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
“什么時候要趕你走了?”
嚴二嬸兒又氣又急,急慌忙地和嚴老爺子解釋。
“您別聽信這個賤人的一面之詞,她在說謊!”
“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
“二嬸,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這條手鏈是我特意托關系才買到的對你來說雖然不值錢,但卻花了我將近半個月的工資,你就算是不喜歡,也可以還給我,為什么要把它弄壞呢?”
嚴晴雪眼眶通紅,動作小心翼翼地一顆一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手鏈珠子,語氣既傷心又絕望。
“你是我的長輩,怎么做我都不能反抗,但我也是人啊,我的真心別人踐踏也會受傷的……”
她擦干眼淚,心灰意冷地看向嚴二嬸。
“看來是我高攀了,二嬸,你放心,以后我絕對不會再送這些對你來說一文不值的禮物了。”
“嚴晴雪,你趕緊給我閉嘴!”
“這手鏈明明就是你自己扯斷的,而且我也根本沒有推你,你現在坐在我腳邊演戲給誰看?”
嚴二嬸是真的急了,拼命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爸,媽,我根本就沒有推她,是她剛才打了我兩個耳光,現在又裝可憐賣慘,不信你們看我的臉,現在還腫著!”
這時,嚴老爺子也注意到了嚴二嬸臉上的紅腫,便開口問道。
“晴雪,你真的動手了嗎?”
“爺爺,二嬸臉上的巴掌印兒是我打的,對不起……對不起……”
嚴晴雪倒是很快承認了,并且一邊流淚一邊不住道歉。
“哼,你肯承認就好!”
嚴二嬸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情。
光是毆打長輩這一項罪名,就足以讓嚴老爺子把嚴晴雪和許天兩人掃地出門了。
然而,還沒等她得意太久,只聽嚴晴雪又繼續說道。
“我只是一時沖動,我也不想的……誰讓二嬸說爺爺奶奶你們兩個人老糊涂了,嚴家現在是她當家,她不松口,我和我爸媽就一輩子都別想再進嚴家的門……”
“爺爺,我并不是非要死皮賴臉地想要回來,而是氣不過她對您和奶奶的態度,爺爺您老當益壯,即便現在重回商場,也完全可以把嚴氏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怎么就是老糊涂了?”
“二嬸怎么罵我,我都沒有怨言,但就是不能說您二老壞話!”
“而且二嬸口口聲聲說是她手上的手鏈是我弄斷的,那條手鏈我明明之前已經送給了二嬸,難不成還能從她手里搶回來再故意弄斷不成?”
“至于她說我故意跌倒,更是無稽之談了,我是傻子嗎?平白無故地自己摔在地上,讓大家看我笑話?”
嚴老爺子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嚴晴雪最要面子,連在他們面前示弱都不肯,又怎么會故意摔倒?
“二嬸,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和我媽媽,但你也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冤枉我!”嚴晴雪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嚴老爺子的神情,一邊繼續控訴道:“我雖然是你的晚輩,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能反抗,但我也是有尊嚴的,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嚴二嬸聽著嚴晴雪聲淚俱下的控訴,氣得血壓飆升。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嚴晴雪如此能顛倒黑白?
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地倒在自己腳邊,又扯掉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現在卻變成了自己把她推倒,并且因為嫌棄手鏈才把手鏈弄壞……
當然,最讓她火冒三丈的還是嚴晴雪竟然還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她身上。
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嚴家應該由她當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更沒說過嚴家二老老糊涂了,這擺明了是要挑撥她和嚴老爺子和嚴老太太之間的關系啊!
剛開始的時候,嚴老爺子對嚴晴雪的話還有疑慮。
但是當他看到散落了滿地的手鏈零件,以及嚴晴雪臟兮兮的手心,這才讓他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如果是曾經的嚴晴雪,肯定不值得他信任,但這段時間嚴晴雪已經收斂了跋扈潑辣的性格,變得乖巧懂事。
之前在剛到嚴家的時候,她也主動和嚴二嬸示好,嚴老爺子實在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會在這種時候故意陷害嚴二嬸。
嚴老爺子目前雖然退居二線,但對嚴家以及公司內部的形勢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二兒子一家因為掌握了集團的管理權,最近有些得意忘形,確實該敲打敲打了。
他和老伴兒身體還算硬朗,嚴二嬸就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甚至還想要專權,這要是等他年邁行動不便的時候,那豈不是要把他掃地出門了?
盡管嚴老爺子早就決定將來把家業交給老二一家繼承,但在他身體還算硬朗的時候,二房就早早的打起了小算盤,這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爸,你可別聽晴雪這賤人胡說八道!”嚴二嬸沒有留意到嚴老爺子神情的變化,還賣力地為自己申辯:“我敢跟你們保證,絕對沒有說過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住口!晴雪是你侄女,你怎么能用這么骯臟的詞匯罵她?”
嚴老太太最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當即便開口呵斥道。
“媽……”嚴二嬸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我也是一時情急,口誤……”
“主要是嚴晴雪血口噴人冤枉我,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爺爺,奶奶,我也能給我媽作證,她絕對沒有說過那些話。”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嚴宏宇也不得不出面替嚴二嬸做擔保。
而這是滿臉淚痕的嚴晴雪則是撿起了手鏈的所有配件,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他低著頭,來到嚴老爺子的面前,輕聲說道。
“爺爺,是我不好,今天本來是家族聚會的大好日子,卻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致,我實在過意不去,我想我和小天兩人還是先走了,沒有我們兩個在,大家都能高興。”
“我原本以為只要我態度恭敬,主動示好,二嬸就能改變對我的成見,但我想錯了,無論我多么努力,還是無法轉變二嬸對我的態度……”
“現在我認清事實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不應該高攀嚴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