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聲一家四口消停,動作整齊地扭頭看向他。
“交給你處理?”聞聲聲狐疑地瞇眼,“你打算怎么處理?”
尤啟瀟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執著她的手,握在手里,聲音放柔放輕:
“聲聲,這件事……在理上,的確是你做得不對——”
不等他把后面的話說完,聞聲聲已經氣炸了,用力甩開他的手。
這還是她過幾天就要結婚的丈夫呢!
竟然站在別人那邊,指責她做得不對!
將就的東西,不管是哪方向,果然都同樣地讓人難以下咽!
禮服是,男人也是!
“你給我——”
尤啟瀟熟知她的脾氣,在她甩手的瞬間,就有了動作,先是握緊她的手,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而后,看向聞聲聲父母。
“叔叔,阿姨,為了把這件禮服拿到手,代價是跟聞家越走越遠,你們也覺得無所謂嗎?”
“什么跟聞家越走越遠,我們不姓聞嗎!這血緣——”
中年男人打斷她的話,看著尤啟瀟道:
“閉嘴,讓啟瀟說完。”
“你——”
中年女人怒氣沖沖,但對上丈夫說一不二的臉色,嘴巴開口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敢再說什么。
尤啟瀟道:
“好關系不是逼出來的,偶爾也需要一定退讓。”
“何況,聲聲想要從暮家江家手上搶禮服,本來就是在做蠢事,江家,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但暮家本身就不好惹,就算是聞家,大概也不敢與其正面硬抗。”
中年女人不認同,小聲嘟囔:
“怎么不敢?!聞家有實權在手呢!那暮家人都死光了,就剩那么一老一幼,老的也老早退了下來,幼的不就開了家公司賺了點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聞家還怕他不成!”
尤啟瀟看了她一眼,無語得有點想笑。
“阿姨,他雖然只開了家公司賺了點錢,但現在整個西京郊的開發幾乎都握在他手里。”
這可不是一般企業家的能耐。
更別說其他鄰域上,暮氏國際手上也握了實質的東西。
中年女人輕蔑之色更濃。
“那還不是沾了我們聞家的光嗎?”
那些光,原本該她家來沾的!
都怪聞一宣那個胳膊往外拐的傻瓜,把好東西都給了外人!
今天過來,除了女兒想要的禮服,她還打算把這些事實,一一掰開揉碎,分析給里面那群傻瓜聽!
尤啟瀟:“……”
他直接看向中年男人。
聞仲喜再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低斥她閉嘴,才道:
“你直接說你的想法。”
“先道歉和解。”
這話一出,被他捂住嘴巴的聞聲聲再也忍不住,張牙舞爪起來。
她掙扎得厲害,還在尤啟瀟的手上咬了一口。
“放屁!尤啟瀟,你去死!”
“我有那個女人出軌的證據!今天也不是過來跟她講和的!我要讓她跪著求我收下那套禮服——”
尤啟瀟吃痛了一下,隨即又把她的嘴巴重新封上。
“你可以這么做,除了得到禮服,把聞家推遠,你還能得到什么好處?”
中年男人沉思了兩秒,又問:
“除了道歉,你還準備了后續?”
“當然。”尤啟瀟笑了笑,“這也是我要跟著你們一起過來的原因。”
“行。”中年男人朝屋里看了眼,“先按你說的做,其他的回去再說。”
現在也不是聊天的時候。
看了滿眼怒火的妻女一眼,過來之前,就應該先跟女婿商量一下的,不然也不用像現在這么倉促。
他下令:“阿明,你先帶你媽和你妹回車上等。”
旁邊正在無聊吃瓜的年輕男人茫然地“啊”了一聲。
“我不進去嗎?”
他還想多看幾眼美女呢!
吃不上,光看看也是好的。
“我跟啟瀟進去就行。”中年男人拍板,頓了下,轉而問,“啟瀟,你代聲聲道歉,行不?”
尤啟瀟點頭。
“應該的,我和聲聲是一體的夫妻,我代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岳父的默許下,尤啟瀟把聞聲聲交給年輕男人。
兩人等母女三人出去了,關上門后,才往里走。
門關上后,又有年輕男人攔著,聞聲聲是怎么也沒辦法再進去了,只能在外面氣得直跳腳,揚言要解除婚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拉回車上,年輕男人湊到聞聲聲身邊:
“妹,你剛才說,那個小美……我是說,那江家的小姐,真的出軌啦?還有證據?你——給我看看?”
聞聲聲怒容一頓,轉眸看向自己哥哥那張猥猥瑣瑣的臉。
“你想干什么?”
“……就想看看她出軌的證據。”
“看完你想干什么?”
年輕男人忍不住嘖舌,這還要問嗎?
都擺在明面上了。
如果小美女真的出軌,那不就說明他也有機會成為出軌對象嗎!
萬一呢!
聞聲聲跟他對視兩秒,一個想法就從腦子里冒了出來。
怒火沒了,儀態也恢復到一個千金小姐該有的端正。
“證據現在沒在我手上。”
年輕男人嘴角微抽,忍住了沒做撇嘴的鄙視嘴臉。
白搭!
散場!
正要退開,聞聲聲拉住他的衣袖,道:
“但你可以去拿回來,也當作幫我一把。”
年輕男人最終還是沒抵住好奇,問:
“在哪?”
聞家客廳。
聽完忽然剩下來的唯二兩人的話,又把人送出去,聞母轉頭吩咐家政準備開飯。
還以為要浪費些時間,誰知道前后不到五分鐘,人就送走了。
向以軒吐槽,
“這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
聞一宣看向一臉不虞的老爺子,安慰道:
“爺爺,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就行,您別操心。”
聞老爺子白了他一眼。
“他們把一位百歲老人往你面前一抬,你要怎么處理?”
華國奉行以孝為先,再多的理,可都說不清。
更別說,那百歲老人的身子骨已經不怎么好,聞仲喜一家就是想利用到底。
聞一宣神色淡淡。
“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不孝又怎么樣子,被戳脊背又怎么樣,他并不在乎。
聞母回來,
“先吃飯吧,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