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趕忙兒迎了過去,跟陶大蘭拉住手:“大姐,那婦人情況咋樣?”
陶大蘭剛才已經擠到人堆里去看去了,聽到這問咋舌:“脖子上咬了兩個窟窿,都叫不出聲兒了,怕是不行了……”
“啊?”陶四喜大愕。
人被抬回了打谷場,里正他們都來了一堆人圍在那婦人跟前,村里沒有大夫,要請大夫得去塘村。
可這一來一回必定來不及,里正想到了陶四喜,趕緊讓她過來瞧瞧。
陶四喜于是上前來,只把手放在那婦人鼻子底下探了下,便搖了搖頭,退到一旁。
太遲了,氣管都咬破了,失血也過多,便是華佗再世也束手無策。
那婦人的家屬哭哭啼啼把她抬回家去處理后事去了,陶四喜和陶大蘭也跟著茂奎老漢回了家。
把屋門關得緊緊的,窗戶也關了起來,一家人圍著桌上的豆油燈坐著,依舊驚魂未定。
“好可怕,那喉嚨幾個窟窿,血咕咕的冒……”陶大蘭回憶道。
茂奎老漢臉色也不好:“這山里的財狼來村里偷雞和豬不稀奇,竟敢在打谷場里咬人,膽子太大了,看來這往后夜里去納涼也不安全了!”
陶二云依偎在宋氏身旁,祖孫兩個都面色蒼白。
陶四喜也是秀眉輕蹙:“那只財狼有沒有被打死?”
若是沒打死,指不定下回還會再來。
陶大蘭怔了下:“你不問這個,我倒差點忘了,先前追上那豺狼是個穿黑衣裳的人。”
“就這些村里漢子,一個個就咋咋呼呼的,那腳力追到明天都追不上,好幾回只要再加把勁兒或許能追上,可他們到了近前卻又誰都不敢上前,若不是那個穿黑衣裳的人從側面追上去,一下子踹翻那條郎,恐怕那婦人都要被叼進山吃個精光!”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陶四喜聽到這描述,猶可想象當時的情景,驚險,刺激。
“對了嘎公,先前那個勇猛的黑衣人是村里誰家的?”陶大蘭扭頭問茂奎老漢。
茂奎老漢愣了下,道:“沒留意啊,先前咱追過去的漢子里,好像沒有穿黑衣裳的吧?”
陶大蘭也愣了下,搖搖頭:“那家伙身手好厲害,力氣也大,一腳就把那么大一條狼給踹飛了,下山的時候沒瞅見他,指不定是追進山去了,那膽子也太大了吧?”
大家伙兒心有余悸,并沒有議論太久,加之已是夜深人靜之時,很快便各自歇了。
陶四喜躺在那里,腦子里卻回響著先前大姐說的話。
那么好的身手,又偏生穿黑衣,還敢追著豺狼進山,咋那么像她在山里幾度看到的那個黑衣少年呢?
隔天,小楊村的村民們都在議論昨夜豺狼進村叼人的事兒,人心惶惶。
宋氏不放心三個外孫女,“今日讓你們嘎公送你們回塘村吧?”
陶大蘭第一個搖頭,“說好了過來幫嘎公嘎婆收割刀子,咋能被一只豺狼就嚇跑了呢?二妹,四妹,你們說是不?”
陶二云和陶四喜紛紛點頭。
宋氏沒轍。
茂奎老漢已經準備好了鐮刀和草繩,一家人準備動身去稻田里,早點完事兒也好早點送外孫女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