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軀還在，但它不純潔了。”
洞府內，黑月狐看著自己的道軀，當她發現自己本該圣潔無瑕的道軀上竟然沒有任何遮掩就這么躺在地上，而且，全身布滿污垢，還有男人的污穢之物的時候，臉上露出咬牙切齒的憤怒。
楚牧跟隨進來，只是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順便把好奇跟進來的鳥叔和鳥爺一起趕出去，“沒什么好看的，出去。”
“好看啊，鳥爺想看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別攔著我啊，我想去看看。”
鳥爺嗷嗷叫著，撲騰著翅膀想飛起來，卻被楚牧抓住走出洞府。
來到外面，楚牧對雪女道，“你可以進去安慰她一下。”
雪女微微點頭，轉身進入洞府。
“我也要進去。”
鳥爺撲騰著翅膀要跟進去，卻被楚牧拎著，無論它如何揮動翅膀都無法進入其中，氣得它嗷嗷大叫著，“楚牧，你不能這樣對我，需要用我的時候對我客客氣氣的，現在不需要用我了，就過河拆橋，你太過分了啊。”
楚牧笑容燦爛地看了它一眼，用怪異的語氣問道，“你真的想進去看？”
“那是當然...”
鳥爺一臉激動，就要飛進去。
然而，鳥叔卻眼疾手快抓住了鳥爺，小聲道，“別沖動啊，里面可是那黑狐貍的道軀，可能被葬天老頭給怎么了，咳咳，你進去這不是看到了人家的糗事嗎，等會兒她發瘋跟你拼了怎么辦？”
鳥爺一愣，頓時明白了一切，連忙回到鳥叔腦袋上站著，看著四周，顧左右而言他，“算了算了，鳥爺就不進去了，不過，鳥爺絕對不是怕她發瘋，只是不想揭人短罷了。”
“鳥爺謙謙君子是也。”
鳥叔贊嘆道。
鳥爺站在鳥叔的腦袋上，滿臉都是驚喜之色。
楚牧沒有理會這兩個活寶，而是看向化作小白狗的白虎，后者只覺得身形一顫，不由自主地夾緊兩條后腿，低著頭不敢去看楚牧。
“小白，過來。”楚牧招呼道。
“好咧。”
小白狗非常麻利地回應了一聲，爽快地跑到楚牧身邊，用力搖晃著尾巴，腦袋蹭著楚牧的褲腳，就像是一只小哈巴狗一樣撒嬌。
“你家主子呢？”楚牧問道。
小白狗連忙道，“您就是我的主子啊。”
它心里想著，楚牧估計是打算殺虎滅口了，自己的每一句話都不能不小心，現在先屈服這家伙再說。
楚牧抬起一腳把這家伙踹飛十幾米，沒好氣道，“問你話，好好回答。”
“正在與一群高手大戰，那群高手想通過葬仙谷的通道出去，我家主子不讓他們出去，以一人之力攔住了他們所有人。”小白連忙回答道。
“她自己不也一直想離開天虛界嗎？”楚牧一臉狐疑。
幾次見到紅衣姑娘，對方也是在想盡一切手段離開，按理說，這家伙若知道有通道可以離開天虛界，應該是自己先沖出去，而非拼命阻攔其他人。
“咳咳，這個...”
小白狗遲疑著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結果楚牧一個瞪眼，它立刻道，“是，任何天虛界的強者都想離開天虛界，但，主人說她曾經欠了通道外三位仙子一個人情，這一次對方要求她還人情，她不得不還。”
“當真？”
楚牧瞇著眼睛看著小白狗。
后者連忙點頭，“我若騙你，就讓我永遠都無法化身成為白虎，永遠都是小白狗的樣子。”
“你這個誓言非常狠毒，我姑且信你。”楚牧點頭道。
小白狗，“......”
鳥叔和鳥爺看到這一幕，不由互相對望了一眼。
鳥爺探頭到鳥叔的耳朵，小聲嘰喳著，“鳥，楚牧這家伙好像變得有點兒愚蠢了，你說，以后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來騙他？”
“知道就好，下次就用，不過，不要大聲說，等會兒他聽到了，下次有了防備就不好了。”鳥叔連忙小聲道。
“有道理。”
鳥爺回到鳥叔頭頂上正襟危坐，還故意抬頭看著天空，露出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小白狗湊了過來，小聲說道。
鳥爺對鳥叔問道，“被發現了，是否要殺狗滅口？”
鳥叔沉吟道，“考慮考慮。”
小白狗，“......”
