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語依然被追得大呼小叫,瑤蘭見了,便以身為軸,帶動她那把三丈雙頭四刃巨斧飛速旋轉,瞬間連轉數十圈,然后猛地將巨斧甩了出去!
上萬斤的巨斧貼地飛行,快飛到天語腳下時才突然躍起向上,斧刃放射出奪目的金色光華,如一輪巨大金色光輪,直接將一頭禽龍斬為兩半!
巨斧在高空中一個轉折,再向瑤蘭飛來。周圍的力巫們立刻抱頭鼠竄,只要瑤蘭一個失手,被這把巨斧斧光擦到一點,都會一分為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瑤蘭看也不看,隨手一抓,飛旋的巨斧就穩穩停在她手中。只是以她身軀為中心,一團氣浪爆開,將跑得慢的力巫都掀了個跟頭。
衛淵倒是站得紋絲不動他肉身強悍,體積又小,氣浪掀之不動,正如狂風吹不起秤砣。
瑤蘭看著衛淵,笑得更加燦爛,道:“真看不出來,你雖然細,但卻真的結實,原來還是根鐵牙簽!”
這個夸獎,衛淵總覺得聽得有些刺耳。
此時空中兩頭禽龍見同伴被斬殺,紛紛驚叫,緩慢逃走。
那被分成兩片的禽龍生命力極為頑強,在空中不斷調整,試圖將自己拼回去,燥熱的鮮血如瀑布般落下,澆了天語一身,頓時燒得他全身冒煙,大聲慘叫。
這血是好東西……衛淵心念一動,然后就是嗷嗚兩聲咆哮。兩團法力隨著荒吼噴出封住了禽龍傷口。
但這法術經過衛淵改進,又不是簡單的封,而是一邊密封一邊膨脹,不斷將鮮血從禽龍體內抽吸出來。
瑤蘭卻是搖了搖頭,道:“你這兩聲確實挺精妙的,就是奶了點,叫得跟只小奶貓似的,連奶狗都不如!荒吼是這么用的,你看著!”
瑤蘭四下轉頭,然后就看到了惟一一頭幸存的荒蟲,正在拼命逃跑。她深吸一口氣,全身上下九個呼吸孔全部打開,身周百丈內溫度極速下降,竟有數九寒冬之感。
周圍天地所有的靈氣法力全都被瑤蘭一口氣吸光,然后她對準荒蟲,就是一聲咆哮!
剎那間,衛淵只看到她張嘴,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在她口前,出現了一圈圈光環,遞次遠去,瞬間追上了那只荒蟲!荒蟲尾部猛地揚起,然后膨脹炸開,剎那間就少了三分之一!
這只荒蟲哀鳴著,不斷拖著殘破身軀逃走,但誰都知道,它已經活不成了。
衛淵依然聽不到聲音,伸手一摸耳朵,滿手溫濕,耳膜居然都被震破了。不過衛淵稍稍調整了一下身體,改以頭骨接收聲音,總算恢復了聽覺。
衛淵忽然看到一道氣運自天而降,落在瑤蘭身上。
這道氣運居然來自天語,而場中其它力巫沒有一點氣運。衛淵就明白過來,剛剛這震撼一幕應該是瑤蘭的日常操作,眾巫早已習以為常。
至此硝煙散去,塵埃落定,瑤蘭就說:“跟我回去吧!”
衛淵搖頭:“不行,沒我幫忙,天語活不過一集……一天。”
瑤蘭輕嘆一聲,道:“你還怪好的,難道我有點喜歡你了。行吧,炎妖很狡猾,但也很謹慎,路上應該不會再有襲擊了。我在要塞還有職務,脫不開身,不然就陪著你去鋒芒了。想我的時候,隨時可以回來看我。”
“我會的。”
話一出口,瑤蘭眼睛就是一亮,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不許騙我!”
衛淵敏銳,立刻發現一道因果之力落在身上,且相當牢固。
瑤蘭掃視了一下衛淵的小身板,又道:“小匠神,丑不要緊,但要丑得有精神,丑得蓬勃向上!咱們力巫就得大開大闔,聲大、力量大、威力大!神通功能也得跟上,越多越好……”
說這話的時候,瑤蘭拍了拍胸口的呼吸孔,這里平時是閉合的,但剛剛那聲荒吼,它也噴出一道細細聲線,直接將荒蟲打穿。
“等你立下足夠軍功我就去把要塞庫里那幾個絕品部件領出來,都給你裝上!”
衛淵別無選擇,只能謝過好意,然后和瑤蘭揮手告別。周圍力巫看過來的眼神,都是羨慕嫉妒和不解。
力巫都是直腸子,在瑤蘭來之前,衛淵算是救了他們所有巫的一條命,所以盡管萬分想不通為啥城花會看上細犬,但對衛淵也是恨不起來。
短暫的收拾殘局后,車隊再次起行。領隊力巫已經將指揮權交到了衛淵手上,整隊力巫也都對衛淵心悅誠服。畢竟他們一對一和炎妖單挑都是五五開,而衛淵眨眼間就斬殺了幾十只炎妖,這份戰績,服眾綽綽有余。
受傷最重的天語,他被禽龍血澆了滿身,一身華而不實的衣甲全被燒蝕干凈,全身上下皮膚幾乎全被蝕掉,露出下面的血肉。
這等傷勢最是痛苦,好在在力巫身上不致命,痛個一兩天皮就又長出來了。天語倒也硬氣,居然硬扛著不吱聲,只是也沒法和衛淵說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想要嚎叫,只能用神識傳音。
就這樣一路無話,炎妖果然沒再來突襲,數日后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座小山丘,山丘上立著一座飽經摧殘的堡壘。
堡壘大門已經打開,門口站著幾十個巫族,為首一只荒巫身軀如鐵,四足短粗,直徑都快比上長度了。
他掃了眼車隊,顯得有此意外,道:“這一次居然完好無損的過來,你們運氣這么好?沒遇上突襲嗎”
領隊力巫道:“遇到了致命突襲,但瑤蘭小姐護送了一程,剛好趕上戰斗,斬殺了一頭禽龍和兩只荒蟲。此外……”
“原來是瑤蘭。”那荒巫點了點頭,接過領隊手中的名冊看了一眼,眉毛一挑,道:“居然還有個煉器大師!是哪一個”
衛淵便站了出來,全身都有些崩緊。這個荒巫和他所見過的任何荒巫都不一樣,全身上下凝實如鐵,渾然一體,竟然沒有任何心相世界的氣息外溢。
這荒巫看看衛淵,再看看名冊,然后又看看衛淵,問:“你犯了什么罪”
衛淵向天語一指道:“我沒有罪,只是陪著朋友來的。”
荒巫深深地看了衛淵一眼,道:“能到這里的大部分力巫都沒長腦子,你雖然長了,但還不如不長。”
不等衛淵回話,荒巫就回頭,對身后眾力巫戰士吼道:“我們總算等來了一個煉器大師,不過這傻鳥是自愿來的,不是罪犯。煉器師意味著什么,不用我多說!從現在起,全要塞的巫死光之前,我都要它活著!”
眾力巫齊聲咆哮,震得城墻都在簌簌落土。
那荒巫隨即對衛淵道:“在我們這里,大家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不過代號都是靠自己掙的,你剛來,正好有幾個初始名號空出來,算你運氣不錯。
土撥鼠,倉鼠,花栗鼠,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