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擔心齊敏等一會兒再獅子大開口,向他們索要更高額的傭金。
“也行。”唐季懷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既然許天已經被抓到了,他就能得償所愿,有籌碼去威脅唐冰妍,至于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子,確實也不會阻礙他們的計劃。
于是唐季懷便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們立刻趕去關押許天的倉庫。
賞金獵人們見自己不用處理那個孩子,也都松了口氣。
他們的任務目標就是許天,其他人都不在他們的責任范圍,誰都不想節外生枝。
沒過多久,唐季懷的人就來到了倉庫。
為首的中年男人是唐季懷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他看了一眼許天以及被拷在一起的阿彪,夏洛,視線最后落在小男孩的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通過視頻電話和唐季懷請示道。
“先生,其他人要怎么處理?”
“都殺了吧,把許天給我帶回來,其他人沒用了。”唐清武開口道。
“他也要殺么?”中年男人看著對他們毫無威脅的小男孩。
“我的話你聽不懂么?我說把沒用的人都給我殺了!”唐清武突然大吼。
“是!”中年男人立刻答應道,“保證完成任務!”
然后,他轉身看向阿彪和夏洛兩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就憑你們,也敢動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殺我,我們老大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阿彪高喊道。
“你們老大?”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你口中的老大,不會是這個小白臉吧?”
阿彪和夏洛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了主意。
許天到現在都沒有出手的意思,莫非是在放長線釣大魚,等到了綁架他們的主使那邊再動手?
可是他們可撐不到那個時候啊!
還是說影主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厲害,他也對付不了這些人?
不會吧……
令人聞風喪膽的影主大人,怎么可能對付不了幾個賞金獵人?
“這小白臉自身都難保,還妄想讓他保護你們?真是可笑!”
“我告訴你,這里是荒郊野外,沒有人會來救你們,還是認清現實,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說罷,中年男人沖著身邊的幾個保鏢擺了擺手。
“先把那孩子掐死,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禽獸!他還只是個孩子!”阿彪破口大罵,“你還有沒有人性?壞事做盡,就不怕斷子絕孫么?”
在阿彪咒罵的同時,夏洛下意識看向了不遠處的許天。
難道說他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么?
老大,你又在顧慮什么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去洗手間的齊敏出現在了視頻通話中。
唐季懷抱怨道:“齊小姐,你的手下是怎么做事的,我只要許天這個活口,為什么會多一個小孩,現在我們的臉都被他看到了,我讓你手下把他處理掉,防止走路風聲,但你的手下卻推三阻四,說什么合同里沒寫。”
“我只好派我的人過去把那小孩處理掉,但是你們的服務讓我很不滿意,這就是你之前承諾過的飛雪社的真正實力:干脆利落,不留隱患?”
“如果是的話,那我只能說你這個賞金獵人界首屈一指的團體,只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
“怎么會有小孩?”齊敏有些詫異地看向視頻中的倉庫,當她看到小男孩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
“這……這怎么可能?”
這個小男孩她之前在西盟見到過,是云家的小少爺!
云家的小少爺怎么可能會來華夏,而且還出現在許天的別墅院子里,還被她的手下抓了回來?
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她有幾個膽子,敢抓云家的小少爺?
如果處理不好,怕是整個飛雪社都要灰飛煙滅。
“把人放了!”齊敏立刻命令倉庫那邊的手下。
“你在胡說什么?”唐季懷震驚,“這時候你不會是心軟了吧?你知不知道把他放了,會給我造成多大麻煩么?”
“我只知道如果不放人,你我都會有大麻煩。”齊敏神情緊張地看了眼視頻另一邊的小男孩。
“就一個孩子,能有什么麻煩?”唐季懷不耐煩道,“齊敏,你可以因為合同上沒有條款袖手旁邊,但不能阻礙我的手下善后!”
“善你大爺!”齊敏怒極,“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身份?”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身份,住在那附近的,不過就是富人區的孩子罷了,我唐季懷難道還對付不了?”
“你對付不了!”齊敏血壓不斷飆升,早知道唐季懷這么愚蠢,無論給多少錢,她都不會選擇接這個任務,“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云家的少爺!”
“云家怎么了?”唐季懷依舊滿不在乎,“整個華夏就沒有身份顯赫的云家,最多不過是中產階級額,哪怕我當著他們的面殺了他們家的孩子,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這孩子早就表明身份了,說自己姓云,但這種小門小戶的家族根本嚇不到我!所以我勸你最好也別插手,你可以不動手,但要阻礙我清掃障礙,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唐季懷對齊敏的態度有些不滿。
不過就是他雇傭的賞金獵人,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他怎么做事,需要齊敏指手畫腳么?
齊敏聽了唐季懷的話,心中了然。
既然這小男孩也說過自己姓云,那肯定沒錯,他就是西盟云家的小少爺。
“華夏這邊的云家你是可以不在乎,但我有說過他是華夏這邊的人么?”
早知道唐家父子這么愚蠢,就算是給她多少錢,她也不會答應合作。
而就在齊敏和唐季懷,唐清武僵持的時候,唐季懷的幾個手下已經沖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眼看著小男孩要慘遭毒手,許天睚眥欲裂,奮力掙扎起來。
手腕上被冰冷的手銬磨出道道血痕,但依舊沒法掙脫。
他一想到這個小男孩很快就會被唐季懷的人殺死,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便席卷全身。
而小男孩卻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盡管幾個不懷好意的打手不斷向自己靠近,但他的表現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一樣,淡然的模樣和許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云家都不知道。”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浮現出些許鄙夷之色,“無知的人類。”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