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夫人送的。
江以寧本來也有打算給羅斯夫人送請柬,不過,因為她并不知道羅斯夫人在深城的具體位置,送請柬前便先聯系了她。
這才得知羅斯夫人會在這通電話的第二天,就要趕回m國。
沒能出席,也還是把賀禮送了過來。
裝著賀禮的盒子不大,只比她的巴掌大了些許,用柔軟的紅絨帶綁著,扎了一個非常端正的蝴蝶結。
看樣子,里面像裝著首飾一類的物品。
她摸了摸禮盒上的絨帶,緩緩地拉著帶子的尾巴,絲滑地一抽,整段絨帶就松散了下去。
把蓋子打開。
面里是一塊水種極佳圓形的玉牌,玉質細膩,透明度極高,晶瑩剔透,幾乎看不見雜質。
但——
江以寧伸手,正準備將盒子里的王牌拿出來細看。
然而,剛碰觸到玉牌,立即意識什么。
并不單單只是一塊玉牌,而是一塊同心扣,內環與外環,環環相扣,雕刻技術非常高,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環扣之間有縫隙。
乍一看,還以為只是一塊玉牌。
她摸了摸系在同心扣上的編繩,如同第一眼看見的那樣,這應該是一件珍藏已久的物品,編繩上已經看到一些細微老化的痕跡。
能看得出收藏者對這個同心扣的保養和愛護。
羅斯夫人把這樣珍貴的東西送了給她……
江以寧微微蹙起眉心,看了時間,下午兩點多,這會兒m國應該是凌晨。
遲疑片刻,便將同心扣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重新蓋上蓋子,絨帶也重新系上。
不管怎么樣,東西暫時先放在她這里吧。
等時間合適再聯系羅斯夫人。
將盒子放入外衣的口袋里,江以寧隨即看向最后一份需要處理的賀禮。
與其他包裝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喜慶味道的禮盒相比,這份賀禮顯得簡潔許多,沒有任何裝飾點綴,就一個簡單潔白的硬紙質盒子。
上面并沒有嬸嬸們整理過后的標記信息。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什么人送過來的,擔心被退回才什么信息也沒留下?
應該沒有這種人吧?
前面一大堆想搭上暮沉的人,都非常詳細地留了名字。
畢竟,什么也沒留,東西被逼滯留,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等于白送,就算有可能被退回,好歹也先露了臉,刷上存在感,才算有意義。
說不定退回去的時候,還能搭上幾句話,不是嗎?
不過,東西既然能送進來,里面的東西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才對。
江以寧上下翻看了幾眼,實在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便動手拆開包裝,把里面的東西盒了出來。
也是一個比巴掌大點的首飾盒。
她打開蓋子,露出里面一只精致的藍鉆耳釘,藍鉆不小,目測有0.5克拉大
耳釘,只有一只。
這是什么意思?
莫名讓人不喜。
當然不是她故意挑剔別人送的賀禮,但訂婚賀禮,就算只送賀詞,也該送出成雙成對的祝福才對,送這個耳釘的人卻折散了一雙耳飾,只送了一只。
江以寧看著那只漂亮卻孤獨的耳釘良久,最后還是沒忍住,笑了。
極其無語的笑。
合上蓋子,收拾了因為她的擺弄賀禮而占掉的過道位置,離開前隨手拎起那個裝著耳釘的禮盒。
出了房間,她拐彎走進廚房,去到垃圾桶的位置,隨手一拋。
“咚”一聲,巴掌大的盒子墜入垃圾通里。
瞬間舒服了不少。
既然是訂婚賀禮,那送賀的對象當然還有暮沉。
必須也跟他說一說!
江以寧回了房間,正要拿出手機,打字告狀,還沒等她解鎖屏幕,一通電話先跳了進來。
來電顯示:理查德
看見這個名字,江以寧忍不住想頭痛。ŴŴŴ.BiQuGe.Biz
人還處在訂婚快樂的時候,公司老板就催著上班,能不頭痛才怪。
不想接。
要不,她就假裝手機沒在身邊,不知道他打過來算了?
可瑞景也是她的公司,出了問題不解決,她投資進去的錢就白燒了。
最后,她還在電話自動掛斷之前,點了接聽。
大概是拖著的時間有點久,手機那邊的人也不急了。
開口第一次先是質疑:
“江總,你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不會看到是我的電話,就猶豫要不要接吧?”
顯然理查德不僅智商高,連情商也挺高的,一下子就猜到她這邊的心理狀況。
江以寧:“……”
原來你也知道啊!
她心里腹誹,嘴上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道:
“小李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呃,你應該記得,我有提前請過假,現在還在我的休假中吧?”
手機那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咂聲聲,理查德沒好氣地開口:
“我還沒缺德到那個地步,連無薪婚假也壓榨你!”
這只是嘴上表達出來的意思,實際上,如果他做得到,那肯定要壓榨的。
誰讓江以寧也是老板,還是瑞景明面上的主事人,權限比他大,而且也是研究的核心。
萬一把人壓榨跑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江以寧沒吱聲。
手機兩邊,各懷鬼胎。
理查德輕咳一聲,把話題拉回正題上: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聯系過老任那家伙?”
本來跑了一個江以寧,他還能壓榨另一個任子棟,沒想到,那家伙參加完小姑娘的訂婚宴后,就沒了蹤影!
再這樣下去,瑞景的天都要塌了!!
這兩個家伙是不是忘記,自己曾經夸海口說“明年就會有研究成果”,現在已經邁入他們口中的那個明年了啊!
外面多少人盯著,就等著看瑞景的笑話!
偏偏搞出這麻煩的兩個家伙,一天天的請假玩失蹤!
他要瘋了!
江以寧一愣。
“這幾天我都在忙,他怎么了?”
“我哪知道他怎么了?!”理查德干巴巴道,“就前兩天參加完你的訂婚宴后,他又拉著我喝了半宿的酒,一副不知道要笑還是要哭的樣子,等我醒過后,只看到他給我留的信息,說請假兩天,就沒了人影,現在兩天過了也沒見他回來!!給他打電話還不接!”
江以寧默了默,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想讓她來聯系任子棟。
“行,我試試聯系他看看,有消息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