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花了一個小時,做了兩菜一湯,等兩人坐下來吃飯,已經一點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轉好,江以寧也有了些胃口。
清淡爽口,完全就是按著她的口味做出來。
沒什么能比得過,自己做的菜,女孩夾得勤,帶來的愉悅。
“喜歡?”
江以寧點頭。
“好吃。”
暮沉看著對面的小姑娘,唇角噙著一抹清淺的笑。
“那哥哥以后天天做給你吃?”
江以寧卻搖頭,一口拒絕了。
“不要。”
暮沉挑眉。
“寧寧這是擔心我會累?”
江以寧坦然地承認:
“是啊,我寧愿你拿這些時間來休息,作息飲食不定時,再加上經常疲勞過度,很容易壞了身體,你現在還年輕,才不覺得有什么,等過了三十五,身體所有器官都會跟你說不行——”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男人用十分堅決的語氣否定了。
“不會。”
江以寧眨眨眼睛,遲疑了下。
“可是,這些結論都是有數據支持的。”
暮沉看了她一眼。
“我會注意,寧寧說的三十五后不行,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好像不是在說同一件事?
不過,既然他說了會注意,那也沒什么好反駁的。
“好吧,但還是不要你天天煮。”江以寧頓了頓,小聲補充了一句,“我也可以給你做。”
平等的兩個人,她沒辦法只享受他給予的愛,什么都不付出。
她也想寵愛他。
霍然想起那只被她不小心丟掉的發卡,江以寧借著吃東西低下頭,咽下再次涌出來的酸澀。
至少要愉快地吃完這頓飯。
暮沉唇邊笑意更深,聲音是帶著無法遮掩的愉悅。
“好。”
吃完飯,兩人一起把東西收拾好,才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剛坐下來,暮沉就把人撈到懷里,一手撫著她柔軟纖細的腰。
“寧寧,早上發生了什么?”
江以寧勾著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
沉默了幾秒。
“我弄丟了發卡。”
暮沉身體頓了一下,靜了片刻。
“然后呢?”
只是丟了發卡,應該還不至于讓小姑娘氣得吃不下飯。
江以寧抬頭看向他。
沒有看到怒容,如往常一般,平靜深邃的鳳眸里,只映著她的樣子。
旋即,她垂下眼,將東西丟失的經過來說了。
“……可能拿不回來了,對不起。”
三個字剛落,臉頰忽然被男人雙手捧住,抬了起來,視線被迫與他對視。
“先不要道歉,寧寧,有些事情,你要先弄清楚。”
江以寧睜圓雙眸。
“什么?”
男人額頭抵住她的,鼻尖交錯相貼,薄唇在她殷紅的唇瓣上印了印,才道:
“首先,你現在對那個發卡的在意程度,過了,它只是一個用途不大的發卡,你看看我,我會帶你去買菜,會做很好吃的飯,寧寧難道不應該多把注意放在我身上么?”
江以寧眨眨眼睛,半晌,才消化了他的話。
他這是……在吃一只發卡的醋?
“其次,發卡的存在價值已經全部發揮出來了,你因為我,才對它愛屋及烏,另眼相看,這就足夠了。”
“寧寧懂了嗎?它是因為我才有了意義,它丟失了,而我,還在你的面前,意義不會消失,我還是那句話,寧寧應該多看看我。”
暮沉低頭,輕輕吮住少女的唇瓣。
如嘆息,如哀求的低語,從兩人的唇瓣間溢出。
“寧寧,你看看我。”
江以寧攬住他的脖子,仰著小臉,主動回應著他的吻,心臟跳得飛快。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半瞇著,直勾勾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直到被松開,她喘息著低喃道:
“……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暮沉低笑了聲。
“以后因為我而抬高身價的東西還有很多,我希望,那些東西不要把我比下去,寧寧愿意幫我這個忙么?”
江以寧環抱住他的脖頸,小臉埋在他頸窩。
“我愿意。”
暮沉繼續提要求:
“把道歉收回去,嗯?”
江以寧收緊了手臂,半晌,乖乖地點了點頭。
暮沉滿意了,掐著小姑娘的下巴,無度索吻。
昏昏沉沉的,江以寧被吻得身體發軟。
本著剩下的那點愧疚,而放任他,結果這人根本不知道節制為何物。
她唇瓣傳來星星點點的刺痛,理智告訴她,再這樣下去,她下午大概又不能出門了。
“夠、夠了……一會兒還要去報到……”
“嗯,我送你過去。”
男人移開薄唇,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流連。
江以寧縮著腦袋,往他懷里躲。
“你今天不回西京郊?”
“不回。”暮沉親不到她的臉,轉而輕咬女孩的耳朵,“那邊的前期框架基本打好,不用一直待在那邊,讓聞一宣安排人過去輪班就行。”
江以寧想起自家二哥,也這么說過。
“哦。”
“那我以后可以隨時都看見你啦。”
市區到西京郊太遠了,一來一回就要四個小時以上,規劃里能縮路程的高速路和地鐵線,至少要三年后才能開通。
她開學了,肯定不能經常過去,正愁著呢。
親昵廝磨的動作一頓,下一瞬,男人更洶涌地吻了上來。
江以寧要躲。
“過一會兒要出門!”
男人低喃。
“是你先招惹起來。”
她招惹什么了?
磨磨蹭蹭到了兩點,江以寧說什么也不再讓那男人靠近。
身上的衣服皺皺,她索性去洗個澡。
回房間前,她遲疑地看著沙發上,曲著左腿坐的男人。
“你要不要也去洗個澡?”
這房子是雙浴雙衛,他可以用外面那個。
“衣服的話,我讓江雪幫忙去附近的店買一套。”
暮沉偏頭。
“帶回來的應該不會是衣服,而是你的哥哥。”
男人又道:
“沒事,你不招我就行,去吧。”
小姑娘氣哼哼地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室內隱隱傳來水聲。
沙發上的男人氣息驟然一變,眉眼間帶了幾分冷冽,放下左腿,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