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先前那幾個大娘都在說咱村就要辦私塾了,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你看這事兒可信么?”
姐妹兩個漿洗回來的路上,陶二云跟陶四喜這好奇的問。
陶四喜也在邊走邊回味先前池塘邊聽到的事,聞言跟陶二云道:“應該是真的。”
不是應該,而是絕對。
前世也是這時候,里正從外面請來了一位據說很有學問的夫子,在村后的竹林那里搭建了一座小院子做私塾。
老陶家分到了一個名額,照著規矩原本是該給長房,可因為大平瘸了,那名額無可爭議的落到了二房的大明身上。
這一世大平沒瘸,理當去蒙學。
姐妹兩個走在回家路上,遇到好幾個叔伯輩的漢子手里拿著工具,扛著木材說說笑笑往村后那邊去。
陶旺生也在其中。
“爹,你們這是要上哪去啊?”陶二云追上去問道。
陶旺生笑著道:“昨兒夜里正就挨家挨戶的打招呼,讓各家各戶都派出個男丁去村后的竹林里幫忙蓋私塾呢!等私塾蓋好,咱村的孩子們就有書念了!到時候也讓大平過來認幾個字兒,不至于目不識丁。”
陶旺生撂下這話便匆忙走開了,留下陶二云站在原地滿臉激動。
相比下陶四喜則顯得有些平靜。
老陶家蒙學的名額只有一個,在大平沒有正式進入私塾之前,一切皆有變數。
接下來的幾天里,陶旺生每天早出晚歸,忙著修建私塾。
陶老漢則跟陶春生一塊兒下地,家里的活計自然都是交給了范氏娘仨,以及朱氏。
陶四喜略感奇怪的是,村子里,田間地頭,幾乎到處都在談論私塾的事情,可是老陶家卻是風平浪靜,即便夜里陶旺生回家來吃飯,跟陶老漢這里說起私塾的修繕進程,陶老漢也是隨便幾句話便敷衍帶過。
陶春生和朱氏兩口子也不打聽,似乎對這事兒不咋關注似的。
陶四喜有兩回故意跟陶老漢這里試探大平蒙學的事兒,陶老漢總用其他話打岔,從不正面回答。
隨著私塾接近落成,陶四喜心中的忐忑便一分分加深。
這天早上,她跟陶二云起早從外面挖了兩籃子豬草回來,正打算去找陶老漢攤牌,剛到院子門口便看到門口停著一輛牛車。
“這是姑姑家的牛車,大姐她們回來了!”陶二云驚喜的道。
陶四喜愣了下。
正月底她還沒有掉到水里去之前,大姐陶大蘭和三堂姐陶三霞便去了姑姑家,因為之前姑姑生病了,所以馬氏打發她們兩個過去給姑姑作伴,順便幫忙做些家務活。
“大姐一去就是個把月,我老想她了,昨夜還夢到了呢!”陶二云又道。
陶四喜也很想陶大蘭。
她跟大姐陶大蘭都是陶旺生的前妻楊氏生的,陶大蘭比她大了四歲,長姐如母,這情分可想而知。
大姐性子爽快豁達,帶著一點小小的潑辣,對繼母范氏帶來的二姐也很照顧。
于是,姐妹倆趕緊快步進了院子就想快些見到大姐呢。
東屋的門敞開著,里面傳來婦人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