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差不多,決定下來后,李院長高興得直接拍板結案。
“這個解決辦法最好,就這么決定吧!”
然后,三人齊刷刷地看向站在一邊,根本插不上話的江以寧。
“江同學,沒有問題吧?”
對上三雙充滿慈愛又狡黠的眼睛,可以想象,如果她說出一句異議,就會有十句,一百句的軟磨硬泡返過來,直到她沒有“疑問”為止。逼quge.逼z
江以寧忍住想要揉摁太陽穴的沖動,張了張嘴,準備把該說的話說出口。
三個人正盯著她呢,這才一動嘴唇,李院長已經搶了話:
“對了,我還沒跟江同學說明呢,這特殊通道,是照顧一些有特殊情況無法到校上課的學生,申請了特殊通道的學生沒有特定的導師,也不需要上課,就是考試要求和論文要求會更高些,但我知道這些肯定難不到江同學!”
江以寧無奈極了。
“不是這個問題……”
李院長立即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那些完全不是問題!施堯那邊違規操作自有處理章程,這個交給政務辦的人去管,江同學你這邊的通道申請,則由我來辦,江同學只需要專心學業和科研就行!
江同學,你看,事情脈絡清晰,兩者完全沒有交集,可萬萬不能扯到一起來處理!”
江以寧:“……”
那也至少要先問她的意愿吧?
剛才李院長和周院長的話,她可沒有忽略。
想通過這個所謂的特殊申請,還得把生院的本科學位修下來吧?
她才不會被一句“補考幾門生物業的學科”糊弄過去。
事實證明,知道也胳膊拗不過大腿。
她的感覺沒有錯,一張嘴根本就斗不到三個老油條的嘴。
李院長主攻,周院長和奚院長輔助,將她攻擊得潰敗不堪。
本來就已被暮沉安撫下去的負面情緒,再被三個活寶似的長輩一攪和,徹底被拋到腦后。
“李院長的建議很好,陸老也贊成。”
就在江以寧招架不住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四人齊齊扭頭。
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袁天承。
三位院長立即露出歡迎的笑容。
雖不是京大的授課教授,作為陸謹的助理兼課題組半個負責人,和京大幾個理科系接觸最多,三位院長對他還是很熟悉的。
而且,袁天承的父母也是圈內很有實力的科研學者,袁天承本身也是“教二代”當中,最耀眼的一位。
更別說,他現在還過來“助力”,誰會不歡迎啊!
奚院長當即笑著打招呼:
“袁教授來了。”
袁天承對上江以寧瞪過來,帶著警告意味的視線,下一秒,便不咸不淡地撇開,若無其事地和李院長談笑生風起來。
“是,陸老知道他最喜歡的學生受了委屈,讓我下來看看。”
江以寧一怔,心里涌上一陣難言的脹滿。
李院長連忙解釋:
“是這樣,我院有個研究生導師違規操作,導致整個班級都受了委屈,這件事學校會按照章程嚴肅處理的,給所有牽涉其中的人一個該有的交待。”
說到這里,李院長在心里不知道第幾次把施堯罵個狗血淋頭。
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種陋習,害他被同僚奚落,還丟臉丟到陸謹的面前,他是不要面子的嗎!
袁天承微微點頭。
“原來是這樣,學校能嚴肅處理就行。”
“這個是必須的!”李院長有些咬牙切齒地給出承諾,隨即,又迫不及待地確認,“剛才袁教授說,“聽你的話,陸老也贊成江同學的學業全面發展?!”
再次回到這個話題。
江以寧抬眸,意示袁天承不要亂說話。
誰知袁天承直接側過身,拿后腦勺對著江以寧,絕了她打眼色的意圖,這才開口道:
“按陸老的意思,他的這個最喜歡的學生,很聰明,用不著太多按頭指導,打好基礎,就可以放手讓她自由發揮,收獲最大效果。”
“陸老給她授課已有十余年,這些都是陸老自己總結出來的教學經驗。”
在場三人一點也不質疑袁天承的話。
這十多年的經驗,結出的果子,他們在江以寧入學初期就已經看到了。
“原來如此!既然是陸老的經驗,那必定不會錯的!”李院長恭維了兩句,“正好我們也打算這么做,歪打正著了!”
江以寧忍不住開口:
“學業不在廣,專而精才能更好深入研究——”
周院長呵呵地四兩撥千金:
“江同學說得沒錯,不過,我看江同學的規劃就很合適再修一個學位。”
“你應用數學選擇的研究方向,正好就是出于輔助科研的考慮,有這樣考慮,就說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有為未來做打算的,而物理這邊因為你決定跨專業,還沒定考研方向,現在正好搭著生物系一起考慮,可以考慮得更全面,不是嗎?”
“學校雖然給學科之間分了專業,好像是加了一道墻壁,但實際上,做研究的時候,并沒有那么多隔閡,只要研究上有需要,你就得要會,就得要學!江同學不可能不知道,對吧!”
江以寧:“……”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總不能說,她沒有周院長說的那么認真,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她只是隨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吧。
大概說了,也會被反駁回來。
幾人見她啞口無言,很體貼地放松了些追擊,不迫得太緊,又說了幾句軟話。
三兩下就把耳根軟,又很乖巧的小姑娘給哄著騙了下海。
等從教政處出來,江以寧不僅沒有退修生命物理,還給自己加修了一門應用物理,并預定了要參加今年生院的免修考試。
當真皆大歡喜。
三位院長樂呵呵,互相恭賀對家找到一個好學生,這才各自散去。
走廊上剩下江以寧和袁天承二人。
袁天承斜眸撇了眼一臉木然的年輕女孩,不以為然道:
“你又不是沒接觸過生物,我認識你之前,你就跟溫女士和你幾個師兄把該學的都學完了,不是嗎?只是讓你去考個試而已,就不情愿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