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獻花:
人是很容易創造奇跡的存在。
因為人總會去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明知道眼前兇險萬分,但是為了那未知的奇物,幾個人都愿意把命豁出去,去賭那一絲不確定的未來。
因為賭命不可怕,怕的是對方的籌碼不夠豐厚。
李易雖然不是第一個行動的,但是他行動的效率卻是最高的。
因為大部分的兇險都被王虎,衛理還有張開文給吸引過去了,他前面的淤泥里只有零星的幾具詭異的死尸在蠕動,而且那幾具尸體都在朝著其他人快速的涌動過去,反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拼這一把。
“很近了。”
李易此刻心頭狂跳,他距離那座孤墳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夠看清楚那斷裂墓碑上的字體了,只是那字體如蝌蚪般扭曲,不像是歷史上的任何一種文字,那是未知的語言和文化。
他不敢絲毫停歇,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前進。
與此同時。
一聲不甘的慘叫聲突然在不遠處回蕩。
李易眼皮一跳,下意識的朝著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那個叫張開文的男子此刻大半截身體陷入了淤泥當中,他被三四具詭異的尸體糾纏住了,并且身體在迅速的下陷,仿佛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盡管他在拼命的掙扎,可是依舊無濟于事。
那沾滿泥土的尸體似乎沉重的可怕,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對抗的。
“我不甘心失敗,明明就差一點。”
張開文還在吶喊,掙扎,但很快,他的腦袋被一只骯臟冰冷的手掌給活生生的按進了淤泥里。
一埋入地下,他的一切掙扎動作便是戛然而止了,只剩下一條沾滿淤泥的胳膊露在外面,扭曲怪異,僵直不動。
“原來死在這里的人都會成為淤泥里的一具尸體,被永遠留在這里,無法脫離。”
李易心中發寒,但是他很快不再去看,咬著牙繼續前進。
因為他看見張開文死后,附近的泥土蠕動,那幾具可怕尸體仰著頭,發出痛苦的哀嚎又在朝著他靠近。
明明是在泥土里打滾,但靠近的速度卻很快,根本不合常理。
“張開文死了么?”衛理此刻也越發焦急起來了。
因為少一個人分擔壓力,他的危險就多了幾分。
不過他的行動速度已經到極限了,能否走到對面去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清楚,自己沒有退路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力量啊,他娘的趕緊給我從身體里滾出來,現在還是大白天,還不到你睡覺的時候呀。”忽的,一聲吶喊和咆哮在黑暗中回蕩。
王虎渾身都是淤泥,他再次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竟掙脫了一具淤泥里的尸體束縛,然后如猛獸一般奔跑跳躍,在短短片刻之內竟超過了李易,創造了奇跡第一個抵達了那座孤墳附近。
孤墳旁,泥土結實,長滿野草,踩在上面并沒有下陷。
“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身為醫生的衛理這一刻有點傻眼了,他感覺王虎這個普通人完全顛覆了常識。
被那玩意纏住了,是喊幾句就能爆發力量掙脫逃離的么?
開什么玩笑。
李易這個時候喘著氣停下了腳步,他路線比其他人都要好,此刻有驚無險的也來到了這座孤墳旁。
沒時間顧忌周圍的兇險了,必須拿到東西盡快離開。
和之前觀察的一樣,這座孤墳像是經過了盜墓賊的光顧,棺蓋掀翻在旁,墓主人的尸骨被丟棄在了旁邊,而那口空棺材里只有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根本就沒有什么陪葬品,也看不到什么奇物。
李易和王虎似乎跑了個空。
但是下一刻,王虎卻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地上的那具干尸拎了起來。
“未知的強者啊,尸骨這么多年都沒有腐爛,跟我王虎走吧,我會帶著你一起顛覆這個世界,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隨后帶著那具干尸便朝一個方向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的這種行為讓李易驚醒了。
奇物是什么誰都不知道,能拿什么就拿什么。
他沖了過去一把將棺材里那堆破爛的衣服卷了起來,然后掉頭就跑。
轉身的時候,他看見了剛剛抵達的衛理。
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之間并沒有干擾。
衛理此刻直奔墓碑旁邊的那些散落的祭品而去,因為在祭品旁邊散落著一些器物。
他和李易王虎一樣,撿起來就逃。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里不能逗留,也不可能去貪心再去拿其他的東西,不然會耽誤逃跑的時間。
三人分散而走,至于手里的東西是不是奇物,值不值錢,現在只有天知道了。
淤泥里的尸體依舊在哀嚎,蠕動,它們這些可怕的東西此刻像是暴動了起來,竟脫離了淤泥的束縛,開始無目的的朝著四面八方爬去。
這種怪物般的嘶吼聲甚至已經傳到了大廈之外。
“有人拿到了寄存死者怨念的奇物了,只有寄存怨念的奇物離開了原地,被怨念束縛的亡魂和厲鬼才會失去控制的四處擴散。”
“只是,這怎么可能,明明都是五個普通人,憑什么能在地縛靈的手中成功活下來?”
