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做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樣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竟然還能遇到他。
雖然是顧二哥的另一面,可這熟悉的面龐卻帶給她踏實和心安。
“黑衣,你咋來了啊?”
她興奮的朝他喊,眼角眉梢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黑衣抬眸望著她,正要開口,突然他的目光移到她身后,瞳孔收縮,神色峻冷。
“別動!”他沉聲道,一根羽箭嗖朝著她這邊射來。
陶四喜僵在原地,感覺到那根箭的黑色箭頭旋轉著朝她的臉頰射來,然后,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發射向她身后。
“嘎!”
身后再次響起烏雕的尖叫,它掠著翅膀從她身旁撲騰而過,飛向懸崖上空,落下幾根羽毛掉在那棵生長了靈芝的腐樹上。
陶四喜倒吸一口涼氣。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烏雕爪下救她了。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她朝他揚聲喊道,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被山風吹的呢,還是這險象恒生之后的激動潮紅。
黑衣朝她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頭,像極了大兔子時常跟她比劃的‘剪刀手’。
這是勝利的手勢,對吧?
“兩條。”他道。
陶四喜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對,兩條性命,我都記下啦,將來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他挑眉:“不用等將來,等會上去了你以身相許兩次就還清了。”
陶四喜一口老血差點嗆出來。
狠狠瞪了他一眼,頭頂是遙不可及的地面,腳底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大哥,你開玩笑還真是不分場合。
“黑衣,你咋來了這兒?顧二哥的醫館正忙著呢,你咋還能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啊?”陶四喜又問他。
他打量著她:“這話該我問你才是。”
“你跟顧北辰告假說要進山采藥,這是采藥么?這是玩命呢?”他道。
陶四喜笑了笑,指著面前的靈芝:“喏,我是沖著它來的……”
話音未落,頭頂再次傳來烏雕的叫聲。
這回,不僅有先前的那只,還多了一只,多出來的那只體型比先前那只還要大。
“哎呀媽呀,這畜生還真是不傻啊,看我有了幫手它也跑去找幫手了。”陶四喜仰頭望著頭頂盤旋的一對大雕驚嘆道。
黑衣嘴角扯起一抹壞笑:“看來大家都是有夫君的人吶!”
“對呢對呢……”陶四喜突然閉嘴,瞪大眼珠子看著黑衣。
黑衣得意的看著她,一副‘你被我套路了吧’的欠揍樣子。
“別瞪我了,那兩個畜生下來了。”他道,隨即拉弓射箭,瞇起眼睛視線鎖定頭頂盤旋著的兩只烏雕。
看到他全憑雙腿和腰間那一條登高索來穩定身形,雙手拉弓還能這么精準沉穩,陶四喜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兩只烏雕很狡猾,一只飛來飛去牽制黑衣的主意力,另一只則朝陶四喜俯沖過來。
陶四喜冷笑一聲,拔出匕首,“來吧畜生,別以為我就是那只軟柿子。”
烏雕眼瞅著快要撞上陶四喜,突然身形驟轉,往腐樹沖去。
陶四喜神色大變,不好,這畜生聲東擊西,真正的目標竟是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