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歪著頭看了眼腳邊的陶春生,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然后抬起頭來看著她,弧線完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戲謔:“這剃頭手藝不賴啊,一根頭發不落,怎么,你學過?”
先前看這丫頭拔出匕首,他還以為她要割下她二叔的腦袋呢,沒想到竟然是給她二叔剃了個光頭。
這比割腦袋有意思多了,還是這丫頭會玩,他記住了。
陶四喜盯著他面具后的那雙眼睛,方才看他出拳的動作,她就認出他了。
這是她前兩回在山里遇到的那個生吞蛇膽,掠殺財狼,還在山洞內對她有過救命之恩,跟顧北辰有著相同面孔,性情卻截然不同的那個黑衣少年。
“我不清楚你為啥會突然出現在我家附近,但今夜的事情,連帶著上回山洞里的事情,我一并跟你道謝。”
她說這話的聲音,聲音清清淡淡的,神色卻很認真,并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剛好路過,看到這家伙鬼鬼祟祟的就來火,便順手解決了。”他用腳踹了下腳邊的陶春生,一副隨意的口氣。
陶四喜繼續盯著他面具后的那雙眼睛,面上佯裝平靜,心里面卻一萬個疑問在躁動。
“你幫過我兩回,我卻不知你尊姓大名,能不能留個名字?”她試探著問。
假如這家伙不正常,真的告訴了她呢?
她就想知道,他跟顧二哥長得那么像,是不是親戚?
“你就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他看著她,眨了眨眼,問。
月光下,那眼底好像掠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是人都有好奇心,說不想知道,那是自欺欺人。”陶四喜一臉平靜的道,“何況,你長得跟我一個好朋友很是想象。”
“好朋友?”他玩味著這句話,“有多好?”
陶四喜微微蹙眉,“這跟閣下沒有關系吧?”
他身體往后靠了靠,雙臂抱胸懶洋洋站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著:“你說的那個好朋友,是你們村的那個瘸腿大夫顧北辰吧?”
“哈哈,顧北辰那小子也真是的,自個都是個病秧子有一天沒一天的,竟還被你這丫頭慫恿著跑去開醫館學人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我看他的腦殼八成是進水了!”
陶四喜目光動了動,他果真知道顧二哥!
但是,他對顧二哥的評價卻讓她很不爽。
“請注意你的措詞!”她的語氣冷了下來,“顧二哥身子欠佳,那是娘胎中帶來的不足,腿腳不便利,那也是無可奈何。”
“但這些并不影響顧二哥有一顆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的心!”
“而且,救死扶傷讓他的才華能夠得到施展,生活也變得充實,除此之外亦能貼補家用,得到鄉親們的愛戴,我覺得顧二哥非常棒,非常了不起,非常讓人敬佩!”她道。
話音剛落,他的撫掌聲便響起。
“很好,一連用了三個‘非常’,丫頭,你是不是也非常喜歡你那個顧二哥,想要嫁給他?”他又問,帶著調侃。
陶四喜愣了下,直接板下臉來,“你今晚話真多,我覺得你還是更適合做啞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