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側身躲開。
“江先生，請你自重。”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下意識扭頭看過來，視線在江子謙身上回來掃視，像在確定他是不是在對女性無禮一樣。
江子謙暗暗咬了咬牙，強咽下不悅，后退一步，隱忍道：
“抱歉，以寧妹妹，我以為你看不見我才……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們過去吧。”
說著，十分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心里卻將這個恃寵生嬌的矯情女人罵了個遍。
等攤牌之后，他看看她還能不能保持現在自以為尊重的模樣！
江子謙越想越迫不及待要撕掉她臉上的清冷高傲，讓她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出來，看她匍匐在他西裝服下，表示臣服！
到時候，他想按圓就按圓，想掐扁就掐扁！
這個女人隨他拿捏！
江以寧手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低頭看了眼新滑進來的消息，沒有看到江子謙臉上掩蓋不住的貪欲。
我到了。
這才跟著江子謙往餐廳里走。
江子謙在角落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停下，示意她落座。
江以寧的視線掃過，忽而在前一張桌子停了一秒，抿了抿唇，背靠那桌子坐了下來。
“以寧妹妹，想吃什么？”
江子謙把菜單遞過去，將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全看在了眼里，臉上笑意越發意味深長。
在心里瘋狂想對策吧？
可惜，養女身份是釘死了的事實。
除非她親生父母的家庭比江家更厲害吧！
放眼整個華國，除了暮江鳳宋……不對，鳳宋兩家也已經不行了……除了暮江兩家，其他那些小家小族根本上不了臺面！
江以寧把菜單推了回去。
“不需要，直接談事吧，你說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江先生拿著我的‘秘密’，是想讓我做什么呢？”
江子謙笑了笑，這次沒有和她生氣。
“行，我們談完再吃。”
畢竟她也剩下現在這點時間能掙扎一下，他亦享受將她慢慢的，一點一點馴服的過程。
招手讓餐廳的服務員，送上來兩杯果汁。
“你趕緊過來，也累了，喝點果汁吧，我在江宅見你喝過幾次，你應該喜歡的。”
江以寧冷淡看著他，沒碰推到面前的果汁。
“好好好，我們談！”
江子謙從小姑娘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看到一抹顯而易見的不耐煩，溺寵地舉起手，哄著安撫。
“以寧妹妹，你應該很想嫁給暮三爺，對吧？”
江以寧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在用餐高峰的餐廳里，這聲響并不引人注目，然而——
他在聽著。
意識到這一點，她忍不住紅了臉。
突然就有些后悔叫他一起過來看熱鬧了。
原本要出口的回答，瞬間咽了回去，她道：
“與你無關。”
看著對面女孩臉上浮起的紅暈，讓原本就絕美的臉，更添兩分艷色。
江子謙心臟猛地跳快兩拍，反應過來后，不由地罵了聲不要臉。
這樣的顏色，誰不想據為己有？
連那位傳聞中的暮三爺，也不例外。
先讓給暮三爺玩玩吧，利益更重要。
他臉上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現在與我有關了，你想嫁進暮家，還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江以寧皺眉，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人，瘋了嗎？
一副把她當成所有物的態度。
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
江以寧成功被無語到了。
甚至，有些后悔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江子謙無視她吃了蒼蠅似的表情，不緊不慢地啜了口果汁。
放下杯子，食指指尖在餐桌上輕輕地點著，似乎是在斟酌什么。
良久，他身體微微前傾，雙眸緊緊盯著江以寧，滿含深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以寧妹妹，你覺得……暮家那種的家族，會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進門，嗯？”
江以寧的神色冷下來。
原來是拿她的身世來說事。
來歷不明的野種……
多虧了這人的提醒，讓她想起事實。
呵，怎么會是野種？她分明就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怪物。
這些日子，她太幸福了，幸福得險些就忘記這一切。
江子謙將女孩漸漸蒼白的臉色看在眼里，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在這女孩面前，他吃了太多的閉門羹，太多的冷臉。
他不管江以寧還有沒有在聽，繼續將惡毒的話語狠狠往她身上砸去：
“以寧妹妹剛回四九城，大概還不了解，大家大族最注重血統，最講究門當戶對，子謙哥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人呢，最好要有自知之明，江家人太寵你了，讓你得意忘記形，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說，如果暮三爺知道你跟江家人沒有半點關系，只是隨便撿回來的野孩子，會怎么想？”
“你覺得，你還有沒有機會嫁給——”
“喀喇”一聲刺耳的瓷器碎裂聲，驀然打斷了江子謙的話，也讓江以寧從郁躁中回過神來。
一只杯子砸到地上，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服務員快步從江以寧身邊經過，走向她身后的餐桌。
“先生，你沒事吧？”
江以寧輕聲喊道：
“暮哥哥，我想自己解決。”
江子謙還伸著脖子找那道打斷他的噪音源，一時沒聽清她說什么。
“什么？”
身后，服務員利落地收拾了碎片，又給客人更換了新的杯子。
就像什么也沒發生過，那些好奇的視線慢慢移開，大家的注意力回到了原處。
“江生先和我說這些，我可以理解為威脅嗎？”
江以寧眼簾微抬，漂亮的桃花泛著冷芒。
對上她那雙帶著寒意的眸子，一瞬間，江子謙心底莫名涌上一陣不安感。
隨即，他暗罵自己一聲，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甩出去。
怕什么，他處于上風！
他輕吸口氣，故作隨意地聳了聳肩膀。
“我覺得我們是普通談話，從中尋找合作的機會，不過，以寧妹妹要這么理解，我也沒有辦法。”
江以寧微微瞇起眸子。
“你想怎么樣？”
江子謙聞方，笑了聲。
看吧，她只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