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的話一出口,現場一片安靜,不少人忽然感覺毛骨悚然,后背涼颼颼的,心底一突,都知道要發生大事了。
“哎!”
趙婉茹輕輕一嘆,沒再勸說,只是走過去摟著了胡嵐,不想讓她看到血腥的一幕,畢竟她也才二十出頭,比小五年齡還小的。
趙婉茹看著小五,那青澀的面龐,比很多大一的新生還要顯得純樸,單薄的身上,卻露出了一道道新舊不一的疤痕,有很多傷是大青山進入新區,剛留下不久的。
她知道,事已至此,對方必須受到血的懲罰,才能捍衛大青山的榮光,那是無數人拿命鑄就的榮光,不容玷污。
對于李揚以及那些村民,大青山的崛起來自于新區,這里是他們的第二個家,是他們一刀一拳打下來的,每一寸土壤上都留下了太多的血和汗水。
這個時候,不讓大青山的男人出了這口惡氣,憋著,恐怕是會比死更難受。
小五一手緊握著匕首,越走越快,很快就臨近了徐定軍等人身邊,這個時候,他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揚。
他心底明白,此刻的大青山外部壓力很大,此刻動刀子,會徒增很多麻煩。
李揚面色平靜,并沒有攔下他。
他心底一暖,知道這是李醫生對自己的包容,忍不下去,就要宣泄,大青山人的辦法很簡單,膽敢辱者,罵者,輕視者,能動刀絕不廢話。
哪怕死,他也要廢了眼前這幾個狗雜碎,竟然敢羞辱大青山的女人,那里面有不少是他的姐姐,妹妹,是他的嫂子,嬸嬸,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親人。
今天別說是他,任何一個大青山的男人在這里,哪怕十歲出頭的娃子,也會滿腔熱血,拎著刀,毫不猶豫的沖過去。
趙婉茹于心不忍,小五的那一眼看的她心酸,看的她很想開口叫停這一切的動作,只要她開口,她相信,小五會看在她身為李揚女人的份上,收手的。
不過趙婉茹最后關頭,捂著嘴,背過頭嗚嗚的哭了起來,也沒有開口。
大青山不能辱啊,今日退后一步,那就斷了這群人的根,滅了這些人的血性,比讓他們去死,比刀攪一般還要殘忍。
“殺!”
小五頓地一躍,頭也不回,一往無前的直接沖了過去,直接進了徐定軍等人之中,在六個人中他顯得如此的單薄,如此的矮小,年齡也比徐定軍等人還要小上兩三歲。
他無所畏懼,毫不猶豫做出了他的選擇。
那股子氣勢,沖天跌宕,震懾的此刻跑過來的學校保安都不敢靠近,一些學生被一吼,震的耳朵發鳴,蹬蹬蹬的往后面連續退了好幾步,遠遠的散開,想看又不敢看,卻又沒有走。
“殺!大青山可殺不可辱!”
“殺!大青山七戰鎮社稷,世人皆不可辱!”
“殺!大青山歷代先人,數十萬先烈兵出西川,定天下,守國土,戰外疆,爾等所穿,所吃,所屬一切皆是大青山給予,辱者,必殺之!”
小五三聲喊完,手里的匕首猶如利箭一般,飛快的竄梭而過,一個個的籃球隊的男子皆是橫躺在地上,身上皆是血窟窿。
這一次,他沒有留手,悍然出手,以一敵六,殺的對方膽寒。
小五也被鋒利的鋼管一端給刺傷,可他依然站在那里,橫掃周邊的人,不斷的逼近僅剩下兩個人,徐定軍和另外一個剛剛辱胡嵐的男子。尛說Φ紋網
“你叫什么名字?”小五冷冷的指著那個男子。
“我……我叫方強。”方強顫抖道,握著鋼管的手都有些打顫。
“好,有名字就好,你們死后,大青山的人會把你們送回家,下輩子記得了,別當馬前卒,活個人不容易,別作死!”小五身上哪怕多了幾個血窟窿,可依然臉色冰冷,戰意彪炳昂揚。
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學生都真的嚇哭了,一些剛剛背后也編排大青山的人,都直接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這輩子都不敢忘記了。
“我……我道歉,我認錯,我想好好讀書,報效國家,可以放過我嗎?”方強早就嚇得腿軟,突然一屁股軟倒在地,爬起來就是跪下來砰砰砰的磕頭道。
“錯了,就是錯了,必須拿命來填,才能結束。”小五沉聲道。
“快起來,快站起來啊,咱們兩個一起,才能活。”徐定軍也嚇壞了,可還有點理智,急忙想拉起來方強。
“啊,我不打了,我怕啊。”方強忽然甩開徐定軍的手,就是想朝著外圍跑出去。
突然這個時候,忽然十幾輛車駛了進來,堵住了四周,從車內走下來上百個壯漢,紛紛的把持在四周,把保安都給驅趕到了一邊去。
這些人面無表情,冷冷的望著他和徐定軍。
方強抬頭看到這一幕,臉無血色,兩腿在原地簌簌發抖,褲襠處不受控制的嘩嘩嘩的往下流泛黃的液體。
徐定軍也傻眼了,卻也只能緊握著鋼管,走到方強身邊,撿起地上的鋼管,強行的塞到方強的手里。
啊啊啊
方強緊握著鋼管,胡亂揮舞,發瘋一般的大吼道。
“是你們逼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和你們拼了,不放過我,我就和你們拼了啊。”
方強悲憤的沖著四周大吼,傻子都知道,他特么是怕壞了,喊兩聲給自己壯壯膽子的,可這般威脅,又豈會嚇住大青山的人。
“小五,沒給咱們大青山丟人,接下來交給我吧。”
突然一個魁梧的男子走了過來,他叫王天路,是王軍的堂叔,小五負責帶隊護持著李揚的安全,王軍特意安排了自己的堂叔,過來輔佐。
“天路叔,事才做一半,怎么能換人呢。”小五咧嘴一笑,露出單純燦爛的笑容,是如此的陽光和青澀。
“聽話,你還年輕,剛滿二十歲的娃子,未來有你出力的地方,我都四十多歲了,死球算了。”王天路皺眉道。
“天路叔,別了,你家里倆娃的,二妮只比我小幾歲,她可是偷偷給我打過不少電話,說是讓我照顧好你,我如果讓你在我眼前死了,二妮還不恨死我。”小五搖了搖頭,語氣輕松道:“我爹死的早,我媽一個女人撐起了家,小的時候窮啊,二妮對我不錯,有時候我餓壞了,都是她不舍得吃,藏起來,給我送過去。”
“天路叔,二妮可是除了我娘,對我最好的人,我這輩子最佩服李醫生,愿意為大青山而死,我欠二妮的,怕是還不了了,叔,就讓我得償所愿吧,死在為大青山捍衛榮光的路上。”
“你給二妮說,欠她的,下輩子小五一定還!”
