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嚴大人本以為廣南郡主到底年輕,身邊帶著的也是一個小姑娘,并無謀士在身側,向她入手應該會很順利,沒想到碰了個軟釘子。
打造戰船的折子遞上去好久了,至今未有批復,他們實在是著急啊。
朝廷這些年在軍隊很舍得花銀子,開始覺得這事不難辦,可沒想到卡了這么久。
一座郡主府邸,說建造就建造了,怎么幾艘戰船,這般的猶豫不決?
嚴大人心里其實有怨氣的,只是他性子務實,改變不了的事情不要強行改變,得罪人也討不到好處。
不如試試從這入手,看能不能有利于他們。
如今碰了軟釘子,也沒氣餒,他知曉不能得罪廣南郡主,她可以不幫忙,但是如果得罪了她,她去信攝政王說幾句壞話,那戰船就沒希望了。
熱情招待了她們之后,便由著她們自己到處去看看,只是也暗中派人跟著,免得出什么事情。
只是沒想到,他派去跟著的人,三兩下就被謝錚給甩掉了,最后謝錚是住在哪里,又在何處租了房子他都不知道。
嚴大人有些緊張,人都進了廣州府,若是在廣州府出點什么事,攝政王怪罪下來,他可受不住。
他心里不免埋怨,她身邊沒帶護衛,只帶了個丫頭,對廣州府也不熟悉,語言不通,初來乍到的,要是犯了什么人,觸了什么風俗規矩,人家又不知道她的身份,豈不遭殃?
真真任性。
他找到韓堯,將此事告知了他,讓他帶兵巡視的時候,留意留意。
韓堯今年二十,長得眉目清朗,典型的武將身材,寬肩窄腰,眸光冷銳。
聽了嚴大人說廣南郡主來到又失蹤的事,他笑著道:“嚴大人何必擔心?郡主身邊只帶一人便來到廣州府,要么是攝政王暗中派人保護,要么是她有自保的本事,攝政王之女,怎是泛泛之輩?”
嚴大人聽他這樣講,也覺得有道理,“只是將我們要戰船的事情說與她聽了,她沒接茬,估計是不想幫忙。”
韓堯笑起來,兩個酒窩甚是明顯,把眸底的鋒芒掩去了,“我們隨便提一句,她什么情況不了解就要幫忙啊?嚴大人,您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也把郡主想得太幼稚。”
“是么?我想著她年紀小小的好拿捏。”嚴大人訕笑,“倒是我愚蠢了。”
韓堯道:“您不了解攝政王,他身邊沒有好拿捏的人,若好拿捏,朝局便不穩啊,戰船的事情急不來,朝廷若不批下來,我們可以用民船來改造,暫時用著。”
嚴大人瞧了他一眼,覺得韓堯確實足夠沉穩。
若不批下來,用民船改造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今出江的貨物多,貨船不夠用,若要改造,就只能用破船改造了。
幸好,韓堯是個有魄力的。
“那我們再等等,若還沒批復,便按你說的去辦吧。”嚴大人說。
“行,這事就先這么辦吧,至于郡主那邊也不必操心,她想來也有去處。”韓堯說。
韓堯說完,便告辭去了。
如今年后,貨物出得頻繁,賊匪或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原先嚴打,他們沉寂了一段日子,可搶來的物資變賣成金銀財帛,他們大手大腳地花費,禁不住花。
所以,一定還會繼續動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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