
這份邀請函,是送往蜀山的。
大夏武林,以劍道而著稱,而蜀山,又站在大夏劍道之巔。
蜀山派的宗門實力,可能不如三清宗。
但以劍道論,就算是三清宗也比不過蜀山。
如果能將蜀山也邀請來,他的劍道,恐怕會徹底圓滿。
而算上蜀山,一流門派也就湊齊了,下面的那些二流門派,又豈有不來之理?
蜀地。
山脈綿延不絕,座座險峰,如利劍一般,直插云霄。
峭壁如刀,其上蒼松挺立,古藤盤繞。
一道銀光從云霧中飛來,落在某座高峰之上。
白須白眉的身影,從空中一躍而下,腳下的寶劍則自動歸鞘。
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他先是對老者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后道:“師尊,大夏朝廷送來了一封請柬,邀我們參加三個月后,在長安舉辦的武林大會……”
老者面色淡然,說道:“不去。”
蜀山向來不服三清宗,連三清宗舉辦的武道大會都不去,更何況是朝廷?
所謂的三清宗,不過是將三個宗門強行合一。
倘若他們三脈分開,蜀山便是大夏第一宗門。
那蜀山弟子道:“請柬上說,這次武林大會,三清宗也會參加,五岳劍派,包括掌門在內,所有的宗師,都會出席……”
老者聞言一愣,臉上淡然的表情消失,不確信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三清宗自己馬上就要舉辦武道大會,怎么會理大夏朝廷?
還有五岳劍派,他們雖然沒有蜀山強大,但也是一流門派,居然傾派而出?
最近,武林中是不是發生了什么蜀山不知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