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不擇言地怒吼:
“祁情!你還不趕緊過來幫我拉開她!”
祁情掏了掏耳朵,當著他的面,翻了個大白眼。
搞錯了,這不是牛逼,是傻b。
不過,他還是依言走了過去,卻不是幫忙拉開,而是接手江以寧的活兒。
“小嫂子,你受累了,我來幫你!黎叔,麻煩你給我弄根麻繩來!”
黎叔沒有猶豫,轉身就去找麻繩。
祁情比江以寧更狠,扣住他反剪的手,屈起膝蓋,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壓在那男人的后背上。
男人沒受住,“砰”的一聲,整個人便趴跪在地板上。
“祁情!你有病啊!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讓老頭弄死你!”
祁情抬高聲音,沖黎叔的背影大喊:
“黎叔!我還要一塊抹布!”
剛才被踢的男傭立即站了出來,獻寶般道:
“祁二少爺,我這里就有一塊!”
說著,遞上一抹烏黑麻漆的抹布。
祁情沖挑眉。
“靈機!”
拿了抹布,直接往那男人的嘴里一塞。
瞬間,世界就清凈多了。
不一會兒,黎叔就拿了一根大麻繩回來,在幾個人忙活下,男人就被五花大綁隨意地扔在了走廊邊上。
聞一宣也有空詢問情況。
“這家伙怎么不長眼撞你跟前去了?阿沉和以軒呢?”
江以寧朝黎叔看了眼。
黎叔想了想,也沒有瞞著,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下。
“沉少爺和以軒少爺在樓上……”
老爺子被氣病的事肯定瞞不住,幾家關系好,這幾位少爺從小玩到大,在向老爺子面前也能勸上幾句,少爺說不定就可以借機處理了表少爺這個爛攤子。
何況,表少這次惹到江以寧的頭上。
江家和暮家,對向老爺子來說,也有著不可抹消的情誼在。
就算向老爺子有心偏袒,也不可能讓江以寧受委屈。ŴŴŴ.BIQUGE.逼z
聞一宣和祁情聽得直皺眉。
兩人問江以寧,“他欺負你了?”
江以寧搖頭。
“沒有,他找我搭話,我沒理他,他便想找我麻煩,然后,你們就來了。”
祁情抬腳,朝地上男人的屁股踹了過去。
“慣得你,傻呼呼見到個人就往前沖,再蠢也該有個限度吧?你爸不是李剛,再放你出去,早晚連累向家。”
男人像條蟲甬似的,扭個不停,嗚嗚地喊個不停。
那又迸發怒火的眼睛,一看就知道,這人的嘴沒有好話。
祁情撇嘴。
“還敢犟嘴?你以為你是向家表少就很了不起?知道她是誰嗎?暮三爺的老婆!知道暮三爺嗎?要不要給你科普一下?”
嗚嗚聲瞬間戛然而止,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視線在江以寧和祁情身上轉個不停。
像是想要找出兩人說謊的證據。
祁情樂了。
“趁著還有時間,趕緊想想,用你兩條狗腿能不能保住小命吧!”
說完,抬頭朝樓梯方向看了眼。
“我上去看看向爺爺,順便把兩家伙喊下來處理問題。”
黎叔有些著急。
“祁二少,老爺子現在不能動氣!”
這也是為什么樓下發生那么大的事,他沒敢讓人去驚動樓上。
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只怕要出大事。
祁情揮了揮手,示意黎叔放心,然后大步往二樓走去。
“我們回客廳坐著等。”聞一宣對江以寧說道。
江以寧點頭。
黎叔重新安排了茶水和糕點。
等人退了出去,聞一宣忽然開口:
“你故意的?”
蔡思明再蠢,也該知道,在向家里什么人不能惹。
只要亮明身份,他縱然有天大的膽子,屁也不敢放一個。
江以寧是個有分寸的人,在別人家作客,多少也會看在主人家的面子,說出自己的身份,便可相安無事。
當然,沒人會覺得江以寧不說話有什么錯。
只怪蔡思明蠢得無藥可救。
江以寧端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抿了口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反正,向家這次要謝謝你的幫忙。”聞一宣聳肩,也不管江以寧想不想聽,自顧自地解說,“那家伙雖說是向家表少,其實就是個遠親,幾年前誤打誤撞救過向以軒,為此廢了一根手指。
老爺子這人太重情,一直覺得向家欠他一只手,給予取予好多年了,還給向家惹了不少麻煩,向以軒一直想收拾他。”
老實說,整件事只是湊巧,就算沒有他的幫忙,向以軒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這些年給這家伙的,足夠還了這份恩情。
這都還沒算他惹下的事兒。
林林總總的麻煩,沒有向家幫忙,把他削成人棍都不一定能填得平。
一只手換來這么多,是個人也該知足了。
從今往后,超出的部分,他必須自己解決。
這些話聽起來太冷情冷血,聞一宣自覺省略掉,就不污了小姑娘的耳。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
“哦。”
喝了兩口茶,剛放下杯子,外面便響起一陣腳步聲。
向以軒先沖了進來。
“妹,你有沒有事兒?”
江以寧的目光卻先落到向以軒身后的男人身上。
那雙鳳眸幽沉不見底,似有波瀾涌動。
從進來后,便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什么來。
她心臟微微收緊:
“我沒事。”
向以軒松了口氣,擼起袖子,問:
“蔡思明呢?”
聞一宣朝外揚了揚下巴。
“外面。”
向以軒往外走,暮沉卻朝著她走了過來。
步調輕緩,一步步,帶著靜默和微不可察的戾氣。
江以寧本能地退后了半步,小腿碰到沙發邊沿。
已退無可退。
暮沉在她身前站定,兩人距離極近。
江以寧微微仰頭,桃花眼微顫,帶著一絲心虛和無措。
她小聲道:“……我沒事兒。”
下一秒,暮沉俯身湊近,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細細地打量,從她的頭發,到她泛著粉紅的臉頰。
眸光灼灼,將她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透徹。
被他毫不掩飾地看著,江以寧的臉漲紅了,下意識將自己縮進他的懷里。
然后,她聽見他那低沉悅耳的嗓音。
“如果可以把你隨身帶著,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