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玖安撫了阮柒受傷的小心靈。
沒過多久,阮慕楠和消失了一天的聶北樓也回來了。
小姑娘立刻拋開那么一丟丟悲傷,跟歸林小鳥似的投入了聶北樓的懷抱。
“師父,你怎么天天神出鬼沒的呀?今天又是這樣,一整天沒消息。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會走丟,我都想報警了!”
阮柒剛吐槽完,額頭就被聶北樓彈了個腦瓜崩。
“亂說什么!”他瞪了小姑娘一眼,然后掀起衣擺在沙發上坐下。
現在已經是七月末,帝都熱的要死,大家恨不得每天在大街上果奔。
可聶北樓卻仍然一身暗紅色長褂,長袖長褲的從頭包到腳。
每次上街,他這身裝扮都會引起眾人異樣的目光。再加上他長相俊美凌厲,有好幾次都被年輕人問是不是在cos民國風,不然大夏天的穿這么多做什么。
可阮柒卻知道,聶北樓這一身其實一點也不熱。
因為那看似不起眼的暗紅色長褂和白色綢褲,并不是普通的料子,而是由十分稀少的冰蠶絲制成。
這種冰蠶絲一匹千金。做成衣服,即便炎炎烈日也能感受到了最絲滑的涼爽。
阮柒小的時候,夏日里最喜歡的事就是裹著師父貴的要死的長褂滿院子跑。
后來聶北樓見她喜歡,便每年都留出兩匹冰蠶絲布料給她做睡衣睡裙。這習慣持續了十幾年,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阮柒看著聶北樓那一身矜貴的長褂,不由得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她開心的翹起唇角,跟小時候似的坐在地毯上,如小狗般雙手扒住聶北樓的膝蓋。
“師父,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呀?給你打電話都不接”
聶北樓喝了口茶,凌厲的鳳眸垂下看了她一眼:“我和你褚師伯在一起。”
褚師伯?
阮柒愣了一下,又想起前段時間在YL國時,她對白璃說的猜測。
褚師伯是著名的精神心理科專家。上次師父帶她回師門,很有可能是趁她陷入沉睡的時候,和褚師伯一起給她做了什么檢查。
褚師伯很有可能是知道她失去過一段記憶的人。
那師父今天去找褚師伯,難道是為了她?
師父這些日子神出鬼沒的,也是一直在忙這件事?
阮柒一肚子疑惑,特別想將全部疑惑都問出來。
可她又想到了席玖和聶北樓他們千方百計的隱瞞……
算了,先別問了,師父和玖玖他們會擔心的呀。
很快,阮慕楠和聶珩合作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阮柒將今天和盛家人打電話的事說了出來。
“活該!”聶珩激動的差點把飯碗扣在大茴頭上,“子不教,父之過。葉傾傾能長的這么歪,盛家人有一大半責任。活該盛家父女被席老罵!席老干的漂亮!”
阮慕楠的反應沒那么激烈,卻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我已經在云七集團內部發了通知,中斷與盛家的一切合作。”
“楠哥做的好!”聶珩氣勢洶洶的一揮手,“欺負師姐的人,我們要百倍千倍的欺負回去!絕不心慈手軟!”
話落,一個不銹鋼大茶杯‘嗖’的飛過來,‘咣’一聲砸在他頭上。
聶珩‘嗷——’的一聲,捂住腦袋疼的眼飄淚花。
“師父,你打我做什么!”
“食不言寢不語。”聶北樓優雅的收回手,冷眼昵他,“教養都學到狗肚子里了?”
聶珩:“……師姐和楠哥也說話了,你怎么不打他們?”
“慕楠不是我徒弟。你師姐是女孩。”聶北樓說著,長眉輕輕一挑,“不服氣?要不你替她再挨一下?”
聶珩:“……”
他在這個家里地位果然是最低的!嚶!
小狗子哭唧唧的捧著飯碗,化悲憤為力量。
聶北樓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坐在阮柒身邊的席玖。
“席家小子,盛家的事,你怎么看?”
“不想看,辣眼睛。”席玖夾了根小雞腿放到阮柒碗里,“席氏所有產業不會再和盛家有任何合作。特別是盛琳和她丈夫創辦的品牌,將會受到席氏所有人的抵制。”
聶北樓挑了挑眉,“席家和盛家一向交好,你父親與盛況又是發小。你就不怕你父親生氣?”
“父親不會為了外人生家里人的氣。”席玖又給小姑娘夾了根青菜,然后幫她把剩下的果汁喝掉。
喝完后,他將杯子放在桌上,抬起頭黑眸淡淡的看著聶北樓,語氣冷靜:“席氏家大業大,不差盛家一個合作伙伴。父親和盛況的確交好,但這件事是盛家的錯,盛況是明白人,不會因此對席家產生怨懟。”
“更何況,盛況早已經想整頓盛家。但顧念著盛家二老,一直下不去手。這次的事,也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
“而在盛況成為盛家真正的家主之前,席氏不會再與盛家有任何合作。這是他們欺負小七應得的下場。”
其實,席玖這還是留情了。
如果不是看在盛況的面子,他恨不得把整個盛家踢出帝都。
不過現在也挺好。盛家失去了與席氏的合作,必定會元氣大傷。而損失了利益的其他盛家人,一定會把怨氣全都撒在葉傾傾身上。
葉傾傾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聶北樓對席玖的回答和處理方法非常滿意。
他勾了勾唇,從昨晚開始一直板著的臉好看了幾分。
“吃飯吧,菜要涼了。”
吃過晚飯后,幾個男人將碗碟送進洗碗機,大麥寶寶開始任勞任怨的收拾廚房。
阮柒和席玖在院子里消完食,剛回到屋里,就被聶北樓叫住。
“小七,你過來。”
阮柒噠噠的走過去。
“坐下。”聶北樓指了下沙發。
阮柒茫然的坐在沙發上。
“師父……”
“手腕伸出來。”聶北樓又說。
阮柒一臉懵的伸出胳膊。
聶北樓從茶幾下面抽出一個脈枕,將她的手腕放在上面,幾根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脈搏上。
剛從廚房出來的阮慕楠聶珩,和客廳里的席玖看到這一幕,臉色都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