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是在收回視線的時候眼中似有一道暗芒閃過。
“瀟瀟,他們是合法夫妻,你有什么權利阻攔他?”
“可是……可是他對大小姐不是真心的,他只貪圖大小姐的錢和地位!”陳瀟瀟不服氣地反駁。
“瀟瀟!”顧北城加重了語氣:“他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冰妍對他的態度。”
“更何況,如果他只是喜歡錢,那根本不足為懼,就怕他想要的不僅僅只是錢。”
陳瀟瀟垮了臉。
她原本還想追問許天不要錢還想要什么,難不成真的想要大小姐的命?
但她回想起之前唐冰妍為了許天差點車禍喪命,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太渣了!
她家大小姐可是帝都商界的女王,華夏第一美人,卻嫁給了什么本事都沒有只會吃軟飯的許天。
這原本就很吃虧了,要是再被那個渣男占便宜,簡直沒有天理!
許天這么惡毒,她咒他死了都不能投胎。
陳瀟瀟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狠狠地盯著許天摟在唐冰妍腰上的手,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他剁了。
“瀟瀟,你還是太沉不住氣。”
顧北城轉身向后院走去:“不是說想讓我指導你射箭么?就現在吧。”
陳瀟瀟看著顧北城的背影,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追著他離開了。
真不知道顧先生是怎么想的,現在就不應該給許渣男和大小姐獨處的機會啊!
晚飯之后,許天和唐冰妍兩人回臥室,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顧北城拿著一個文件夾從外面走了進來。
“冰妍,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能不能到書房來一趟?”
“在這里說也一樣。”唐冰妍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許天原本打算回避,但轉念一想這里是他們的臥室,哪里有他這個正牌老公出去,讓顧北城單獨跟他老婆共處一室的道理。
再加上上輩子唐冰妍就沒有背著他和下屬商討公司機密的習慣,無論做什么都不會讓他回避,于是許天便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看財經雜志。
顧北城看了一眼許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徑直走到了唐冰妍的身邊和他匯報工作。
在公事方面,顧北城一向是專業的。
許天沒有故意去聽,繼續看面前的雜志。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這兩天太累,還是顧北城的聲音太催眠,許天抱著雜志,眼皮越來越沉,最后竟然歪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冰妍,我覺得這個項目我們應該……”顧北城正在和唐冰妍商討明年春季的一個大項目。
“噓……”唐冰妍卻突然豎起了食指。
顧北城訝異地閉上嘴,順著唐冰妍的目光才發現已經夜會周公的許天。
“項目的事,明天再說吧。”唐冰妍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條毛毯,輕手輕腳地走到許天身邊幫他蓋好。
她的行為終于讓顧北城那完美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
“冰妍,這個項目對唐氏……”
“我心里有數。”唐冰妍言語中已經透出了絲絲不耐。
“那我先回去了。”顧北城微微垂眸,在抬頭的時候表情恢復如常。
他迅速地收拾好攤在茶幾上面的文件,然后帶著文件轉身離開。
許天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顧北城關門的聲音,盡管眼皮很沉,他還是努力睜開眼睛。
“老婆,你們談完了?”
“當心著涼,到床上睡吧。”唐冰妍把手伸向許天,想要把他拉起來。
可許天還沒睡醒,迷迷糊糊伸出手本能地往自己懷里一帶,直接將沒防備的唐冰妍摟到了懷里。
“唔……”雖然唐冰妍很輕,但不巧的是倒下的時候,她壓到了許天下半身重要的部位。
這回,許天徹底清醒了。
唐冰妍似乎也沒料到許天會突然發力,趴在他身上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這幾天不是不方便么,怎么還投懷送抱?”
許天輕笑了一聲,在起身的同時順勢摟住唐冰妍的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唐冰妍身體僵了一瞬。
下一刻,她冷艷的臉龐浮現出些許慍色:“你放我下來。”
這段時間,許天對她雖然也有些摟摟抱抱的舉動,不過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親密,讓唐冰妍有些無所適從。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許天對自己橫眉冷對,現在這個體貼熱情的人,讓她總有種在夢中的感覺。
“不放。”許天霸道地抱著唐冰妍來到床邊,把她放下之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不知是對唐冰妍還是對自己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顧北城下樓之后看到了正生氣踱步的陳瀟瀟。
陳瀟瀟原本還在痛罵渣男,看到顧北城的身影之后,詫異地問道:
“顧先生,你不是在和大小姐談公事,這么快就搞定了?”
顧北城頓了頓,面色尷尬地搖了搖頭。
“沒談完,冰妍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顧家的別墅就在唐家對面,顧北城一直很有分寸,從來不會在唐家留宿。
“其他的事?還有什么事比那個項目重要?唐家的那些老家伙可一直賊心不死,如果不盡快……”
陳瀟瀟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追問道。
“不會又是許天要纏著大小姐吧?”
說著,她看了一眼顧北城的臉色,直接篤定了心中的判斷:
“這個軟飯男也太不知輕重了!”
“顧先生,許天這人絕對不能留著,大小姐每次遇到他,就跟失了智一樣……”
“陳瀟瀟!”顧北城突然皺眉打斷:“你是冰妍身邊的老人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可是讓許天留在大小姐身邊,只會害了大小姐!”陳瀟瀟焦急地辯駁道。
“冰妍不是那種沉迷兒女私情而不顧大局的人。”顧北城正色道:“這個項目雖然重要,不過她心中早就有了決斷,明天討論也是一樣。”
“她是我見過行事最果決的女人,她能容忍許天不過是許天還沒觸碰到她的底線。”
“涉及到根本利益的事情,沒有人能影響她,許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