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性滄月
“建立新科學？真的可以嗎？”
別人都沒質疑，反而是書讀得最多的米蘭，驚疑不定。
高辛微笑：“你已經走出苗頭了，米蘭。”
米蘭愣道：“你說統一力場？這個上世紀就有人提出了。”
高辛說道：“問題就在這里，人類哪怕看到了方向，卻也怎么都實現不了。”
“使徒們說人類科技陷入死胡同，就是這個意思。”
“在你之前，統一力學，就是空有其名，結果人類連到底需要統一多少種基本力都不知道。”
“可你卻成功邁出了堅實的一步，不是嗎？”
“你的修煉神性，助你走出了新出路，只不過是生命進化領域的，但這也是科學不是嗎？”
“你已經超出這個時代所有人了。”
米蘭驚道：“所以這條路是對的？”
高辛一笑：“你看，凡是人類做不到的猜想，就會陷入懷疑，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只能提出其他設想和方向，繼續嘗試。”
“結果還是做不到，繼續懷疑。”
“最后把靈感耗盡也做不到，陷入死路。”
黯月嘆道：“就是這樣啊，第三座物理學大廈，所需要的條件，人類根本做不到。”
高辛堅定道：“現在肯定可以了。”
“我可以擁有你們所有的神性，繼而作為中樞，同調你們所有人。”
“九九八十一倍的意識與靈感，我就不信建立不起來。”
高辛擁有洞悉神性，再加上暗邏輯二次暴漲，其實已經可以看懂部分AI科技。
只要他愿意花時間鉆研，使徒的各種技術他都可以學習。
比如超維戰法，本質上就是學會了使徒側的升維技術，然后將其中原理運用在戰斗技巧上，以自身驅動。
其實高辛一直在完善屬于自己的科學體系。
道、理、法、術，在暗邏輯之理下，各種法、各種術，他已經不知道開發多少了。
所有高辛獨特的能力，都在這個框架之下，他走到今日，皆來于此。
可這一套，別人學不來。
他人學不會，則不能稱之為科技，無非是他個人的‘超能力’。
什么叫超能力？那就是假如全世界都不會撒謊，而只有他能撒謊，那么‘撒謊’就是他的超能力。
暗邏輯科技體系，就是這樣一套東西，普適性實在是太小了。
而現在，高辛意圖建立普適于全人類的物理大廈。
第一座大廈，是經典力學、經典電磁學、熱力學與統計力學，由牛頓、麥克斯韋、玻爾茲曼建立與完善。
第二座大廈，是相對論、量子力學，由愛因斯坦、普朗克、波爾建立與完善。
到此為止，人類的物理學陷入瓶頸。
沒有人可以打破，因為前兩座大廈的建立難度還好，尚且屬于‘幾個絕頂天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能建立’的程度。
但第三座不是，難度超標了。
人類的心理認知、智力水平、思維速度、學習效率、抽象處理……統統不達標，限制了人們建立第三座大廈。
所以人類才發明AI，以人工智能來彌補。
燃帝，就是這樣一個科研AI。
科學家們曾經認為，人類的算力不足，智力不夠，那就造出足夠的AI，由祂突破基礎物理，然后再反哺人類。
直到下一個瓶頸，繼續創造更好的工具，以此反復，人類的科技就可以一直進步下去。
想法很好，邏輯上沒毛病，人類似乎就可以無限發展了。
然而現實很骨感，直接第一步就錯了。
AI突破了物理學，卻并不能反哺給他們。
燃帝所建立的物理學，竟然是人類的暗邏輯，無法理解。
真理的大門，對人類關閉了，設想無限進步的邏輯鏈直接崩盤。
