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眨眼，有些不解地偏了偏頭。
“老師哪里錯了？”
陸謹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似的，低著頭，開始懺悔：
“我不應該背著天承偷偷收了學生送的巧克力和蛋糕，也不應該背著營養師，把這些巧克力和蛋糕全吃了……”
江以寧“哦”了一聲。
“原來老師都知道不應該啊！”
陸謹心虛：
“阿寧……你別這樣，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江以寧頷首。
“好，老師再有下一次，我也沒有辦法，以后就只陪盛老師他們吃飯吧。”
陸謹一聽頓時急了。
“我不準！”
他家阿寧物數天賦那么高，怎么可以只跟著那群玩藝術，無心向上的老家混！
當年，哄著小姑娘跟他學習物數，就費了老大的勁兒。
沒把宇宙研究透徹前，阿寧都不能放棄物數！
江以寧唇角彎起。
“只要老師遵守諾言。”
助理肯特在旁邊看著，既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看了多少次這樣的情景，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畫面要是被外人看到，絕對大掉下巴，
連各國首腦都不敢用這種態度對待現代物數之父陸謹，更別說直接出言威脅他。
而且，是用自己本身來威脅別人……
沒有絕對的自信，這樣做只會是小丑行為。
江小姐真是天下第一人。
吃過飯，江以寧看著陸謹把黃瓜吃完，這才抽著空去了醫院，正好踩著面試最后的小尾巴。
她翻了翻正式名單。
除了江亦燁沒有親自去外，上面打頭的幾個醫生陣容，放在哪里，都是一隊強大的醫療團隊，也算給足了那位客戶的面子。
私人手術討論會定在三月二十號，如無意外，競賽已經結束。
隨意地翻到了名單最后一頁，忽然就看見蘇嬌嬌的名字，印在最后一行。M.逼Quge.逼Z
實習生的位置。
江以寧抬起，望向自家四哥。
“這個？”
被迫連著三天充當面試官的江亦灼，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癱坐在沙發上。
聽到寧寧的聲音，他掀起眼皮，看向她指尖指著的名字。
江亦灼嘖嘖了兩聲。
“這人可牛逼了，本來面試第一輪就被刷下去，然后她威脅其他習實生，讓他們全部主動退出，老二不吃這種威脅，就說不帶實習生了，結果你猜怎么樣？”
江以寧十分配合，順著他的話問：
“怎么樣？”
江亦灼看了幾場大戲，感慨得不行：
“她就拉著她爺爺一起來上班，向老二求情，還按著她爺爺給老二下跪呢！刷新了我的世界觀！老二讓了一步，讓蘇嬌嬌隨隊學習了。”
當然，奶奶和蘇嬌嬌爺爺的那點人情往來的關系，也徹底作沒了。
這蘇嬌嬌一家，也徹底寫了江家的拒絕來往戶名單上。
江以寧無語。
江亦灼還在感慨：
“寧寧，以后咱啊，就少氣點大哥和老二吧，他們真不容易。”
老一輩延續下來的關系，有時候真的非常難搞。
兩個哥哥夾在中間，左右都不是人。
雖然這樣的奇葩并不多，但一個就夠煩好一陣子了。
他自己的公司，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遇到討厭的人，直接丟出去，不接待，那叫一個舒心啊！
江以寧默了默，還是決定跟他撇清楚：
“四哥，是你總在氣大哥和二哥，跟我沒有關系。”
江亦灼委屈巴巴：
“寧寧！”
這時候，兄妹倆不是應該兄妹同心，其利斷金嗎！
怎么寧寧就要扔下他呢！
江以寧看著他，沒有說話。
江亦灼舉手投降。
“好好好！是我氣大哥和二哥，我以后一定跟寧寧看齊，學著體諒大哥二哥！”
就先聽著吧。
江以寧也沒把四哥的保證當真。
叩叩——
兄妹倆正聊著天，門外有人突然敲門。
江亦灼懶得動，隨意扯著嗓子喊了聲“進”。
門被人推開，就見剛才話題的主人公伸進來一個腦袋。
她目光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便盯上了沙發上的江亦灼，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江先生。”
又看了眼江以寧，不情不愿，還是給了面子，招呼了一聲。
“江小姐。”
與前兩天相比，她倒是聽話把頭上臉上的東西弄干凈了。
江亦灼被那甜得發膩的嗓音激得渾身一顫，整個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雙手來往掃著雙臂。
“你能不能別掐著嗓子說話，好惡心。”
蘇嬌嬌臉色一僵，雙眼一下子就紅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江先生……”
嗓子倒是正常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犯賤，不懟一頓，都不會好好說話。
江亦灼翻了個白眼。
“你有什么事？”
蘇嬌嬌咬了咬下唇，滿臉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我剛收到短期培訓通知和行程表，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想來問問你……”
江亦灼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不明白就去問制定的人，問我有什么用？”
他就一個聽指揮的替演。
什么培訓，什么行程，關他什么事兒？
這女人當他是白癡呢！
綠茶成這模樣，也好意思來勾搭他！
蘇嬌嬌雙眸滿含著淚水，淚光打著轉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江先生，我剛來實習，團隊里比較熟悉的人，只有你……你不能……幫幫我嗎？”
江亦灼聞言，差點笑了。
“你腦子沒坑吧？我跟你熟個屁！沒事就滾，我沒我家老二好耐性，也不想在他的地盤打人。”
話音未落，蘇嬌嬌的淚水就先掉了下來。
江以寧看了蘇嬌嬌一眼，站起身。
“我去巡房。”
和江亦灼打了招呼，起身準備往外走。
江亦灼“哎”的一聲，拍著屁股，跟在江以寧身后。
“一起下去，我回去補眠，這幾天累死我了！寧寧見到老二就跟他說一聲。”
“哦，好啊。”
“你也別太晚，回家吃飯，我一會兒順路給你買小蛋糕，想吃什么味道的？”
“嗯……就草莓吧？正好是吃草莓的季節。”
“行！”
兄妹兩人旁若無人般，一邊聊一邊走出辦公室，誰也沒有看蘇嬌嬌一眼。
蘇嬌嬌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進電梯，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