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輕聲道:
“我是不贊同,不,應該是說,我反對她以身試險,但她……跟她太像了,她們倆太像了……”
助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完全沒聽明白老板的話。!jj·w\x¨c¨.,i¨nfo.
只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她是明白的,是指江小姐跟葉朵小姐的做法很像。
可是,就結果而言,葉朵小姐最后……死了。
連尸體的碎片都沒能找到。
如果連做法都相似,那結局……這又怎么能輕松得下來。
助理這么想,也這么問了,只是用詞極為委婉。
羅斯夫人笑了聲。
“剛才不是做了時間線對比么?葉朵就是暮沉那小子說的二十一號,她一直藏著掖著的人,就是江正學。”
雖然依然沒有實質的證據。
助理點頭。
“她——”羅斯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忽然變得苦澀,聲音也沙啞了幾分,“江正學死了,所以,最后她也死了。”
助理聞言,先是一陣愕然,隨即,已經理解了老板的思路。
她并沒有太了解葉朵小姐,但她了解江小姐。
如果說兩人很像,那么葉朵小姐也會像江小姐那樣,看重感情。·3!01bo′ok`..c!om*
葉朵小姐會死,是因為心里失去重要的人,所以,葉朵小姐的以身試險,是帶著赴死的意思。
但江小姐不一樣,她所有重要的人都還活著,都還在等著她,只要這些人都還在,江小姐每走一步,都必然會想辦法給自己留一線。
何況,霍華德想要她的腦子和基因,就不敢隨便亂來,對峙上也會留一分。
中間的余地,就顯得不會那么緊迫了。
這樣一想,的確會輕松一些。
“我明白了。”
助理應了一句后,就轉移了話題,不讓老板過于沉溺在過去不好的回憶中。
“老板,如果我們把人都撤了,那就很難再聽到霍華德的消息。”
她們也不能只干等江小姐的聯系。
不錯過敵人的所有信息,是以后每一個行動的基礎和幫助。
一旦出現信息差,會對她們非常不利。
羅斯夫人從回憶中抽身出來,偏頭看向她:
“E回來了嗎?”
助理見她接話,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才道:
“預計天亮后就能抵達M國。”
羅斯夫人輕輕“嗯”了一聲。
“先等他回來之后,再做安排,你讓他直接到我這里來。”
助理點頭。×秒°章節小ˉ;說網t更`新最e¨快±
“好的。”
把相關的細節聊了一下,助理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要開亮了。
再看羅斯夫人,雖然臉上比昨晚少了兩分緊繃,多了兩分輕松,但疲憊之色卻是抹不掉的。
她已經連著兩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等天亮,E一過來,大概又會是高強度的商討。
“老板,時間很晚了,剩下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羅斯夫人正要點頭,卻想起了什么,抬頭問:
“羅家那邊有什么行動嗎?”
助理如實道:
“沒有聽到任何回饋的消息,應該沒有。”
羅斯夫人“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只示意助理推她回房間。
助理走到輪椅后面,在控制面板上點了運作模式。
輪椅便緩緩滑離辦公桌。
助理跟著輪椅,走出了辦公室,來到臥室門前,也沒有聽到羅斯夫人再就羅家表達意思。
趕在她進臥室前,助理才問道:
“那,老板,我們要不要給羅景曜暗示一下?”
“不用,就這樣吧。”
今天跟暮家那小子談的時間不短,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挺客客氣氣的,但裝得再好,她也還是聽出來,他的人憋著一股口。
按耐著脾氣,對她客氣,大概還是看在小姑娘的臉子上。
收拾人這種小活,就留給他做發泄用吧。
小姑娘的事情還不知道要鬧騰多久,那小子可不能憋壞,他得好好地活著。
助理能理解老板的想法,也不再這種小事情上作糾結。
M國的太陽升起,華國的夜色才剛剛降臨。
向以軒扒在門口,拱著身體,撅著屁股,悄悄探頭往屋里瞄,然而,他那兩道好看的劍眉卻幾乎要打成死結。
又看了兩分鐘,實在看不下去。
他用力扒拉了幾下頭發,轉頭回了“大本營”,旁邊的會議室。
把門一關,他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啊!受不了!誰去管管他!”
會議室里坐著不少人,卻靜悄悄的,誰也沒有抬一下頭,只專注著自己眼前的三分地。
就好像向以軒跟這些人根本不在一個空間里,互相不干擾似的。
向以軒不甘被無視,崩潰地吼:
“你們聽見我的話沒有!我快要瘋了!”
終于,邊角處的有人理會他了。
聞一宣抬頭冷冷睨了他一眼。
“要么干活,要么滾。”
“不是。”向以軒沖到聞一宣跟前,趴在他的桌面上,“對著那種人,你們受得了?他有四天沒合眼了吧!”
蘇瑞曦一手抱著個抱枕,一手端著咖啡,用肩膀頂門正往屋里鉆,剛好聽到他這話,便回了一句:
“是受不了,那你去把他打暈唄?”
向以軒當場閉麥。
要是打得過,他還用在這里跳嗎?
他家沉哥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億點身手,才在大院里當了二十年的混世大魔王?
當年會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也是被打服后才有的結果。
角落傳來一聲嗤笑。
隨即,一個文件夾朝他砸了過來。
向以軒隨便甩手,就把文件夾接住。
還沒等他發難,祁情先聲制人:
“既然你待不下去,就跑跑外勤吧,在外頭就看不見了,去把上面的人處理掉,要干凈點。”
向以軒撇嘴。
“我是那個意思嗎!我是怕他猝死!”
“放心吧。”祁情一副我懂的表情,“他還不敢死。”
這話,還真沒人能反駁得了。
向以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舉起文件,準備扔回去。
他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干不完,怎么可能會讓這個混蛋趁機渾水摸魚。
祁情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這樣,打個賭,我去讓那家伙睡覺,成功了,你就把里面的人給我處理干凈,怎么樣?”
這話一出,屋里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活兒,抬起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