至此，這個時代一切的問題，都源于此。
可是，燃帝的物理學，就是唯一正確的嗎？
假如人類的智力足夠，認知開拓，可否建立屬于自己的第三座大廈？
高辛堅信，這是可以的。
而這就需要眾多神性者同調，以及高辛這個，認知超脫出人類群體的刀鋒。
非如此不可。
如果光有神性者，沒有高辛作為中樞指引，人類只會在舊認知的死胡同里不斷地兜圈。
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無法同調，就是一盤散沙，靈感無法突破瓶頸。
如果光有高辛，沒有神性者們，那么也不行。
高辛無非成為第二個燃帝，出來的東西還是暗邏輯，并不能反哺人類。
而且這樣的東西高辛早就有了，五行生命躍遷、妄言鑄心、人格構建、圣靈催眠復活、社死刀法、三觀扭曲……他走到今天所依賴的種種，這都是所謂的暗邏輯科學。
唯有他與大家相結合，才能走出人類科學史的新篇章。
一連三天過去了。
這些日子，沒有爆發大型戰斗，各方勢力，都在集結人手。
圣靈社與米蘭秩序，已經完全合流。
羅巖、高數、萬凱、牛王、薩雅、夏恒、迪迦、阿蘭、封無極、克里特斯……
再加上米蘭邦真龍六人，唐人城真龍五人，新世界真龍五人，賽博莊園真龍兩人。
共計二十八真龍。
除此之外，還有極意軍十二真龍。
這股力量，高辛即便不出手，惡龍堡那群人也難擋。
“太歲，三天了，亞當還沒回來。”
“恐怕什么加入你，只是他的脫身之計。”
萬凱對亞當有很大偏見，面露不屑。
高辛卻搖頭：“不會的，亞當這個人，極度排斥AI，當初為了不讓使徒如愿，他寧可把獅王他們賣了也要退出對我的圍剿。”
“這一次，我要討伐使徒，他是真心投靠的。”
“之所以遲遲不回，恐怕是出了意外，沒關系，我們先去找海軍。”
“后面要做的事，沒有海軍的資源，可不行。”
眾人點頭，這次龍王大會，當極意軍跟隨太歲后，就只剩下兩個陣營。
一個是他們，一個是海軍。
當然，還有惡龍堡、伏特加、伊甸園等零散強者勢力，但那已經不配算作一個陣營，簡稱‘其他’。
因為他們沒有任何優勢點。
太歲陣營尖端實力強，精銳多。
海軍陣營則人口龐大，資源浩瀚，是真正的主場。
可以說人家在這里，有一個國。
“辛，這座島的物質已經全部帶上了。”羅巖帶著降將們過來。
高辛問道：“都分配了太歲血嗎？”
一群象級虎級的降兵，紛紛點頭。
其中幾人，臉色特別亢奮：“我甚至突破了，我只是R類啊，竟然踏入象級了。”
高辛點點頭，為了增加討伐使徒的陣營力量，高辛毫不吝嗇太歲血。
這三天來不斷產出，讓跟隨他卻還沒有太歲血的人，全部都吸收了一份，包括新投降的三千海軍們。
他的想法很簡單，想盡一切手段增加己方力量。
反正沒有時間限制，而戰場內還有大量不是龍級的‘NPC’……
那么誰說龍王大會的真龍，是越打越少？有沒有可能，越打越多呢？
高辛一揮手：“出發吧，什么都不用留下，這里太小，我們直接去占據海軍的主城！”
“是！”
眾多真龍，連帶著投降的數千虎象，浩浩蕩蕩殺向大洋深處。
所有人都屹立在一座殘破的空天戰艦上。
這艘空天戰艦已經損毀了，是在黯月與希伯倫的戰斗中打爛的。
如今卻照樣在飛，因為高辛的生物能形成金色海洋，就這么凌空載著它，乘風破浪！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巨神海的中心。
根據投降將領所說，巨神海是第二地球最大的海洋，相當于太平洋與印度洋的總和。
海軍總部基地以及生命研究所，都在這里，同時也是巨鯤所在。
