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子只會說簡單的話語,“肉包。”
“呀?肉包?那可是好東西呀,哪來的呀?”朱氏又問。
小孫子道:“爺給的……”
海生婆娘不耐煩了,直接把小孫子抱高了一些,并站開幾步,“他爺從鎮上帶回來的,你忙吧,我們去菜園子了,回頭再說話吧……”
“誒嫂子你別走啊,我有幾句話問你。”朱氏橫跨一步攔住海生婆娘去路。
“嫂子,海生哥回來了吧?那啥,春生他哥這會子啥情況啊?摔的不嚴重吧?”朱氏壓低聲問,眼睛里閃動著灼熱的光芒。
海生婆娘被朱氏這副局外人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給激怒了,嘴角扯開一絲怪笑:“我啥都不清楚,你海生哥回來后累得不行,倒頭就睡了。”
“咋一回來就睡了呢?我們這邊還等著消息呢!”朱氏突然落下臉來,語氣里帶著幾分埋怨。
海生婆娘似笑非笑:“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旺生到底是海生的親兄弟還是春生的親兄弟?我們海生奔波了一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指望你們說句暖心窩子的話還反過來埋怨?有這樣的理兒?”
朱氏被海生婆娘這話說得有些接不上來,于是訕訕一笑:“我這不是擔心旺生大哥嘛,那啥,我先回去了,嫂子你忙哈!”
望著朱氏跑遠的背影,海生婆娘沒好氣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人啊這是!”
說罷,也帶著小孫子氣呼呼去了菜園子。
朱氏一口氣跑進院子,陶春生正蹲在西屋門口嗑瓜子,瓜子殼吐了一地。
正面的灶房里,炊煙裊裊,應該是陶招娣在燒飯。
這位大姑子自打被老王家攆回娘家來后,這都三四天了,王大根一直沒露面,更別提接人了。
陶老漢已經往小王村那邊跑了兩三趟,但事情還是僵持著沒解決。
朱氏把漿洗的盆往地上重重一放,對陶春生道:“你還在這里嗑瓜子,人家去了鎮上的都吃上肉包子啦!”
一聽到肉包子三個字眼,陶春生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哪里有肉包子吃?”他忙地站起身來,瓜子也不磕了。
“隔壁,你海生哥回來了,回來就在睡大覺!”朱氏道。
陶春生撓了撓頭,“海生哥回來了?這跟肉包有啥關系?我咋聽得一頭霧水呢?”
“海生回來了?”
陶老漢聽到院子里的響動,趕忙從東屋里出來。
朱氏立馬道:“是的呢爹,我在池塘那漿洗的時候就看到他和四丫頭一塊兒進村,我跟他打招呼,打聽旺生哥的消息,海生哥竟然不搭理我。”
“方才在路上又遇到了嫂子帶著小孫子去菜園子,說海生哥在睡覺,那小孫子吃了海生哥帶回來的肉包,滿手都是肉油,香得不得了……”
“得了,別說吃的了,小孩子吃個肉包看把你給饞的!”陶老漢不耐煩的揮揮手,抬步往隔壁陶海生家那邊走去。
陶春生屁顛著跟著后面,摩拳擦掌要去吃肉包的樣子,朱氏衣裳也顧不上晾曬,也趕緊跟在爺倆后面。
三人到了陶海生家院子門口,發現院子門鎖著,里面的堂屋門去卻沒有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