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可以嗎?”
說完,苗設計師也泄了一口氣,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離暮江兩家的訂婚時間,也只剩下兩周而已。
等于要在訂婚禮前一刻才能交出禮服。
大概,換誰也不能答應吧!
誰知道,下一秒,她卻聽到手機那邊傳來一聲“可以”。
太過夢幻的回復,以至于,在聽到答案的第一瞬間,她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您……暮先生,你是說,可以……嗎?”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又響起一道清甜的女聲:
“沒關系,我挺喜歡那套禮服的,可以等。”
就算沒趕上也沒有關系,她不是訂了兩套么?
江以寧覺得無所謂。
兩人的大度,忽然就讓苗設計師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求贖感,從失火到現在就一直繃得死緊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人忍不住晃了晃,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我一定會趕出來的!謝謝你們的體諒和幫助!”
兩周……不,十天內必須趕出來!拼了這條老命!
正在心里暗暗給自己再提了個極限,又聽到手機里那道清甜的女聲說道:
“既然其他幾件禮服沒出狀況,那我還是按原來約定的時間,后天過去試一下吧。”
苗設計師聞言,連忙應聲:
“當然可以!好的!”
“那就這樣定吧。”
忍不住再三地重復道歉和道謝了好幾次,這才掛了電話。
遇到一個好人,真的能救命!
苗設計師長長地呼出一大口氣,收起手機,轉身往回走。
“老板!”
剛踏進工作室,就有人探頭喊住她。
“請來的那個程序員說沒燒壞的那部分監控都整理出來了!他說我們的監控本來就有很大問題!你快過來看看!”
苗設計師立即轉了轉步,走了過去。
回到家后,江以寧就跟嬸嬸們說了禮服的事。
四嬸嬸簡如雪聽到失火,就皺起眉頭,有些擔憂。
“這,這也太不吉利了,要不,咱就別要那套禮服了吧?”
喜喜慶慶的訂婚禮忽然跟火災扯上關系,怎么看都讓人感覺些不安。
江以寧眨眨眼睛。
她還真沒有想過這一層,滿腦子只想著人為的概率。
這概率還不低。
如果事情跟聞聲聲有關,那一場火災就是沖著她來的。
大嬸嬸池靜看了江以寧一眼,說道:
“只要寧寧喜歡那禮服,就不用在意什么火不火災的,何況,沒人受傷,不就等于紅紅火火嘛,也算有寓意在里面了!”
三嬸嬸白聽蘭笑了,點頭贊同:
“大嫂說得有道理,其實吉利不吉利,跟人的心理有很大半系,只要心情悅愉,就沒有不吉利一說!很多不好的事情,都是因為心情恍惚,導致大意才發生的,也因此才會心情好就有好事發生,心情不好總會有壞事伴隨而來。”
池靜連聲說了三個對。
“就是這樣!阿蘭果然是這方面的專家!”
白聽蘭失笑。
“是前人的總結,我只是順手拿來用一用。”
簡如雪聽到倆妯娌都這么說,臉上的擔憂消了大半。
“也是!”
“寧寧怎么看?”
江以寧如實道:
“我挺喜歡那套禮服的。”
池靜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江家人都不是會拘泥一些小事的人,沒誰真會把失火和不吉利勾連起來。
訂婚禮臨近,要忙碌的事宜還有很多。
江以寧也不好一直甩手掌柜,趁著這兩天有空,就跟在幾個嬸嬸身后,當起小尾巴。
當然,小尾巴不止一根。
暮沉這根大尾巴,一找到機會就會黏上來。
看得江家幾個女人臉上那抹姨母笑總是抹不下去。
而江家的男人們,經過這么長時間,也從咬牙切齒漸漸變得沒了表情。
不可否認,小子該上道的時候總會很上道。
把江以寧當成眼珠子的態度,眾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砰”一聲巨響,在荒蕪的郊區一所破爛公寓里響起,并沒有引起周圍的絲毫關注。
公寓里,一個金棕色頭發的女人半窩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她前面或坐或站著幾個男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神色不一樣。
坐著的男人長相平庸,但那冰冷銳利的眼神,讓人一看難忘。
而男人身后站著的幾個人,或是看戲,或是焦急,或是事不關己的冷漠,唯一相同的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沉寂的氣氛一直籠罩住整個室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金棕頭發的女人已經從疼痛中緩過來,她以極慢的速度撐起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臉龐也從散亂頭發里露了出來。
如果有京大的人在場,一眼就能認出她。
伊蕾娜·布朗。
白皙的臉上印著個鮮紅的巴掌,嘴角開裂,一抹血絲緩慢地滑下來。
對視片刻,坐著的男人淡淡地開口:
“娜娜,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背叛我。”
女人猛地瞪大雙眼,尖聲否認:
“我沒有背叛你!里斯!你知道的,唯有你,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男人神色依舊冷淡,不見分毫動容的神色。
“但你故意暴露我的行蹤,這點,我沒有說錯吧?”
女人神色一僵,眼神偏移了一些,兩秒后,堅持道:
“我,沒有。”
男人嗤笑,身體向后靠后,一手撐住側臉,冷淡的臉上多了抹玩味。
“你沒有。”
單憑女人剛才反應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在他這里,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他的個人判斷。
女人咬住唇瓣,沒敢再辯解,只是臉上掛滿了不屈服的神色。
這時,一個靠門站著,臉上全是看戲的男人開口“打圓場”。
“哎,里斯,我們的小娜娜是太關心了你,你別那么兇嘛!”
“約翰。”男人淡淡開口點名,“你覺得,我猜不出她的背叛,是你慫恿的?”
打圓場的男人瞬間收了笑,輕咳掩飾心虛:
“里斯,你別亂猜,我可什么也沒做!不信你自己問娜娜!”
“對吧?娜娜,我什么也沒跟你說過,嗯?”
女人沒接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男人絲毫不理會打圓場男人的馬虎眼,視線再次回到女人身上。
“娜娜你自己決定,我要怎么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