只見這里，有一大片金屬平臺，占地上萬平方公里。
比還小一點，而且上面的建筑并不華麗，甚至都沒什么水上都市的科幻感。
反而是各種窩棚……或是白色獸骨、藍色獸皮搭起來的巨大骨架建筑。
“這是我們建立的水上都市，被稱為‘自由城’。”
“上面建筑群的主要材料，都是來自于巨鯤的。”
“像我們一樣的黑戶海軍，基本都在這里了。”
降將們介紹著，只見隨著高辛等人靠近，都市內亦有軍隊集結。
遮天蔽日，竟有四百多名龍級，其中一半以上都是真龍。
“天下SSR共計一千，海軍獨占六成，原來大部分也是昔日的叛軍。”高辛感慨。
黯月悠然道：“據我所知，有編制的海軍，一旦達到自身潛力極限后，往往就退役了……”
“所以真海軍的主要成員，都在各大巨企的安監部享福，福利待遇非常高。”
“而沒有編制的海軍，不被官方承認，自然也就無法退役，沒有戰事的時候，就來到這里搞建設開發。”
“這么多年下來，跟我們極意軍長期死磕的，恰恰是這些當年的叛軍……”
這話說的，三十名降將十分尷尬。
就連布蘭度都沒反駁，只是嘆息一聲。
他在內部，當然清楚正規海軍腐化起來多快，這其實也是巨企削弱他們的手段。
羅巖看向他們，臉上有點繃不住：“好一個叛軍守國門，詔安的才是主力啊。”
“哥幾個，去戰前招降一下吧。”
為首兩名真龍，當即凌空飛去。
他們大聲將希伯倫的作為，以及太歲對他們的照顧說了。
“……基爾丹，不要負隅頑抗了，現在加入我們，立刻就能達到一份太歲血。”
基爾丹聽了，勃然大怒：“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去背叛正義，你們不配當海軍！”
幾名降將比他還生氣：“正義？你真以為你是海軍？”
“官方承認了嗎？你口中的正義，有多少人退役去享福？”
“極意軍不都是我們在頂？這里的城市不都是我們一磚一瓦建設的？”
“到頭來，巨企一紙法令，我們就成了賊。”
“希伯倫說得對啊，賊永遠是賊……我們始終沒有被承認為真正的海軍，到死都是棋子。”
“咱們當年既然選了造反，就該反到底！”
“如今太歲要帶領我們討伐使徒，這一戰若能贏，我們再也不用看巨企臉色了，都是渣渣！”
他們大聲勸降，這些人以前在偽海軍中，就有很高威望。
如今現身說法，宣泄怨氣，頓時引起對面巨大騷動。
因為說的都是事實，其實以前也有怨氣，只不過日子過得還行，就忍了，不然又能怎樣呢？
但如今巨企的作為，卻是將所有矛盾爆發。
以前沒得選，現在可以選擇投降太歲，反正都被打成成員了，干嘛還給海軍賣命？
“希伯倫，他說的是真的？”基爾丹看向希伯倫。
后者冷著臉道：“我確實說過那話，但那是對黯月說的，你們怎么理解都可以。”
“基爾丹，你如果信六哥的，那么就傾盡全力地，將之人殺光吧。”
基爾丹氣道：“如果太歲真像你說的那么強，我特么拿頭殺？”
希伯倫只是說道：“盡力而為即可，即便戰死，諸位龍級也被救治，送去。”
“那其他人呢？”基爾丹瞪眼。
他們這幫人里，還有上百萬的虎級、象級。
希伯倫沉默不語。
毫無疑問，那些使徒都不會管，死了就真的死了。
這讓基爾丹等真龍，都勃然大怒。
“我基爾丹雖然貪生怕死，但也不會拋棄二十年來，同生共死的弟兄。”
“這些人，昔日巨企剛剛建立城邦，就跟我造反，后來又跟我投了你們海軍。”
“今天你讓我放棄他們？我去你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