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道:“不是拜托,就是隨口一問,誰讓你門路多呢……”
“行,既然你如此有誠意的拜托,那我就勉為其難去幫你查探這事。”
黑衣直接扭曲了陶四喜話里的意思,轉身就走。
“誒……”
陶四喜剛張嘴,他突然轉身又回到她跟前。
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手感不錯,走了!”
撂下這話,他身形已掠出了院子。
哼,顧北辰你不是囂張么不是霸道么,不是壓制我么?
那我就摸你媳婦的頭,看你氣不氣!
陶四喜揉著自己的腦袋,這人咋回事?還毛手毛腳了,下回再這樣把他手給剁了。
陶旺生陶春生兄弟出去找了一宿都沒有回來,直到隔天吃早飯的時候兄弟兩個才風塵仆仆進了院子。
“嫂子,我和大哥餓壞了,家里有啥好吃的快些拿出來吧!”陶春生進了院子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當時,陶四喜和陶大蘭姐妹去池塘邊漿洗,大平去了學堂,家里就剩下范氏和陶二云娘倆。
“大平爹,你們可算回來了,快,快進屋。”
范氏趕忙兒將陶旺生兄弟二人招呼進屋。
“桃花咋樣?找到了嗎?”她一邊給他們兄弟二人泡了茶,問。
陶旺生搖搖頭,坐在那里喝茶,臉色凝重。
范氏也不敢再問,都一天兩夜了,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流落在外,范氏不敢往下想了……
陶春生喝了一口熱茶,胃口被徹底打開:“大嫂,有吃的不?我和大哥這一整宿就沒停過腳,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有啥話待會再問吧,好歹先讓我們吃飽!”
陶旺生也道:“大平娘,你先去弄點吃的吧,我們確實餓了。”
范氏點點頭,趕緊喊了陶二云一塊兒進了灶房燒早飯去了。
所以,當陶四喜和陶大蘭姐妹漿洗回來的時候,堂屋的桌邊,陶旺生和陶春生兄弟正面對面坐著狼吞虎噎的吃飯。
桌子中間擺著一只篾竹簍子,簍子里堆滿了雜糧饅頭。
兩人一人一碗野菜粥,陶春生碗里還有一只水煮雞蛋,他喝一口稀飯啃一口雜糧饅頭,把雞蛋黃戳得滿碗都是,野菜粥染上了蛋黃的鮮美,他吃得嘴巴砸吧砸吧響,歡快得讓陶大蘭陶四喜姐妹想到了老陶家后院的那三頭半大豬崽子吃食的樣子,就差沒有甩耳朵了。
陶大蘭把手里的木盆往地上重重一頓,“娘,咱家是撿到金元寶了嗎?自家都舍不得吃的東西就這樣給別人白白糟蹋了?”
范氏愣了下,賠著笑,朝陶大蘭使眼色。
陶春生假裝沒聽到,陶旺生看了眼陶大蘭,有些不悅。
“爹,你們接著吃,我和大姐晾衣裳去了。”陶四喜趕緊拉著陶大蘭出了堂屋。
院子里,陶大蘭掙脫開陶四喜的手。
“四妹你拽我出來做啥?我話還沒說完呢……”
“爹的臉色都變了,你還要說啥?惹他罵你嗎?”陶四喜問。
陶大蘭道:“昨夜你那么拿話擠兌二叔,咱爹不是也沒說你嗎?咋我擠兌兩句咱爹就要訓我呢?”
陶四喜道:“昨夜跟今早情形不同,算了,你也刺了他一句,差不多了,咱晾衣裳吧。”
擠兌陶春生,若是陶旺生不在場,那倒無所顧忌。
但當著陶旺生的面,那就要注意尺度了,因為陶旺生內心深處畢竟還是顧念老陶家的血脈親緣的。
她們姐妹這樣擠兌陶春生,過頭了,會讓陶旺生難堪。
看到陶四喜轉身去晾曬衣裳,陶大蘭只得作罷,也端起盆氣鼓鼓晾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