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里斯·霍華德不管怎么追逃,到最后必定會走到正面對峙的狀態。a]看}*書]屋;,,`更#_新.最全e
這個夜視鏡會幫到她。
江以寧沒有多說什么,目光停在兔子面具上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這個夜視鏡的確能幫到我,謝謝你。”
兔子少年終于聽到自己想到的話,白皙清秀的臉上掛上一抹燦爛的笑容。
正想說點什么,他忽然抬眸往江以寧左后側的方向看了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舞會規定必須戴面具,我的面具給了你,他們要過來說我了,把你的給我吧?當作交換。”
聽到這話的第一瞬,江以寧并沒有多想,就把自己的面具摘下遞了過去。
然而,把面具遞過去后,那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才涌了出來。
她被夜視鏡吸引了注意力,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
少年露了臉,又跟她面對面站到一起。
如果里斯·霍華德就在旁邊注視她,自然也會看清這少年的臉。
他說會遵守游戲規則,也并不妨礙玩事后清算那一套。
她微蹙著眉沉思,也因此沒有注意少年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看,眼底全是驚艷之色。求3書{幫/′更°{新o最_快:
“你的名——”
他開口的同時,對面女孩也從思想索里回神,打斷了他的發問。
“你應該有能力隨時離開這艘游輪吧?”
少年愣了一下,看著少女小臉上的認真神色,仿佛只要他回答一個“是”字,下一句,她就會提出讓他立即離開的要求似的。
這也太夸張。
在這種舞會里玩各種沒下限的游戲,還是挺常見,像那些富豪和他們帶上來的外.圍女,或者更復雜些的情況,一些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身份的,過來玩獵人狩獵游戲之流。
之前女孩不停地驅離他,他便想,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總歸不是自愿來玩的,她擔心他跟那些富豪起沖突,鬧起來,煩了麻煩。
在船上絕大多數人還是會給他家一個面子,所以他才想幫她一把,不讓她被“捉住”。
可現在……先不說其他的,能一眼看出面具上的夜視鏡,再配上她身上的氣質、應事方式,她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外.圍女”那種身份。
顧不上繼續追問她的名字,他忍不住地問:
“……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吧?不是,你在跟什么人玩的打賭游戲?”
江以寧沒有回答他,直直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了面具的遮擋,面對面,能看清表情后,有些感覺也變得清晰。;3卡o\ˉ卡小,說×網o!無[錯¢)e內¨§容]
比如,他能感覺到,女孩是認真的。
對視好幾秒,少年忍不住嗷了一嗓子,煩躁地扒拉了幾下微卷的頭發。
他真討厭這種“為了你好”!
隨即,他將女孩的面具覆到自己的臉上。
覆上的一瞬間,他能嗅到一陣淡淡的馨香,溫和又清淺,不待他細品,味道已經不復存在。
“我走還不行嗎?在這之前,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真名!”
江以寧換的新面具是伊蕾娜·布朗準備的,大概沿用了她自己的愛好,風格偏華麗優美,被戴到偏瘦的少年臉上,倒也不違和。
聽到他的要求,江以寧沉默了幾秒。
“江以寧。”
少年低聲喃喃地重復了兩遍,像要把這三個讀音讀熟悉似的。
片刻,他抬起頭,面具眼洞里的那雙眸子彎起。
“江以寧,我記住了!我叫吳諾亞,新國人,等你解決問題后,必須來新國找我,到時候我們再談談報恩的事情!”
“你必須來!”
強調完,他也不給江以寧答應或拒絕的時間,轉過身,揮了揮手就往出口方向走。
一個聰明的孩子,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江以寧低頭看了眼裂紋表盤。
晚上十點四十分。
距離舞會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足夠了。
只要里斯·霍華德繼續遵守游戲規則,這二十分鐘,足夠遠離這艘船。
她將手上的兔子面具戴到自己的臉上,在心里說了一聲謝謝。
被動紅外夜視鏡……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熱像儀,鏡片上只顯示帶有熱量的物體,也只顯示熱量具體分布的畫面,所以,戴上面具后,是看不見目標物的正常樣子。
正常來說,使用熱象儀是需要一定的經驗,才能從熱能成象的畫面里分辨清楚目標是什么。
不過,人體很好分辨,只要習慣了,就是一款很好用的夜視鏡。
江以寧以前就接觸過這種東西,自然也適應得很快。
就在她花時間習慣的時候,最后的五分鐘到了。
不如前三次,舞會上的人已經習慣按時而至的黑暗,顯得不慌不忙,游刃有余。
熄燈后的第一件事,江以寧借著黑暗將一直微握在手心里的東西收入禮服裙的貼身暗袋里。
確定收好后,她并沒有走動,而是直直地站在原地,除了借用熱圖像代替正常視線,耳朵也在仔細傾聽著。
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
噠噠……
沒有讓她等多久,在雜亂吵鬧之中,她身后響起一陣細微的,熟悉的腳步聲,
她悄然側身,以極小的幅度,朝那道腳步聲的方向看過去。
熱圖像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能讓所有有體溫的人,沒有掩擋地顯示出來,誰也逃不過。
在黑暗中走動的人非常多,卻只有一個熱源是明確地朝著她這邊走過來的。
十米……七米……五米……那個熱源在兩三步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對方不再近,也沒有其他動作。
江以寧也沒有動。
低低的一聲笑,驅散了兩人之間的靜默。
那人開了口,聲音含著笑意:
“以寧看見我了也不跑,是有了別的打算么?”
他用的是“看見”,可以確定,他的確有把她和少年交換面具的情況看在眼里,也猜到……或者該說,知道少年的面具,有夜視功能。
江以寧退了一步,多拉開了些距離。
“跑有用嗎?”
熱圖像中的影像動了下,他歪了歪腦袋,像疑惑,又像觀察。
幾秒后,才問道:
“這半個小時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以寧的心情……好像很不錯樣子?”
江以寧聞言,心臟不由自控制地跳了一下。
是這個人太敏銳,還是她表現得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