“難道真的有人天命不凡?還是說只是單純的運氣好?”
那個開啟了靈媒的女子眸子之中閃過一抹驚異,她本以為那幾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希望,會團滅在地下二層,結果沒想到居然真的出現了奇跡。
“既然他們拿到東西了,那接下來該我們收貨了。”老鴉此刻低沉的聲音當中透露出幾分激動。
“別急,我們現在還不能靠近這棟樓。”
這個女子眸子透露出光亮,在她的視線之中,這棟倒塌的大廈附近有無數的冤魂厲鬼在四散飄蕩,那些厲鬼有不少留意到了她的存在,全部都朝著她撲來,但是這些冤魂厲鬼卻很快在半空之中消散了。
沒有了奇物維持,這些東西成不了氣候,很快就會全部消散掉。
這個被污染的世界既阻礙了人們修行,也變相的保護了這個世界的人。
要不然天傾事件之后鬼怪,兇物早就滿世界跑了。
“有人出來了。”
忽的,老鴉目光一轉,看向了廢棄大樓的大門方向。
黑暗之中,伴隨著疲累的喘息聲,一個身影驚慌失措的朝著外面奔跑過來。
“救,救命。”那人在呼喊。
“是那個叫柳燕的女子。”
老鴉立刻認出了來人:“她居然是第一個活著逃出來的?我猜她應該沒有冒險進去那片核心區域,這很好,不貪心的情況下活下來的概率還是很大的,等等,不對勁,她的身上有什么?”
正常人看來,柳燕只是在逃跑,但是在老鴉的視線之中,有一具冰冷僵硬的怪異尸體正伸出一只扭曲的手掌,抓著她的腳踝,被她帶著一起逃跑,同時身軀正在一點點的消失,仿佛在融入她的身體當中。
隨著那只厲鬼的身形逐漸消散,柳燕那屬于活人的氣息正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
“她被鬼上身了。”
一旁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冷聲說道:“這只鬼和其他的亡魂怨靈不一樣,這玩意成了點氣候了,居然知道找活人借尸還魂,一旦成功,柳燕就會變成一種被稱為行尸的東西,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這里,得立刻干掉她,要是放走了她,行尸一旦修行起來,那就恐怖了。”
這話才剛一說完,她的眸子再次閃過少許的光亮。
目擊!
驟然間,柳燕眼睛一翻,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接栽倒在了地上,隨后七竅流血,當場死去。
“住手。”
這個時候一聲怒喝響起,有一輛車急速駛來,車上的人試圖阻止這一幕,但是看樣子似乎晚了。
車還沒有停穩,一道身影就非常矯健的從車廂里沖了出來。
“跟你們這伙人好久了,沒想到跑來廢城區來殺人,真以為天昌市沒調查員敢管你們這些法外之徒了么?”那人臉帶怒火,大步走來。
“調查員,王建?他什么時候盯上我們了?”老鴉臉色微微一變。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擺平他。”
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臉色冷淡,對于剛才隨手殺了一個人的事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你的眼睛......已經開啟靈媒了么?你年紀不大,修行就有這樣的天賦,你是什么人?”王建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開口詢問道。
“我叫寧舞,是一位修行者,并不是罪犯,剛才我出手殺人也是有原因的,那個女人已經被厲鬼上身了,就算是我不動手她也活不過三天,而且放她離開的話只會給城區帶來更大的麻煩,王建,你身為調查員也不想自己管轄的地區鬧鬼死人吧。”寧舞說道。
“你說她鬼上身了我就信?”王建盯著她道:“你的同伙在老城區騙走了三批人,第一批是十五人,第二批是十人,今天是第三批五人,每一批人消失之后都沒有再出現過,就憑這點,我現在就有權干掉你們。”
寧舞說道:“現在這個世界,花錢請人做點危險的事情很正常,我并沒有強迫誰......不好。”
忽的。
她有所察覺,猛地回頭朝著身后大廈的方向看去。
“砰!”