小五咧嘴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的走向徐定軍和方強。
“你別過來,我……和你拼了啊。”方強咋咋呼呼的,發瘋的吼道。
小五一腳踹開方強,像是踢一條死狗一樣,后者滾到了三米之外,疼的蜷縮著身子,他則冷冷的看向徐定軍。
“先殺你,再斃他!”
徐定軍臉色大變,揮舞著鋼管想打小五。
小五硬挨了一擊鋼管,臉色依然平靜,抬手奪走了鋼管,然后一腳踢到了徐定軍的膝蓋處,后者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五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揚起他的腦袋,匕首就架在了徐定軍的脖子上。
“最后再看一看,落日夕陽,看一看你學習的地方,然后我送你上路。”小五臉色平靜,完全沒有一點遲疑和對動手之后的后果的擔憂。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啊啊。”
“大青山的好漢,大青山的爺爺們,我真的錯了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徐定軍這個時候是真的怕了,絕望啊,是真的絕望。
跑又跑不掉,打也打不過,對方更是無所畏懼,根本不怕弄死幾個人。
他哭泣的求饒,渾身哆哆嗦嗦,渾身抖的像是打擺子一樣,他被拽著頭發,滿臉惶恐的望著前方,落日,夕陽,霞光,還有一幕幕的花草樹木以及驚恐不已的同學們,這一刻他竟感覺好似錯過了很多東西,淚水灑滿整張臉上,怕了,后悔了!
我后悔啊!
我不想死啊!爸,媽,爺,奶奶,你們誰來救救我啊!
這一幕,在場的不少同學們都嚇得簌簌發抖,顫抖驚恐的望著不遠處那個俊俏年輕的男子,正是李揚所在的位置。
在場有不少的學生都見過他。
盡管知道,他很強勢,連校長都要巴結。
可大部分人并沒有見過他發火,唯有的一次招生報名的時候,大部分老生還沒有到校,所以并不知情。
可今天的這一幕,不管新生還是老生,深切的明白了未來進入社會后的第一課,別裝逼啊,裝逼真特么的會死人的。
就在這個時候,學生領導們紛紛的趕來了,來的人正是潘校長以及王副校長等一干學校領導,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有血跡斑斑的水泥地面,一些領導嚇得腿都哆嗦了。
“李先生,能不能饒了孩子一命啊。”潘校長也怕死,可作為一校之長,還是顫顫兢兢的走到了李揚的跟前。
“孩子?貴校教出來的孩子很囂張,很跋扈,連大青山三十萬人都不放在眼里,大青山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只是夜場的娼妓,是誰給他的膽子。”李揚臉色平靜,扭頭看向潘校長,眼眸內冷意閃爍道:“是你嗎?”
“不……不是我!”潘校長心跳驟停,嘴唇泛白,知道捅了馬蜂窩,完了,一切都完了,他雙腿一軟,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往常他還能和李揚談笑風生,可今日,他知道青山大學百年榮耀,今日注定要毀于一旦。
李揚目光掃過一干青山大學的領導們。
撲騰,撲騰。
一個個領導被目光所視,竟不約而同的紛紛的跪在地上,臉上冷汗頓出,皆是怨恨的望向徐定軍,死你一人不足為惜。
該死啊,青山大學建校百年,無盡的榮耀,多少年的風光,居于青山市第一,西川省前三的大學,今日盡數毀在一人手里。
附近的一群學生盡管害怕,卻沒有下跪,他們覺得大青山的人不會牽連他們,天真的認為,他們是大學生,只是看個熱鬧,不用下跪。
“老師教我,法制,自強,人人平等,是……真的嗎?”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學生,嘴里一哆嗦道。
“祖國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更是未來大學生的,這話……是真的嗎?”
“你們說,我們是未來祖國的希望,要自強,要自信,更要自愛,下跪算是自愛嗎?”
“大學生是祖國的驕傲,是未來的棟梁,青山大學是重點中的重點,走出社會不應該受到尊敬的嗎?還需要下跪的嗎?”
一個個象牙塔里的大學生完全凌亂了,思維的風暴沖擊的一個個都懵了,簡直不敢想象,在他們眼里高高在上的博學,鴻智,有修養儒雅的老師們,領導們,竟然屈膝下跪了。
李揚嘴角透著一絲冷笑,所謂的象牙塔夢幻罷了,誰信誰傻比,一群被圈養,機械培養的小崽子們,夢總是要醒的,早點醒,以后才能晚點死。
今日大青山,免費給你們上一堂課,‘話不能亂說,說錯了,這輩子連下跪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