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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問道:“舅舅可知開皇陵的后果?”
胡烈道:“陛下與苗王不共戴天,興許他們早已在皇陵之中自相殘殺。”
晉王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冷哼了一聲:“這話,舅舅自己信嗎?舅舅是不是忘了那個孩子?”
胡烈敷衍地說道:“一個孩子能有多重要?該打還是會打。”
晉王蹙眉:“舅舅,我明白你想救騏兒,我又何嘗不想救他?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救他的心比舅舅的更為急迫!只是,一旦父皇從皇陵出來,晉王府和將軍府就完了!”
胡烈頓了頓:“我會謹慎行事,不讓長公主的人跟蹤到的。”
晉王正想說什么,胡烈又道,“萬一還是被跟蹤了,我也有后手,我會確保計劃萬無一失的。”
晉王狐疑地問道:“舅舅打算怎么做?”
胡烈望向無邊的夜色:“釜底抽薪。”
孟芊芊給皇后下了安神藥,皇后白日里略微醒了片刻,不多時又歇下了。
她這段日子一直臥榻在床,為陛下憂思成疾,宮人們倒也沒有生疑。
天黑之后,孟芊芊出了宮。
長公主的身份就是好用,出入宮廷,不必向任何人稟報,即使正在監國的晉王也干涉不了她。
抵達太子府后,她去了子午先生的院子。
子午先生像個被綁架的糟老頭子,生無可戀地耷拉著腦袋,坐在自個兒椅子上。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腦袋。
內心更絕望了。
自打下山,他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先生勞頓,多有不便,我們今日便在先生房中議事。”
陸昭言說道。
子午先生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想摻和啊。
到底有沒有人記得他是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兒啊?
誰家老頭兒天天這么折騰的?
老頭兒的命不是命啊!
他往左一瞪,陸昭言正在低頭給柳傾云整理云袖。
他嘴角一抽,又往右一瞪,陸沅和孟芊芊在拉小手。
這破府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一刻鐘后,福王到了。
“二哥,二嫂。”
他拱手,與陸昭言、柳傾打了招呼。
這聲二嫂叫得十分順溜,甚得陸昭言的心。
陸昭言笑著道:“坐。”
他坐在了陸沅的上首處。
陸沅與孟芊芊叫了五叔。
大家如今是一個陣營的人,沒什么可隱瞞的,陸昭言派崔虎去請福王的路上,便已將目前的處境說了。
福王問道:“他們會怎么做?”
陸昭言道:“打開地宮是必然的,至于打開前,與打開后,怕是會有不少動作。”
孟芊芊點了點頭:“先說公孫流螢,如果我是她,我會希望陸騏死在地宮里。再說晉王與胡大將軍,我猜他們會有三個計劃,一,殺了陛下,但不會殺苗王,因為需要苗王背鍋。”
“二,殺了陸風吟,如今陸風吟的威脅已蓋過太子府,成為了晉王的頭號威脅。”
“第三呢?”
福王問。
陸沅唇角一勾,慢悠悠地說道:“殺了我。”
孟芊芊再次點頭:“沒錯,如果都后繼無人了,那晉王唯一的劣勢也沒了。”
福王倒抽一口涼氣。
孟芊芊問道:“五叔是覺得殘忍?”
福王神色復雜地說道:“我素來知道大哥是個有野心的,卻萬萬沒料到他會為了一己私欲,不惜弒父殺親。”
他有些難過,“二哥,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陸昭言語重心長地說道:“即使父皇不稱帝,也終要走到這一步的。”
福王笑了笑:“我也只是一時感慨,讓二哥見笑了。”
陸沅慵懶地說道:“接下來,皇城有的熱鬧了。”
孟芊芊道:“密道中有哥哥,不知他們會派去多少人手。”
陸沅哼道:“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皇宮那么大,要害一個人可有太多法子了,皇后不見得真是個心疼你的好嫂嫂。”
孟芊芊道:“我會小心的。”
“珍重,孟小九。”
“你也一樣,陸沅。”
陸沅深深地看著她,眼底閃過波瀾壯闊。
這一刻,他們將共同作戰。
也將各自出征。
孟芊芊感受著他的視線,猜到了他的計劃。
是個鋌而走險的辦法,但也是最簡單直接的。
“活著回來。”
她說道。
陸沅玩味兒地說道:“還欠著外祖母一個小重孫呢,當然得活著回來。”
他望向陸昭言,和聽得昏昏欲睡的柳傾云:“我娘交給你了,有閃失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想進我白家大門。”
陸昭言:逆子!
他又看向福王,態度客氣了不少:“五叔。”
福王清了清嗓子:“你安心去吧,記得把你皇祖父和外公帶回來,我母妃說,他們欠著她不少賭債,我今日其實是來要債的。”
陸沅:“……”
陸沅回院子收拾東西時,陸昭言進了屋。
父子倆相認多時,除了日常互坑外,真正相處起來是有些局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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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如今撕破臉了,陸沅也懶得換夜行衣了。
他將匕首插入腰間,又把毒藥與金瘡藥帶上。
此外,還有下人給準備的干糧。
父子倆寂靜無語。
陸昭言率先打破了彼此的沉寂。
他將一個包袱遞到陸沅面前:“不知你愛吃什么,隨便讓廚房做了些。”
“嗯。”
陸沅隨手把毒藥塞進了包袱。
陸昭言氣得一把將包袱扯開,毒藥撇了出來:“你自己找死,別連累昭昭!”
陸沅望著一滿桌的點心和衣裳,居然連撥浪鼓都有,嘲諷地笑了:“還我愛吃什么?有我愛吃的嗎?”
全是小崽子的!
陸昭言瞪了眼逆子,從一堆小家伙的吃食與玩意兒里,翻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紙包。
“驢肉火燒。”
陸沅:“……”
地宮。
梁帝與苗王已經走到了皇陵的入口處。
然而不論他們鬧出多大的動靜,依然無人為他們開啟入口。
二人哪兒會猜不出發生了什么。
苗王只差沒把鄙視倆字寫在腦門兒上了:“嘖,讓你眼瞎,遭報應了吧!”
梁帝不理他。
寶豬豬委屈巴巴地癟了癟小嘴兒:“太爺爺。”
她兜兜里的小零嘴兒早吃完了。
這幾日雖有干糧,然而不合她胃口。
她都餓瘦了。
她再也不是可可愛愛的寶豬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