他媽的，楚牧身邊的人怎么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它非常后悔招惹楚牧，之前被氣得半死是因為隔著界域無法出手，而現在卻是因為楚牧就在面前，而且實力變得極為強大，它打不過楚牧。
這時，雪女走了出來。
她看著楚牧，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楚牧問道。
雪女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月姐姐讓我問你一句話。”
“說。”楚牧道。
“她說，你看到了嗎？”雪女神色古怪無比。
“無聊。”
楚牧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瞥了一眼洞府的方向，感受著其中正在醞釀的力量，明白了黑月狐并非在融合道軀，只是抽取道軀中蘊含著的力量融入現在新的身體內。
顯然，道軀被玷污了，黑月狐打算將之毀了。
這個過程需要一段時間，楚牧倒也不急著趕路就是了，他背負著雙手，目光眺望遠處，輕聲道，“天虛界！”
“怎么了？”
雪女來到他身邊，不解的看著楚牧。
楚牧輕聲一笑，“我在考慮如何找人。”
“你身邊那兩位不就是天虛界的...人嗎，何不嘗試著問他們一下？”雪女瞥了一眼鳥爺和鳥叔。
楚牧一愣，而后一拍腦袋，“是啊，有這兩貨在，我根本無需擔憂這些問題。”
“鳥爺，鳥叔，你們可在天虛界內見到兩個人？”
楚牧直接轉過頭對兩人問道。
鳥爺昂起腦袋，傲然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身份嗎？以我們的身份，別說兩個人了，就算是天虛界所有生靈我們都一清二楚，誰都無法逃過我們的智慧之眼。”
楚牧大喜，“好好好，我要找楚狂人和姬夢竹，你們若是找不到他們的話，我就有理由懷疑你故意不幫我找，或者你騙我。”
鳥爺，“......”
鳥叔，“.......”
“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楚牧淡淡地說道。
“至少三十分鐘，我們化身成為天道，審查整個天虛界需要的時間不少，而且，此刻的天虛界天地非常脆弱，一不小心我就會陷入其中無法出來。“
鳥爺怒聲道。
說完后，鳥叔才小聲道，“鳥爺，暴露了啊。”
“暴露個啥子，他都只給我們三分鐘時間了，我們還怕啥。”
鳥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鳥叔，而后繼續說道，“還有，這是在天虛界是我們的主場，又不用怕被天雷轟擊，怕啥啊。‘
鳥叔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點頭道，“鳥爺很有道理，是我想的太少了。”
“為我護法，我現在就化身成為天道，探查天虛界各方。”鳥爺對楚牧說道。
楚牧點了點頭，“放心，你化身成為天道的時候，我保證無人能傷害你。”
鳥爺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一道靈光從它的小鳥之軀上飛出，瞬間融入天空之內。
轟隆隆！
下一刻，天虛界的天空風起云涌，可怕的力量爆發，天虛界內僅剩不多的靈氣竟然呼嘯而來，在天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獨眼。
這只眼睛一出現，天威浩瀚，橫掃四方。
楚牧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應到真正的天威，這可是比雷劫和天罰強大不知多少倍的威壓，這種感覺，仿佛自己就是一只真正的螻蟻一樣。
見此，楚牧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天虛界之靈的威力嗎？是真的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還是只能唬人的？”
此刻，巨大的眼睛橫掃四方，光芒所過之處，天虛界內的一切全都被其收入眼底。
“楚狂人和姬夢竹在哪里？不對啊，我擦，鳥爺就連這兩人長啥樣子都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他們？”
這一刻，威嚴的天之眼中，鳥爺的意識都懵了。
它雖然能看到天虛界內的一切，看到了正在阻攔諸多強者的紅衣女子，看到了上百頭的獵殺者正用幽幽的眼神盯著自己，也看到了天虛界內其他強者正在燒殺搶掠...唯獨不知道楚牧所說的兩人到底長啥樣子，更不用說該怎么找人了。
“倒是沒有什么危險。”
一開始，楚牧非常警惕，以為會有強者對付鳥爺，結果發現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便松了一口氣。
鳥叔道，“有危險的，一些極為瘋狂的高手一直都在等著鳥爺暴露身形，就是為了掠奪天道，將天虛界的意志煉化，此刻鳥爺顯化出天虛界的天地意志，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所以？”楚牧看著鳥叔。
“麻煩來了。”鳥叔說道。
“快回來。”
楚牧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就算他對自己的實力再怎么自信，也不覺得自己能和整個天虛界的強者相比啊。
“來不及了，鳥爺每次化身成為天道，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必須守護著它的本體才行。”
鳥叔攤開雙手無奈道。
楚牧，“......”
