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見過的第二塊玉石,一塊曾是葉家人的,這一塊則是賀芷蘭的,她老公宋城是宋家人。
江以寧對宋家有些印象。
畢竟,半年前還去參加過宋羅兩家的聯姻訂婚禮,在訂婚禮多少能聽到些八卦。
宋家以珠寶玉石起家,曾經是華國最有名氣的珠寶商,占據中高端珠寶市場很大的份額。
曾經。
近幾年日漸西下,只靠老字號的招牌撐著。
世家子弟再說四九城四大家族里的宋家,已經沒了以往的敬畏,更多的變成了諷刺。
不過,宋家的底蘊還是有的,再撐三五年不成問題。
她倒是有些好奇。
這樣的宋家,手上竟然拿著這么一塊劣質玉石。
那么多大家族圍著這種玉石轉,讓這些數字的背后,越來越有藏寶的味道了。
沒點利益在其中,這些大家大族又怎么可能白忙?
江以寧記得封教授說過,這樣的石玉,至少被切分成六塊以上……
竟然忘記問暮沉,他手上已經囤了多少塊!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在意,一來她對寶藏沒多大的興趣,二來暮沉似乎不太想她卷進去,對搶玉石的人更是緘口不言。
接連兩次遇到石頭,第一件要做的事,都是先把她摘出去。
下次有機會,再問一問吧。
嗡——
她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是謝貝貝的知信。
以寧,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啊?還記得我們約著一起去‘味’吃飯嘛!
不知不覺就已經下午四點多。
分院在近郊,她回學校至少要一個小時。
應該還來得及。
記得,我六點前會回到學校。
謝貝貝:好!小玊已經回來了,你快到學校的時候給我電話吧,到時候,我們直接在學校門口集合?
退出短信,打電話叫了車,她將玉石收入包包的夾層,拉上拉鏈,離開辦公室,回學校。
宿舍三人吃飯,就是簡單的吃飯,沒有第四個人的參與。
席上也只是聊了些最近學校里較熱的話題,其中之一,就是全京大學生都十分上心的期末考試。
一些不太重要的修選課,在十二月初就會陸續開始考試。
這樣的修選課著實讓大家頭痛。
因為不太重要,所以從學期初,大家就沒怎么放在心上,輕則放養著學,重則全部翹掉。
考試卻一視同仁,修選課也有學分,也算進期末的成績里。
可以說,開始有多快活,現在就有多痛苦。
謝貝貝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為了校慶匯演的排練,她整個十一月都沒有上過一節選修課。
此時,哭訴得最厲害的,也是她。
哭完后,謝貝貝便開始找同盟。
一起掛課,有個伴兒,就沒有那么丟臉,還能分散一點嘲笑!
“我記得以寧也沒有上過幾節選修吧?除了開學初,我們一起上過幾節,后面課題組成立后,就沒去過了?”
課題組成立第一天,方宏業就撂挑子。
其他人對自己的那一份任務也只是勉強完成,還時不時有點兒錯漏。
江以寧只能接過方宏業那一份,還要分神處理其他人的漏洞。
除了上課,和……暮沉相處那些時間,她基本上每天都要分出好些時間去處理課題組的事兒。
選修課管得松,老師從不點名,出席率不計入學分考核里。
只要考試過了,就能順利拿到學分。
江以寧并不擔心考試,就很放心地逃了選修課。
聽到謝貝貝的問題,頓了頓,十分婉轉道:
“修選課的書,我已經看完了。”
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意思很直白,書上的內容,她都會了!
謝貝貝更想哭了!
她瘋了才會想找學神當掛課的同伙!
“小玊……”
淚眼汪汪地轉向桌上另一個室友。
葉玊拿著小勺子挖甜品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眼神。
其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小丑只有她自己!
謝貝貝哭得更厲害。
“不難的,明天我抽空幫你劃一下重點。”江以寧說道。
她和謝貝貝選了同一門選修,權當復習。
“嗚嗚嗚!!以寧,你最好了,我好愛你啊!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要追求你!”
江以寧:“……謝謝,但還是不要了,我會拒絕你的。”
“啊,你好無情啊!”
“我有男朋友,如果還答應你的話,那是渣女行為,也不值你愛。”
“好有道理……不是!我竟然自己親手開你們那袋狗狼來吃!我瘋了不是!”
“哈哈……”
一頓晚飯吃得氣氛還算融洽。
吃完飯,已經將近八點。
三人從“味”走出來,小巷光線有些昏暗,經理拿著照明從后面趕上來。
“我送三位客人出巷!”
說著,將燈光打在前方的路上,率先往前走。
三人跟在后面。
謝貝貝小聲感嘆,“哇,這家店的服務好好哦!”
小巷里有路燈和監控,“味”也安排了保安定時巡視,短短一小段路,其實很安全。
經理卻親自來送客,倒讓客人有受到重視的感覺。
江以寧沒好意思接話,含糊地“嗯”了一聲。
剛才經理特意看了她一眼,她猜,應該是記得她和暮沉一起來過。
又或者,暮沉吩咐過經理什么。
這一層她就不往外說了。
“誰?!”
走在前面的經理忽然停下,低喝一聲,并把燈光朝小巷的岔口照過去。
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那人抬手擋著光。
“很抱歉,我在等人,沒有嚇你們的意思。”
雖然那人說的是標準華語,但,不難聽出,他的腔調里帶著明顯的外國口音。
“里斯。”葉玊走向那人,“是我男朋友,他在等我。”
經理遲疑了下,垂下手,將燈光打回地上。
葉玊皺眉拉著人往巷邊靠了靠,語氣有些不悅。
“你怎么過來了?”
里斯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站在經理后面的女孩。
“比較急,我過來是要告訴你,我今晚十一點的飛機回國,過一會兒就要出發。”
“怎么這么突然?”
“‘學校’那邊突然通知,我也是半個小時前才知道。”
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夜晚顯靜,站在幾步外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