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人多,一行人就分了三個車,先后出發了。
時間還早,大家就決定先去看看訂婚場地的布置情況。
地點在暮氏國際旗下的一家七星級酒店里,因為邀請來觀禮的,都是兩家最親近的親人朋友,人不多,會場并不大。
不過,暮老爺子還是把頂層全部劃成閑人免進區域,也好方便他安排人布置和修改。
兩個月時間做準備,還是有些匆忙的。
老爺子想用上的東西,很多都來不及運過來,特別是一些產地特殊的花,或者一些過境手續特別麻煩的裝飾品。
他恨不得把他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都搬到孩子面前。
特意過來陪同和介紹的酒店經理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有些想抹汗。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先不說老爺子口中的那些特殊物品,單是現在訂婚場地的造價,就已經不是普通富人能承擔的。
只要他不說出來,還缺了什么他想用,但來不及弄的東西,誰也不會覺得,這里有怠慢新娘子的地方!
暮老爺子一邊說著,還一邊輕嘆。
“等結婚禮吧,兩孩子的結婚禮總能提前商量好,我就有時間準備了。”
可惜的是,今天特意早早去江家,逮住了江正賢那小子,想聊聊聘禮的事兒,結果,還是被那小子給糊弄過去。
那小子還說得好聽,說什么他知道暮家不會在聘禮上怠慢寧寧。
但一聊到實質上,他又推三推四,說什么還早。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偏偏江家不缺錢,他們擺明就是想多留寧寧幾年。ŴŴŴ.BIQUGE.逼z
暮老爺子知道這事,也怪不得寧寧家的長輩。
如果換作是他,他肯定會做得比江正賢那小子更過分。
寧寧才這么點年紀,如果誰敢這么早就把人給搶,他腿都給打斷!
暮老爺子想著,目光掃過自家孫子還好好長在身上的大長腿。
江家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處處與人為善。
注意到自家爺爺不善的目光,暮沉微微挑眉。
“爺爺?”
暮老爺子冷哼一聲,瞥開視線。
暮沉:“……”
除了江以寧和暮沉,其他人之前就來過幾次,這次主要是想聽聽兩個孩子的意見。
時間已經不多,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必須趕緊提出來,趕緊修改。
江以寧跟著長輩們轉了一圈,一邊看,一邊聽他們說布置的用意或寓意,腦子也會隨著他們的話,想象訂婚禮的情況,忽然就有種訂婚禮彩排的感覺。
當她和暮沉站到臺上,看著臺下幾個笑意盈盈的長輩,這種感覺到達了頂峰。
本來牽著她手的男人,忽然松開了手,微微抬起臂彎,再示意她搭上。
江以寧抬眸,對上他眸中氤氳的笑意。
心里莫名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唇角彎起,便抬手搭上他的臂彎。
“咦!”
池靜瞧見了,連聲說著保持不要動,就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哎喲!太登對了!”
其他人也湊過去看。
暮老爺子本想學著也拍一張,結果上面兩孩子已經走動,變了角度。
自己拍不著,就只好開口要照片。
轉了一圈回來,再問意見。
江以寧表示很滿意,沒有要改的地方。
而暮沉……江以寧覺得滿意,他就滿意。
在場會好像待的時間不多,但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一行人沒有立即趕往下一個目的地,而是先去了預定的餐廳吃午飯。
同一時間,江氏醫院,兒科。
“王醫生,你要出去吃啊?”
有人見王明誠脫了白袍,拿著手機往外走,隨口就問了一句。
醫院里有食堂,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會特意脫掉工作服才過去的。
像他這樣,大概率是要外出就餐。
王明誠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
“嗯。”
問話的人本就是隨口一句,也沒有特意注意王明誠的神態,聽他應聲,隨便哈啦兩句,也就跟其他同事閑聊著一會兒要吃什么,或者給中午當值的同事帶飯之類。
王明誠斂著眸光,快步出了辦公室。
后面隱隱傳來同事聊天的聲音。
“王醫生是不是談戀愛啦?最近外出就餐挺勤的?”
“是也不奇怪,王醫生也三十了……”
王明誠出了醫院,來到附近的一家餐廳。
正值用餐高峰,看見顧客進門,服務員立即迎上來。
“先生,現在沒有空位,你是一個——”
“不是,我‘朋友’已經在里面等我。”
服務員立即讓開,笑著把人迎進去。
“好的,請進。”
在服務員的注視下,他走進餐廳里面,在一桌雙人臺前停下,拉開椅子坐下。
而那桌雙人臺,已經坐著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人。
確定沒有什么問題,服務員便移開了眼視,專注地忙碌自己的工作。
王明誠盡量平靜地望著對面的男人。
然而不管怎么克制,語氣還是帶著抹不掉的情緒。
“何醫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亞新笑笑,把餐單本遞過去。
“先點餐。”
王明誠看了他幾秒,最終什么也沒說,乖乖接過餐單本,隨便點了一份套餐,就把餐單還了回去。
相對他的坐不住,何亞新慢條斯理地點了幾款精致的餐點,最后,還要了一瓶度數低的果酒。
點完餐,服務員退后。
王明誠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這次開口,語氣里的不耐煩就更明顯了。
何亞新掀眸,聲音淡淡。
“你急什么?”
王明誠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忍住了,什么也沒說。
直到兩人點的餐點全部上餐,服務員說了一句“慢用”,退開后,王明誠再次看向對面的男人。
不過,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碰桌餐上的東西。
而被他盯著的男人,絲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優雅地用起餐來。
看何亞新這樣子,大概知道在他吃完前,都不會說明來意。
王明誠死心,如同嚼蠟地吃著自己前面的食物。
直到吃完,他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何亞新端起果酒,淺抿了口。
“那個孩子,恢復得怎么樣?”
王明誠呼吸一窒,脫口而出: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