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鋪子到第二日,仍舊是開門即滿,客人絡繹不絕的往里頭來。
石榴在家中吃了早飯再往長興街來,剛到了玩偶齋前,迎面就碰上了王炎,他身旁還站了個漂亮女子,一身火紅,明艷動人,不可方物。
“昨兒臨時有診要出,沒能前來,今兒得空,我一早就過來了,還請李姑娘萬不要見怪才是。”
王炎沖石榴笑說罷,又忙給身邊女子介紹:“昭昭,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李姑娘。”
又對石榴道:“李姑娘,這是昭昭郡主。”
原來這就是昭昭郡主,石榴連忙見禮,“民女見過昭昭郡主。”
昭昭郡主微抬下巴打量著石榴,見她一身玫紅小襖,襯得肌膚白里透紅,嫩得似要滴出水來,不由暗罵一聲果然長得就像個狐貍精!
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竟也有這番氣度!
她瞪了石榴一眼,只沖王炎道:“阿炎哥哥,你不是要帶我來看好看的玩偶嗎?咱們進去吧!”
“好,昭昭,我這就帶你進去。”王炎給了石榴一個抱歉的眼神,帶著昭昭郡主進了鋪子去。
石榴微微挑眉,她跟這昭昭郡主今兒可是第一次見,對方似乎對她有敵意?
也不知道王炎是怎么提起的她。
扯唇笑了笑,石榴隨即也進了鋪子去。
進了鋪子的昭昭郡主左看右看,拿起一個玩偶,挑刺道:“這玩偶做工如此粗糙,怎么也擺在這兒賣?這可是京城,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待的鄉下地方!”
說著就將玩偶扔向進來的石榴。
石榴一把接住了那只兔子,看出這昭昭郡主是故意挑刺找茬,但臉上卻仍帶著笑意,“玩偶齋的玩偶不能入昭昭郡主的眼,實在是遺憾,不過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想來,郡主不喜歡這些。”
昭昭郡主瞪眼,只覺得石榴的笑容礙眼得很,哼了哼,轉頭繼續看貨架上的各玩偶,拿起這個看看,拿起那個看看。
“你見過大象嗎?大象明明丑的很,哪有這么可愛的?”
“還有這個小熊,本郡主見過的熊都是黑色的,何時熊竟是粉色的了?沒見識就不要瞎胡鬧,叫人笑話!”
“還有這.......”
品評一個昭昭郡主就丟一個,布偶滿天飛,幾個女伙計趕忙張手接。
鋪子里本來不少客人在逛著的,見這陣仗,也都紛紛退了出去。
王炎十分抱歉的看了石榴一眼,連忙上前上前去阻止昭昭郡主:“昭昭,這玩偶并無不妥之處,可愛萌真才更受小孩子喜歡不是嗎?李姑娘這分巧思實在是很難得的,聽說樓上還有大只的玩偶,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挑一個喜歡我,我送給你好嗎?”
本來阿炎哥哥要送自己玩偶,昭昭郡主心里很高興的,但聽得他竟然護著那李姑娘,還說她有巧思,怎么,她有巧思,所以就是她沒事找事無理取鬧了?
昭昭郡主氣得不行:“阿炎哥哥,你竟然向著她說話!”
隨后又指著石榴道:“你到底是什么狐貍精,竟讓阿炎哥哥對你另眼相看,言語間處處都是維護你說你的好?”
石榴:.......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昭昭郡主已經沖了過來,抬手就要打她耳光。
王炎見狀,急忙上來抓住昭昭郡主的手,勸道:“昭昭,莫要沖動。”
“本郡主堂堂一個郡主,難道想教訓一個平民女子都不行嗎?阿炎哥哥,你快放開!我今兒非教訓她不可!”
王炎急得不行,“昭昭,李姑娘是我的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消消氣成嗎?咱們去樓上吧?”
“去什么去?我才不要這里的什么玩偶!”昭昭郡主甩開王炎的手,瞪著石榴咬牙切齒道:“今日之事沒完,姓李的,你最好小心點兒!”
說完便氣沖沖地離開了鋪子。
王炎忙沖石榴道:“真是不好意思,不昭昭郡主性子嬌蠻,心眼不壞的,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早知這樣,今兒我不該帶她一起來的,倒是給李姑娘你找了麻煩。”
石榴搖頭笑笑,“無事,倒是郡主跑了,你還不快去追?”
王炎看了炎外頭,點點頭,“那我先走了,下次得空了我再過來!”
石榴目送他的背影出了鋪子,緩緩挑起了眉。
如此手段,真有意思。
明明她跟王炎什么關系都沒有,看昭昭郡主那反應,呵,所以,王炎到底跟她說了什么呢?
讓掌柜和伙計們收拾收拾繼續營業,石榴往后院去瞧瞧。
拂冬亦步亦趨的跟上她,“姑娘,這郡主的脾氣可真大,王大夫還在給她賠小意哄她呢。”
石榴就問:“怎么哄的?可有說起我?”
拂冬豎耳仔細聽了聽,“好像有說起姑娘————”
昭昭,我跟李姑娘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千萬別誤會多想,李姑娘太過獨特,我也僅僅是欣賞她而已.......
聽著拂冬重復的王炎正在外頭巷子馬車上哄昭昭郡主的話,石榴眉頭也擰得更緊了。
這王炎...到底想做什么?
在一個喜歡自己的姑娘跟前說另一個姑娘獨特,還讓人家不要多想,簡直了。
這解釋,分明就有欲蓋彌彰的嫌疑吧?
“昭昭郡主反應怎么樣?”
拂冬臉色精彩,“好像在砸東西呢,鬧著讓王大夫不許再提姑娘你,也不許再見姑娘——”
“王大夫說他和姑娘都是并州人,之前又有交情,怎么可能從此以后都不見面——昭昭郡主就氣得更不行了......”
石榴幽幽嘆了口氣,“看來,我要有大麻煩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門房老梁就送進來一張請帖。
石榴接過一看,眉頭都擰了起來。
拂冬擔心不已,“姑娘,是什么請帖?”
“什么請帖,分明就是鴻門宴。”石榴將帖子丟在桌上,“吏部侍郎府的三姑娘邀我下午去參加她辦的小宴,說是因為很喜歡玩偶齋的玩偶,所以對我早有慕名,想交個朋友。”
這京圈里,各有各的圈子,但不管是哪個圈子,她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會是他們的邀請對象的。
喜歡玩偶,想認識認識她,隨便邀在茶樓喝杯茶認識一下已經是難得的了,怎么可能專門請她去赴宴?
她是什么身份?
再說了,哪有人下午辦宴的?
這小宴,該不會是臨時倉促決定下的吧?
所以,她才說這肯定是鴻門宴呢。
前世看的宅斗小說里,這種貴女間的宴會,那可是回回都能出事的。
她現在腦子里都能把那些陷害和手段給列舉出來。
拂冬擔心不已,“那姑娘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