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蘭這話,可讓陶四喜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大姐,你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可曉得燒這一根艾條要多少陳艾多少驅蚊草又要耗費多少精力么?還一整個暑天的,你也真是敢想哈!”陶四喜道。
陶大蘭目光變得微妙起來,打量著陶四喜,“喲喲喲,這人咋回事呀?我這好像沒說顧老二啥壞話吧?咋還跟我急眼了呢?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哎,傷姐姐的心啊!”
陶四喜哭笑不得,“大姐,你這越說越離譜了,我收拾碗筷去,懶得跟你扯。”
在陶大蘭的笑聲里陶四喜收拾著碗筷進了堂屋后面的小灶房。
陶旺生則站起身,想趁外面天還沒有全黑,把院門給頂起來。
范氏和陶大蘭皆起身去給陶旺生打下手,大平跟在一旁看熱鬧。
陶二云則進了灶房,幫陶四喜一塊兒收拾碗筷。
當外面的院子門頂起來的時候,這整個小院子里突然就多了幾分安全感。
陶旺生拿了帕子,帶著大平去了村里的池塘那洗澡去了,家里,陶四喜和陶二云姐妹也燒了一鍋熱水給婦人們洗澡。
“咱奶太壞了,花了我那么多彩禮屁都不放一個,分家連一只洗澡盆都不給咱,我詛咒她起夜摔個大馬哈!”
三姐妹的屋子里,陶大蘭看著面前那一只洗臉的木盆和一只洗腳的木桶,再次咬牙切齒譴責馬氏。
陶二云道:“姐,你小點聲啊,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陶大蘭翻了個白眼:“二妹,你可真是被嚇破膽了,咱分家啦,這屋子邊上就咱一家,哪個能偷聽了去?”
陶二云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被嚇成習慣了。
“大姐,你還是少說幾句吧,回頭咱爹回來了聽到你這么說奶,肯定也不樂意的,畢竟他是個大孝子。”陶四喜也道。
陶大蘭撇撇嘴,停止了譴責,可面前的盆桶讓她發愁。
陶四喜和陶二云也同樣發愁,她們三個最大的十六歲,最小的也十二歲了,大小姑娘們這大熱天的都不能坐在大盆里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真是受罪。
“等明日叫爹抽空給咱打一只洗澡盆吧!”陶四喜道。
另外兩姐妹紛紛點頭,陶二云道:“其實我白日里看到咱爹削木頭樁子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可我瞧著咱爹那么忙,也不忍心開口。”
陶大蘭道:“是啊,這兩日爹娘還要忙著去平整那二畝開荒地呢,平整完了還得抓緊功夫把花生和紅薯種下去,算了算了,等忙完了這幾天咱再開口吧,先就這么湊合著洗吧!”
三姐妹脫掉衣裳,就著盆桶里的熱水簡單的擦洗了一番,方才躺到通鋪上。
陶四喜臨睡前還不忘給陶旺生和大平屋里送了一根艾條過去,自己這屋也點了一根艾條。
統共六根艾條,這一宿就點了四根了,還剩下兩根。
因為夜里有了這一根艾條的守護,姐妹仨免受了蚊蟲的叮咬,一覺到天明。
天麻麻亮陶旺生和范氏就扛著鋤頭去了山腳下的開荒地那忙活去了,陶大蘭負責一家人的衣裳漿洗。
陶二云和陶四喜姐妹一個打掃院子,收拾家里,另一個則忙著燒早飯。
燒早飯之前,陶四喜先給大平煮了一只水煮蛋讓他先吃了,好讓他去學堂。
前腳送走大平,正要轉身回屋,顧南星過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只大大的洗澡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