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李佳然所預料,一直淡淡定定,連話都懶得多說的江以寧,終于愿意開口:
“是什么有趣的事?”
她對江以寧展顏一笑。
“該怎么說呢?”
“其實也不是什么詭異的畫面,喪禮之后,第一次見到馬翠儀,她正在彈鋼琴,嗯……彈得還挺不錯。”
許茵聽完這話,又等了幾秒,也不見她繼續說下去,忍不住追問:
“然后呢?她彈鋼琴有什么問題嗎?”
說得好像誰不會彈幾首曲子似的。
社交圈里的女孩,差不多都會特定練熟幾首名曲,在宴會舞會那些場合,偶爾秀一下,不至于丟人。
李佳然無視她,視線落在江以寧的臉上,半晌,才笑笑道:
“我猜,江小姐一定對鳳素依和馬曉翠這兩個人,不太熟悉,但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
江以寧淡淡道:
“是。”
許茵有些懵,期盼地望著江以寧。
能不能給她解釋一下?!
江以寧偏頭看著她,解釋:
“李小姐的意思,大概是指,馬曉翠不會彈鋼琴,而鳳素依是會的。”
許茵張嘴:
“那不是挺正——咦,她剛才說的是馬曉翠彈,彈得好?”
不會彈的人,突然會彈,而且還彈得很好?!
那,馬曉翠的芯子,是真的被換了?
李佳然狀似無意地繼續說道:
“我以前跟鳳大小姐也有過好些交集,知道鳳大小姐為了某個人,特意學了不少才藝,鋼琴也是其中之一,聽說是因為某個人經常聽鋼琴曲,所以,她就特意學了。”
“鳳大小姐說過,她只為那人彈奏,所以,知道她鋼琴彈得很好的人,并不多,我也是無意中才知道的。”
某個人……
傻子都知道,李佳然口中這“某個人”指就是暮三爺!
許茵拍了下桌面。
“能不能別在多余的話上面浪費時間啊!沒有人想知道鳳素依為什么學彈琴好吧!”
嘰嘰歪歪說一堆有的沒有,搞得好像鳳素依和暮沉有什么似的。
事實上,誰不知道從頭到尾暮三沉都沒鳥過鳳素依啊!
鳳素依一廂情愿追著暮沉后面跑,人家不喜歡她,她付出再多又怎么樣?!
想攢人同情?
怎么著,還想讓江以寧同情她,給她讓位不成!
神金!
李佳然無所覺地笑笑,無辜接話:
“啊,抱歉,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說出來。”
江以寧絲毫不受影響,淡然將話題扯回來,道:
“馬曉翠彈得好,也說明不了問題,想練熟一首曲子,花不了多少時間,據我所知,馬曉翠曾經跟過名師學音樂。”
那名師,還是她的師兄。
李佳然搖頭。
“所以,江小姐對馬曉翠也一無所知。”
“馬曉翠這人喜歡張揚自己擁有,是,很多人都知道她跟著名師陳磐徵學過一段時間音樂,實際上,和她一起上陳老師的課的人,都知道,她去上課不是學音樂,而是為了鉆營,為了往自己的臉面上貼金。”
“她在陳老師教室待了一個月,離開時,連琴鍵都沒有分清楚,這些,和她一起上課的人都知道,后來……發生了不少事,江小姐也是知道,直到喪禮前,她應該沒有多少時間去練習。”
其他,江以寧的確不知道。
但在醫院照看她哥哥那段時間,馬翠儀幾乎24小時都待在醫院,沒有碰觸過任何樂器。
不過,喪禮后至今,也有半個月了。BIquGe.逼z
李佳然看著對面女孩沉思的模樣,像是猜出她想法一般,又道:
“我想,除了江小姐這樣的音樂天才,大概不是人人能做到半個月練熟一首難度不低的曲子,哦對了,她彈的是莫扎特的奏鳴曲。”
這曲子的難度大,想要彈得好,沒有幾年功底,靠死記硬背,很難。
當然,難,但也不一定完全不可行。
還需要看看背后存在的各種影響因素。
以李佳然的個人感觀來看,馬曉翠那種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如果換上鳳素依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勁兒……
許茵沒去想太多的彎彎繞繞,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了想,直白道:
“只有這么一件事,也不能說明什么吧!”
下個死功夫練熟一首鋼琴曲,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如果只靠這一點,馬曉翠要裝鳳素依,還是太過勉強。
李佳然點點頭,倒是認同了她這話。
“的確。”
“我幾次到鳳家,沒有直接接觸到馬曉翠,但也遠遠看見過她幾次,怎么說呢,不知道是不是離得遠,我還真從她身上看到鳳素依的影子。”
“當然,我不排除我受流言影響,帶著想法去觀察,才看到我想看到的。”
江以寧挑眉。
“所以,李小姐是覺得——”
李佳然勾唇,接下她的話:
“是,我覺得,馬曉翠很有可能,真的變成鳳素依了。”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個答案,許茵忍不住微微瞪大了雙眼。
自從流言傳出來,所有人都是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加之馬曉翠一直縮在鳳家,沒有人看到她的情況,時間一久,大家的否定傾向早就占了主導。
可這時候有人站到肯定那一邊,她都忍不住動搖了起來。
李佳然笑問:
“江小姐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江以寧微彎起唇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我是學醫的,很清楚目前的醫學水平。”
所以,現在的醫學水平,能復活還是不能復活啊!
許茵撓頭。
在兩個家里都是開醫院的人面前,她還真不好意思問出來。
算了,一會兒私底下問以寧好了!
李佳然為顯誠意,將自己知道的,馬曉翠和復活后的“鳳素依”的區別,都跟江以寧說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準備散場。
江以寧客套:
“謝謝李小姐,這些八卦消息很有趣。”
李佳然怎么可能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心里罵暗一聲。
許茵過來助攻:
“有趣什么啊!她除了把事實搞得更神秘,啥忙沒幫上好不好!走了走了!”
說著,她拿起掛在桌邊的賬單。
“當作報酬,這頓我請了!”
嘴上這么說,她的動作還是很急切的。
她還要把聽到的這些,回去群里跟大家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