他后知后覺，自己被一只鳥給坑了。
“麻煩了。”
楚牧嘆息了一聲。
“來了。”
鳥叔站在楚牧身邊，神色極為凝重的看著東邊的方向，沉聲道，“以往鳥爺化身天道的時候，雖然也遇到過截殺，但與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天虛界馬上就要崩潰，若能吞了鳥爺，對于任何天虛界的生靈而言，不僅擁有自由進出天虛界的能力，還能憑借此能力掠奪天虛界的所有資源。”
隨著他的話說完，一道劍光從千里之外斬殺而來。
人還未到，劍光已經橫掃天地，劍威浩瀚，似乎要將整個天虛界都徹底毀滅了一樣。
“好一尊無上劍道強者，他的劍道已經無限接近大成之境了。”楚牧一臉震驚，同時也是見獵心喜，對鳥叔道，“我去擋住這家伙，其他人交給你了。”
“至于雪女，進入洞府，陪著黑月狐。”
說著，直接揮手將雪女送入洞府內，自己則是施展易容術，面容扭曲，瞬間變成了吳池的樣子。
鳥叔，“......”
這家伙還真是，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忘記坑人啊。
“本王早就知道了，天虛界崩潰之前，天道意志肯定會顯化一次，將散落在天虛界各方的天地意志全都收攏回去，為此，本王并未離開天虛界，而是一直留著等你，總算等到了，哈哈。“
“天虛界的意志，是本王的了。”
伴隨著那一道可怕的劍光橫掃而過的同時，一道大笑聲響徹四面八方。
“是劍王。”
有人低聲呢喃著，原本同樣心動準備出手搶奪天道之人，則是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天空。
劍王乃是天虛界的巨頭之一，一身劍道早就達到了巔峰，一劍可以斬破蒼穹，一劍可以破碎萬物，天虛界大多數的強者絕對無法和劍王相比，若是就連劍王都無法拿下天虛界的天道意識，他們上了也沒用。
眼看著，這一道劍光就要落在天道之眼上的時候，虛空之中，一道劍道瀑布憑空生成，水花濺射，劍光四溢，無匹的劍道之威直接擋住了這一道縱橫千里的劍光。
鏘鏘鏘！
如同萬千神劍轟然撞擊在一起，可怕的威壓縱橫整個天虛界，使得無數關注這一戰的強者都露出震撼之色，“除了劍王，竟然還有一尊無上劍道強者，而且，對方和劍王勢均力敵，難怪天虛界之靈敢在這時候露出天道之眼真身，原來是有強大的護道者啊。”
“兩虎相爭必然兩敗俱傷，這一次我們的機會來了。”
“等著，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手。”
就連正在與紅衣姑娘對峙著的褚璇璣等人也震驚無比。
“罷手吧。”
褚璇璣當即說道，“我們可以不通過這條通道出去，但你不能再阻攔我等，否則，我等不介意將你徹底煉化了。”
“九尾天狐，你應該很清楚，我等并非懼怕你，隨便一人都不弱與你，只是因為你手中掌握著那件東西，我們不愿意和你生死搏命罷了。”
“如今，我們有更好的選擇，不需要通過這條通道，你若還攔著我們，那就別怪我等了。”
褚璇璣儼然成為一眾強者的頭領，他的神色冰冷，帶著一股絕殺的意味，其他強者聞言，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褚璇璣的意見。
一時間，十幾尊超級強者同時爆發出最為可怕的殺氣融為一體轟在紅衣姑娘身上，饒是紅衣姑娘實力很強，也不由呼吸一滯，身形倒退了幾步。
不過，在她的身下，卻是有一朵蓮花緩緩綻放開來，隨著蓮花旋轉，一縷流光覆蓋她的全身，幫她抵消了所有威壓。
一眾強者見到她身下的蓮花，盡皆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若非此物，區區紅衣這個九尾天狐怎么可能擋住他們如此之久？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搶奪此物，然而此物實在是非同凡響，似乎與九尾天狐融為一體，無論他們用什么辦法都無法奪走，甚至差點兒被其所傷。
“只要你們不通過這條通道，本姑娘就可以不阻攔。”紅衣姑娘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并未達到能夠鎮壓十幾尊同級別強者的程度，反正她只是答應幫忙抵擋這些家伙分散外面三位的壓力罷了，這些家伙不再對付外面那三位就行。