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滿身淤泥,十分狼狽的王虎此刻從一個窗戶口沖了出來,他手里拎著一具干尸,然后頭也不回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逃去。
“王虎,你去哪?”老鴉反應過來大喝一聲道。
“看樣子他不太滿足那兩百萬,想拿著東西跑,哼,真是貪心,不過還是天真了一些。”
寧舞修長的大腿猛地發力,瞬間就離開了原地。
身形快速掠過地面,在視線之中拉出了一道黑色的長影。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簡直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然而下一刻。
寧舞的身形突然停滯了。
“這距離超出目擊范圍了吧,想追殺?當我不存在么?”
王建截停了寧舞,兩人短暫搭了一把手。
“砰!”
一聲悶響,周圍激起一陣塵土。
寧舞接連后退,手臂上袖子碎裂成好幾塊,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淤青。
“你......”寧舞怒目而睜,大感憤怒。
“我去追。”老鴉開口說道。
但是他剛想行動,身上就多了一道紅點,一股強烈的危險將其鎖定住了。
“試試,看看你的腿快,還是我這邊狙擊手的子彈快。”王建瞥了一眼老鴉說道。
老鴉不敢亂來,只是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
他雖然修行了,但也是人,被擊中可是會死的。
“砰!”
又有破窗聲響起。
李易的身影出現了,他同樣狼狽不堪,但是好歹活著離開了這棟大樓。
“李易,停下,別想跑,你手里的東西是從那里拿到的么?放在腳下,回頭我給你打兩百萬。”老鴉喝道。
“你現在就轉錢過來,我立刻把東西放下。”李易腳步一停,回頭說道。
老鴉說道:“現在沒辦法給你轉錢,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少不了你的。”
“沒錢說個屁,當我蠢么?你們這是擺明了錢不想給,東西又想要,還想殺人滅口。”李易說完掉頭就跑。
他剛才看明白了,調查員王建正在和老鴉一行人在對峙。
難怪前面王虎跑的時候那個開啟了靈媒的危險女子沒有出手阻攔。
見到李易跑了,老鴉氣的想要殺人,要知道這兩個人手里可是拿著東西跑的,說不定他們手里的東西就是奇物。
“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家伙,我一開始就不該找他們。”
不過李易前腳一走,后腳衛理也從另外一個地方逃離了大廈,他身上有傷,狀態很不好,但還是活了下來。
然而當他看見逃跑的兩人以及地上柳燕那七竅流血的尸體死后,頓時沉默了一下。
緊接著瘋狂的朝著別的方向跑走。
見到最后一個人也拿著東西跑了,不只是老鴉氣的想殺人,寧舞也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王建,讓我把那幾個人抓過來,我要取回一些屬于我的東西,到時候我跟你回去協助調查怎么樣?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傷害他們。”
她焦急萬分,只覺得到手的鴨子飛了。
但是她又不敢說出有關于奇物的事情,不然引來的就不是王建這么一個調查員了,估計整個天昌市的修行之人都要找自己的麻煩。
“他們是受害者,而且又是普通人,讓他們離開最好,雖然不知道他們拿走了什么東西,但是對我而言不重要,我的責任是把你們兩個人留下。”王建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寧舞的提議。
“王建,你會后悔的。”
寧舞頓時咬牙切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只能回頭再找他們了。”
“你是跟我回去接受調查,還是繼續反抗,選一個吧。”王建說道。
寧舞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道:“我跟你回去協助調查,不過在那之前我要打個電話。”
“可以,只要你不反抗就行。”王建說道。
雖然他有信心拿下眼前這個人,但是他并不想和這些窮兇極惡之徒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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