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蓮早已枯萎了,自從昨日取下了花蕊給顧北辰入藥,那花瓣早已凋零,此刻就剩下一截根莖和根須。
“我把它帶回去,盡全力看看能不能養活,若是養活了,還能再開花,指不定黑龍和阿蓮就能重逢呢,黑衣,你說對不對?”
問完,發現面前人沒有動靜。
她不由抬頭,撞進一雙深情的目光中。
她愣了下。
黑衣這眼神……溫柔下來的時候咋這么像顧二哥?該不會又換了人吧?
“黑衣?你還在么?”她試探著問。
他突然動了下,目光也恢復了一貫的痞邪。
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話問的,不是我還能是誰,走吧,下山了。”
兩人接下來一路再無耽擱,從日頭起山的時候便開始趕路,日頭落山的時候,方才走出山。
“已經能看到村子的影子了,感覺這一趟進山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似的,我家里人應該沒啥,他們都習慣了我進山一待就是兩三天,倒是你家,八成急瘋了。”
聽到陶四喜的話,顧北辰只是點點頭。
“從前我進山也不會耽誤太久,這趟有些突發狀況。”
顧北辰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四丫頭,你先回去,我晚些時候再回去。”
“啊?為啥呀?你還要去干嗎?”陶四喜很不解。
顧北辰笑了,指著自己站得筆直的腿:“顧北辰眼下還是以坐輪椅示人,怎能跟你一起進村?”
陶四喜愣了下,隨即恍然。
是的,顧二哥的腿似乎一直都沒能痊愈,所以也一直瞞著眾人。
而黑衣活蹦亂跳,肯定是不能這么大喇喇進村的。
“那你打算啥時候進村?”她又問。
顧北辰想了下,對她笑著眨了眨眼:“等天黑了再進村,我會把顧北辰悄無聲息的送還回去的。”
陶四喜欣然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了兩步,她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來。
“怎么了?”他問。
“黑衣,我想問問你和顧二哥,你們之間這人格的轉換,有啥預兆么?”她問。
顧北辰怔了下,這個問題,其實他自己也沒深思過。
“似乎是沒有,怎么了?”他又問。
陶四喜抬手抓了抓頭發,有點尷尬:“要不,咱之間約個暗號吧,免得有時候你們突然轉換了人格我都還沒察覺出來,把跟你們說的話給說混了,到時候鬧出笑話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顧北辰瞇了瞇眼。
突然,他抬手輕輕揉了揉陶四喜的頭發。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陶四喜驚了下,趕緊把他的手拍開。
“黑衣你作死啊,老是揉我腦袋干嘛,我又不是小狗。”
好吧,主要是這摸頭的動作,太親昵,讓她有點不自在。
他笑了,“我這是在跟你約個暗號。”
“暗號?”她睜大眼。
“是的,往后誰摸你腦袋,那就是黑衣。不摸你腦袋,一本正經的那個就是顧北辰。”他道。
陶四喜點頭,隨即又搖頭。
“不行不行,這個暗號不好,換一個!”她又道。
“哪里不好?”他問。
陶四喜道:“不管咋樣,我都是顧二哥名義上的未婚妻,跟你在這勾肩搭背的像什么話,也對不住顧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