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宋惜惜終于和沈萬紫辰辰他們見面了。
年輕的面孔,總會叫宋惜惜恍惚,仿若隔世。
大家都進了新兵營,接受最基礎的訓練,這種訓練強度對新兵來說有難度,對他們而言,等同刮痧。
因此,一天訓練下來,別的新兵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大通鋪上大口大口喘氣時,他們則還能出去跑幾圈,跑累了就能躺在沙地上聊聊計劃。
星野空曠,饅頭嘴里咬著一根草,雙手枕在腦后,還是不解地道:“惜惜,我始終覺得一個夢當不得準吧?為了一個夢,咱們至于嗎?大老遠的跑過來當兵了,也沒真正打仗啊。”
“至于。”沈萬紫和辰辰同時出聲。
辰辰用手肘碰了饅頭一下,“怎么不至于?這是有仙人報夢給惜惜,否則你我做夢,怎么就凈夢到些偷雞摸狗的小事,沒夢到過家國大事?”
沈萬紫道:“就不為別的,來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確實,大家想想認為沈萬紫說得有道理,他們常年生活在梅山,少出來走動,這世間萬事的見過幾件?
如今入了軍中,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饅頭問道:“現在是要等棍兒立了功對嗎?可如今棍兒也只在訓練,如何能立功,當個頭頭?”
宋惜惜道:“莫著急,如今兩國已互相試探,小仗也打過了,過陣子肯定會再開戰,棍兒所在的隊伍,一定會上戰場,以棍兒的能力,殺敵立功不成問題,只等他有了晉升,便可從我們新兵營里選拔一些人,我們便跟著他混。”
饅頭嘀咕:“真稀奇,我們竟然要尊棍兒為頭頭,咱們這么多人里頭,數他最不能打。”
沈萬紫說:“瞧你眼紅的樣,棍兒武功雖是最低,卻是最有拼勁,惜惜這樣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別質疑太多。”
饅頭道:“行,那就都聽惜惜的吧。”
果然不出數日,兩國軍隊在凹子嶺打起來了。
凹子嶺屬于商國領地,能在這個地方打起來,證明西京嚴重犯邊。
里頭是因什么緣故,宋惜惜等人不知道,新兵營消息不靈通,大家討論的不外乎是從零星消息里自己猜測出來的。
不過也正如原先所推測那樣,棍兒等人被派往了戰場。
這事要真打起來了。
因為記憶太遙遠,宋惜惜沒能想起兩軍真正開戰,西京攻城是在什么日子。
模糊記得,應該就是這幾個月的事。
她只能時刻警惕,也不知道外祖父是否已經探實西京屯了多少兵馬。
她也更不知道,留給太后的信是否有用?朝廷會否提前派兵馬前往成凌關。
凹子嶺的戰事,打了三天,成凌關大獲全勝,把西京兵馬趕了出去。
這一場勝利讓成凌關的兵士與百姓無比興奮,街頭巷尾皆討論著這一場戰役,吸睛人是如何夾著尾巴逃跑的。
宋惜惜所在的新兵營,也在熱烈討論,他們更多是興奮,激動,因為聽聞有士兵立功,得了晉升和犒賞。
這使得他們認為立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這是很危險的情況,成陵關與西京打了不少仗,按說這短暫的勝利不會引起如此激昂的討論和驕傲,畢竟這不是一場很大的戰役。
有人在刻意地鼓吹這場勝利,以換取軍民上下的松懈和驕傲。
驕兵必敗啊。
好在,過兩日這種聲音就都消失了,而且還揪出了幾名故意散布這種言論的人,查實是細作。
宋惜惜覺得,外祖父到底是厲害的,鎮守成凌關這么多年,一有什么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