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兒懼怕她爹,躲到陳夫人身后。
陳夫人跟陳掌柜道:“先前有點事兒,這才剛剛妥當,人呢?我帶秀兒過去見見。”
陳掌柜黑著臉道:“甭去了,人都走了,下回吧!”
說完,他再次朝陳秀兒甩去一記厲眼,轉身拂袖而去。
等到陳掌柜離開,秀兒從陳夫人身后出來,撫著心口長松了一口氣。
“終于走了,這下不用見了,算他識相!”她道。
陳母無奈搖頭,抬手輕輕戳了下陳秀兒的額頭:“你爹對那個顧北辰很是欣賞,他起心想要撮合你們,你即便躲得了今日又豈能躲得了明日?終究還是要見的!”
聽到這話,陳秀兒剛剛展露笑顏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只苦瓜。
“能躲幾日躲幾日,反正,我陳秀兒才不要嫁給一個殘廢呢!”
將陳家醫館遠遠的甩在身后,陶四喜悄悄松了一口氣。
看著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著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心情也隨之輕快起來。
想到自己口兜里的那五兩銀子,陶四喜想去瓦市買點東西。
“弟弟,四喜妹子!”
顧南星突然從后面追來了。
“哎呀,你們前腳從陳家醫館離開,我后腳去找,陳掌柜說你們走了,我就曉得你們八成是要去瓦市找我,哈哈……”
顧南星跑得滿頭大汗,卻滿臉興奮。
“哥,魚蝦賣掉了?”顧北辰問。
顧南星點點頭:“是的呢,今個運氣好,帶來的山貨和魚蝦全都賣了,買魚蝦的那人沒地兒拿,花了五文錢把我的桶也一并買去了。”
桶是木頭做的,木頭是后山砍得,山里到處都是樹,只要有力氣,那桶幾乎就是白得來的。
能兌換成五文錢,也能買半斤鹽巴,所以他毫不猶豫就把桶一并賣了。
“四喜妹子,你的藥材也賣掉了?”顧南星個頭高,一眼就看到了陶四喜背上背著的空簍子,問。
陶四喜點頭。
“賣了多少錢啊?”顧南星又問。
陶四喜正要開口,顧北辰卻握拳輕咳了一聲,壓低聲跟陶四喜道:“財不露白,回去再說。”
陶四喜愣了下,顧南星此刻也反應過來了,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咧嘴一笑道:“瞧我這豬腦袋,竟然忘了這里是大街上呢,弟弟說的對,這事兒先不說,那啥,我們接下來去哪?”他又問。
顧北辰看向陶四喜。
陶四喜道:“我想去瓦市轉轉,買點米糧和油鹽醬醋回去。”
分家后,這幾日一家人的吃喝嚼用全都是依賴陶海生還有顧家的幫助。
陶四喜想去置辦點過日子的東西回來,順便把這兩家的人情給還了。
這兩家,也不是闊綽人家,送來的東西也都是亞次縫里擠出來的。
“四喜妹子,我陪你去,我有車,好幫你裝東西。”顧南星立馬道。
陶四喜點頭,兩人又看向顧北辰。
天還沒亮他就出來了,此刻臉上已有了一層倦意。
“我想去漱芳齋看會書。”他道。
漱芳齋是青草鎮唯一一家出售筆墨紙硯的專售鋪子,那里面還有一處地方擺放著很多書,可以免費預覽的。
顧南星道:“成,剛好順路,我先送你去漱芳齋看書,再陪四喜妹子去瓦市買東西,回頭再來接你。”
陶四喜也覺得這個安排不錯,顧二哥身子不好,容易疲累,他去漱芳齋看看書稍作休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