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氏,則指著陶大蘭的鼻子噼里啪啦就開罵了:“大丫頭你拿著一把笤帚這是要做啥?是要把你奶掃地出門么?都許了婆家的大姑娘了,在娘家連自個的親祖母都敢攆,等到了葛家,那還得了?葛家要是曉得你是個這樣的人,還敢要你做媳婦?”
陶大蘭朝朱氏那齜牙,氣呼呼道:“我拿把笤帚咋啦?我拿把笤帚礙你啥事兒了?這是我家,我愛拿啥就拿啥,你扯上葛家做啥?干葛家啥事兒!”
朱氏冷笑:“那葛大毛可是葛家的長子,長子長媳可關乎葛家的臉面,葛家二老也是十里八村要面子的,大丫頭,你這性子真該收斂收斂,把笤帚放了再說話!”
馬氏也道:“改日是得請葛家二老過來瞧瞧,瞧瞧他們的好兒媳!”
陶大蘭是個火爆脾氣,雖然很在意自己的婚事,可讓馬氏和朱氏拿著這婚事打壓,她可不干!
“瞧就瞧,我行的正坐得端有啥怕的?你們別以為抬著葛家二老出來就能壓我了,我可不怕……”陶大蘭大聲道。
朱氏笑了,“娘,你聽到沒?這大丫頭還沒嫁去葛家呢,就放話不怕公婆了,看來將來嫁去了葛家她公婆要被她壓了,哎呀呀,真是潑辣啊……”
馬氏也是冷笑,“有這樣的長媳婦,真是葛家的造化啊!”
陶大蘭聽到她們兩個陰陽怪氣的話,越發的惱怒,噼里啪啦為自己辯解了一大堆,大意就是說自己不是那種潑辣不懂道理的媳婦,是被她們兩個給氣得!
可馬氏和朱氏只管冷嘲熱諷,范氏過來小聲勸著陶大蘭,想讓她少說幾句,多說多錯,可陶大蘭一犯急就喜歡鉆牛角尖,像陶旺生,范氏根本勸不住。
桌邊,陶四喜吃飽了,也聽夠了,不由放下了筷子。
她知道自己大姐這是中了她們兩個的圈套,說話都被她們兩個牽著鼻子走了。
而大姐的軟肋也剛好是跟葛家的婚事,并非因為大姐對葛大毛那個連面都沒見過兩回的未來大姐夫如何的喜歡。
而是大姐對自己終身大事的在意,對一個女兒家名節的重視,所以容不得馬氏和朱氏抹黑,這才絞盡腦汁的辯解。
而事實是,跟馬氏和朱氏這辯解根本就是無用。
陶四喜站起身來,清冷的目光掃過來,聲音亦是冷冷淡淡的,卻富有穿透力似的瞬間穿透了陶大蘭噼里啪啦的解釋傳入馬氏和朱氏的耳中:“奶和二嬸就別繞彎子了,說吧,這趟過來想干嘛!”
馬氏和朱氏齊齊望向陶四喜。
范氏趁機把陶大蘭拉到門口去了。
這邊,馬氏盯住陶四喜,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老臉上籠罩著一層陰森森的氣息,眼睛如同老鷹的眼睛,狠厲,陰鷙,鼻子又高又尖,再配上那兩扇單薄的唇,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兇惡刻薄得好像一只貓頭鷹,似乎隨時就會撲過來照著陶四喜的臉上狠啄一口,撕下一塊肉。
陶四喜下意識皺了下眉,她討厭這樣的馬氏。
“肉在哪?”馬氏冷冷問。
“什么肉?我聽不懂。”陶四喜平靜的問。
馬氏的目光便如利箭般射入陶四喜身后的桌子上。
而眼尖的朱氏已三步并兩沖到了桌邊,指著桌上的辣椒炒油梭子:“油梭子都還在呢,還裝傻裝?就是你今個去鎮上買的肉啊,快些拿出來!”
陶四喜突然笑了笑,眼神卻是越發的冷:“哦,原來你們說的是我去鎮上買回來的豬肉啊?我看你們這么兇,還以為是要放我的血,割我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