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滿頭黑線。
“你說笑的吧?”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有人這樣?怎么可以這樣?
不是他心疼那顆靈芝,只是……
“那么大一顆靈芝,就跟一大坨牛糞似的,還是生的,你,你胃口……你這頭豬,顧北辰真要娶了你八成得破產!”憋了半天,他最終憋出這句話來了。
陶四喜饒是臉皮再厚,此刻也紅了個通透。
而且他這比喻打的,她胃里一陣翻涌。
“那啥,我那當口不是急了嗎,生怕被那雕給搶去,這才全給塞嘴巴里了。”
她的解釋,竟讓他無言以對。
“好吧,你很機智,這下誰都搶不去了。”他嘆息道。
陶四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縷山風吹過來,撩起她的秀發輕拂過他的臉。
淡淡的幽香從她身上傳來,他的心跳突然亂了一拍,好像有只小貓的爪子不經意的在他心窩窩上撓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份躁動,緊了緊身前的繩索,“走吧,上去。”
“好!”陶四喜點頭,倆人一人一根繩索往上爬。
下來困難,上去更困難。
陶四喜好幾次腳下要么踩空,要么踩滑,身體掛在那里晃晃悠悠。
幸好他從旁搭把手,及時托住她。
“手臂怎么沒點力氣?看來靈芝是白吃了。”他調侃道。
陶四喜瞪了他一眼。
他哈哈笑了聲,就這樣助著她小心翼翼的一路往上。
“你這段時日食量是不是變大了?”兩人往上爬的過程中,他又問。
“是比以前大,咋啦?”她問。
他點點頭,一臉認真的道:“怪不得覺著你沉了,托著你的時候,明顯感覺臀上的肉多了一點。”
陶四喜:“……”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接下來是一路沉默的攀爬。
實不相瞞,這攀爬的過程太枯燥,先前下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很漫長,提心吊膽的。
這上去的過程因為某人那欠揍的調侃,倒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感受到日光漸漸照耀在身上的時候,猛然間發現就這樣一路的嬉笑怒罵,兩人竟然距離崖頂已經不遠了。
“加把勁兒,一鼓作氣爬上去。”他又道。
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他,朝他故意惡狠狠道:“待會我先上去了我就把你的登山索給砍斷,讓你掉下去……”
話音未落,她感覺到身上的那條繩索突然劇烈顫動了下,隨即,先前一直維系著她的那股力量陡然消散,她看到一截斷開的繩索,以及崖頂那只雄雕振翅飛起。
她尖叫了聲,身體瞬間失去依附,仰背往山崖底下墜落,如同先前那只瞎了眼的雌雕般。
山風呼嘯,如刀子般狠狠刮擦她的面頰,她看到藍天白云在頭頂快速遠去,看到崖壁上的青苔和植物在兩旁飛一般掠過。
完了完了,遭到了雄雕的報復,這下她要下去給雌雕陪葬了。
媽呀,靈芝我不要了,救命啊啊啊……
墜落的過程很快,卻又很漫長。
她又看到了那一抹黑衣,他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這邊俯沖下來。
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已經能看到他焦急的眉眼,英俊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