“好。”
褚璇璣點了點頭，與一眾強者互相對望一眼，便停下對靈韻仙子三人的煉化。
紅衣姑娘微微點頭，身形避讓開，但并未收了神通，若是這些家伙出爾反爾，她隨時可以爆發出最強之力繼續對抗這些強者。
“煉化天道后，我等就可以隨意打開通道了。”
褚璇璣等強者身形同時化作流光，朝著遠處天際的巨大天道之眼沖過去。
“總算走了。”
紅衣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疲倦。
這段時間，她一人之力阻攔這些家伙，雖然只是為了分散這些家伙的力量，使得另外一頭的三位不至于被煉化，對她來說也耗費了無數心神，甚至險象環生，差點身死道消。
“天虛界之靈在這時候顯化天道意志著實不明智，可惜了。”
紅衣姑娘抬起頭看著遠處巨大的天道之眼，不由搖了搖頭。
“你是誰？”
就在這時候，遠處大戰中，劍王帶著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使得紅衣姑娘微微詫異，身形騰空，看向遠處的大戰。
雖然距離十分遙遠，但以紅衣姑娘的修為，卻是可以看清楚遠處大戰雙方，當她看到化身成為吳池的楚牧的時候，不由愣住了，“是他！”
“是那個渾蛋。”
她不僅見過楚牧的真身，還見到過楚牧偽裝成吳池的時候，非常清楚，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
這一刻，紅衣姑娘氣得咬牙切齒，怒聲道，“混賬東西，以前你在外界，姑奶奶拿你沒辦法，才中了你的陰招，現在你竟然主動來到天虛界，那就別怪姑奶奶心狠手辣了。”
原本她還想通過這條通道前往外界的，在見到楚牧的那一刻，則是徹底改變了想法，先教訓這小子一頓，好好報復回來，然后再離開。
想到這里，她直接對通道另外一頭傳訊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去搶奪天道之眼了，你們趕緊利用現在的機會封鎖這條通道。”
“你不過來嗎？”
宮心婉詫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紅衣姑娘咬著牙道，“不，我要看到一個渾蛋小子，我要揍他一頓。”
說完后，先是在原地布置了一個陣法結界，將此地封鎖起來，然后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色的光芒沖上高空，眨眼就來到了大戰附近。
四周有無數強者正在觀戰。
他們并未急著動手，至少要先看看天道之眼的守護者的實力如何再說。
反正，天道之眼凝聚成型后，至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收回去，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
高手對決，可以精彩無比，可以一打就是十天半個月，但，若是真要搏命，也可以瞬間分出生死。
劍王不傻，他的時間不多，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所謂的守護者斬殺了，才能強行煉化天道之眼出去。
“你不是天虛界的強者，而且，你并非道軀，而是血肉之軀，你是從外界來的。”
劍王的話，立刻讓一眾圍觀的強者神色大變。
其中，褚璇璣感受著楚牧身上熟悉的氣息，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我的乖徒兒，你總算乖乖來到為師面前了，如此，為師多年的算計，總算要徹底大成了。”
這一刻，他的心神甚是愉悅。
不過，如此好心情并未堅持太久就被楚牧一句話打斷了。
只聽楚牧說道，“我是褚璇璣的唯一真傳弟子，這一次乃是奉師尊之名守護天道意志鳥爺，老東西若是識趣就趕緊滾開，否則，我一劍斬了你的狗頭。”
說完后，楚牧還轉過頭對著褚璇璣的方向抱拳行禮，“弟子吳池拜見師尊。”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褚璇璣。
褚璇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