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儀噎了一下,簡直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陸月寧就沒那么多顧忌了,“那阿姨你可要注意點,不然第一個喪的就是你。”
她夸張的捂住嘴巴,一副我可是為你好的模樣。
顧母氣死了,“你……”
“怎么了?阿姨難道怕喪?都活了半輩子了,也夠了,要我說,喪就喪吧,最好讓你兒媳婦背上一個掃把星的名聲,這樣你兒子要是一輩子不順,就都有理由了。”陸月寧齜牙笑。
她露出來的大白牙,誰看了不覺得森冷?旁邊聽到兩人對話的人嘴角抽了抽,都驚呆了。
不過心里莫名有種很爽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剛才他們也按照常理來恭喜人,結果……被噎得啞口無言。
“你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顧母捂著胸口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鄉下來的人嘴里吐不出來什么好聽的話。
“嘿,你這是什么道理?我們可是送了禮的,我就不走,就不走。”陸月寧挽著溫淑儀的手,笑得格外猖狂。
顧母氣得喘粗氣,她指著陸月寧,旁邊的霍老等人假裝沒看到。
望望天,望望地。
“新娘子來嘍,新娘子來嘍!”這時,一個孩童高興的拍手。
小朋友們一窩蜂去湊熱鬧。
看新娘子了。
顧母一聽又是一個白眼。
不過誰還管她啊,大家都過去看新娘子。
今日的宋昭,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外面同樣是紅色的呢絨外套,頭發盤起來,別了一朵紅花,嬌艷無比。
不過要忽略她臉上的疤痕。
她就這樣大咧咧的露出來,沒有絲毫遮擋。
有些小孩捂住了眼睛,有的卻是好奇的看,小孩子的眼睛很澄澈,他們就是純粹的好奇。
比如年年。
“宋阿姨,你好漂亮啊!”她沖宋昭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聲音又大。
本來比較安靜的客廳更加的安靜,她的聲音被賓客聽得一清二楚。
“眼睛不好吧?哪里漂亮?又丑又嚇人!”顧母拉著臉,看宋昭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陸月寧還沒說話,年年小朋友就好奇的說道,“可是我覺得奶奶你還沒宋阿姨好看啊。”
“你……”
現場落針可聞,隨后就有人繃不住笑了。
宋昭滿臉笑意,“小孩子啊最不會撒謊了,年年真乖,來,吃糖!”
她直接給年年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婆婆,你的眼睛可以去治一治了,我覺得心美比皮囊美好一百倍。”她當著親朋好友的面,也絲毫不給顧母任何面子。
“小賤人,你怎么說話的?!”顧母指著宋昭發火。
她手指頭戳上去的瞬間,顧璟已經擋在了宋昭面前。
她直接戳中了兒子的胸膛。
雖然不痛,卻把她快要氣炸了。
“顧璟,我可是你媽!你竟然護著這個小賤人?!”她眼睛快要噴火了。
顧璟眼里沉痛無奈,“媽,你就不能對宋昭好點兒嗎?就算我求你,你不對她好,你也別張口閉口小賤人,她是我愛的人,是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這話給顧母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我都怕她被氣昏過去,”陸月寧嘖了一聲。
溫淑儀表示一言難盡。
顧璟這就是一筆糊涂賬,他媽對宋昭做了那么多惡事,他還要把人娶進來。
在他看來是彌補,在宋昭看來,是有報復的機會。
“是啊婆婆,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和你作對的。”我會注意,爭取直接把你送去地獄。
宋昭森冷的目光,讓顧母心里抖了一下。她甩了一下頭,再看宋昭,哪里有什么森冷,“閉嘴,我和我兒子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兒?喪門星,破鞋!”
筆此話一出,現場安靜如雞。
誰敢說話啊。
顧璟臉色簡直不能看,唯有宋昭,被罵的人反而笑吟吟的。
“嗯,我是破鞋,喪門星,婆婆罵得真對,可是你兒子就是要娶一個喪門星,要娶一個破鞋呢,這可怎么辦才好?”她歪著頭。
“你,你,你不要臉!”顧母驚呆了。
竟然還有人這么不要臉,被罵了還高興。
“要臉干嘛?破鞋會有臉?喏,你看,就因為不要臉,所以臉毀了。”她故意把疤痕對準了顧母,湊過去。
“啊——”
顧母被沖擊得嚇了一大跳。
宋昭更加高興了。
顧璟心里哪怕有準備,面對這場景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果然是好熱鬧。”陸月寧搖頭。
“媽,我們出去吧。”給顧璟留點面子。
溫淑儀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出去后,看到顧家老爺子匆忙過來,就知道鬧劇很快就會結束了。
果然,沒多久,里面就安靜下來,之后賓客都去京都大飯店。
陸月寧他們開車來的,老爺子的警衛員和司機都在。
自己去京都大飯店。
“以后顧家的日子,雞飛狗跳。”霍奶奶嘆氣。
“自作孽不可活。”霍爺爺哼了一聲。
溫淑儀想到宋昭遭受的那些事情,也覺得顧母是活該。
宋昭是沒辦法了,她現在勢單力薄,而且沒有證據。
不然,她肯定把顧母直接送監獄里去。
“看宋昭這個架勢,不把顧母整死她不會罷休的。”陸月寧搖頭,“顧璟夾在中間可不好受,他以為自己可以化解,殊不知,宋昭早就絕望了,在宋昭需要救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無論怎么彌補,都不會讓宋昭心軟的。”
“如果是我,我也恨不能直接弄死她,”陸月寧覺得宋昭做什么都沒毛病。
她是睚眥必報的人,換作是她,只會更加變本加厲。
別看顧母一把年紀,還是能賣出去的。
讓她也能嘗試一下那種滋味兒。
大家都在嘆氣,不過沒人說宋昭做的有毛病。
報復啊,自己報仇難不成還有錯了?京都大飯店,婚禮舉行,顧家人臉上基本都沒有笑容。
宋昭就是孤身一人,也沒有娘家,沒有朋友,不過她沒有任何瑟縮。
反而仰著頭,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
宣誓的時候顧璟說得鏗鏘有力,宋昭臉上卻很不以為意。
她宣誓也說得十分敷衍。
“有他的苦頭吃。”季沉嘀咕了一句。
他現在和陸月寧他們坐一桌。
戚蓉在和年年玩游戲,抬起頭來,“你能少說兩句嗎?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我哥說的沒毛病。”季歡意也是一言難盡。
反倒是趙靖開口,“那也是他活該。”
一眾朋友,就沒有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