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彎腰碰球,眼神專注,一舉一動流暢且優雅,仿佛這一項運動,就是為他量身而設的。
江以寧看著,腦海里卻閃過這個男人打網球、玩滑輪的樣子。
平時明明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卻又和所有運動都那么合適。
優雅和野性融合到了極致,讓人……心悸不已。
伴隨每道“啪咚”兩聲連貫的聲音,就有人在旁邊幸災樂禍地數數。
“七十一萬!”
“啪咚”
“一百一十三萬!”
起初這幫家伙起哄喊到六位數的時候,向以軒還沒覺得什么,抱著沉哥想贏就讓他多贏些的想法。
畢竟女朋友在旁邊,總得耍耍帥,表現表現的嘛!
而且,打擾到情侶談戀,是會被驢踢的,他自知理虧。
但……
暮沉這擊球速度越來越快,才半小時還不到,就要吃他一百多萬,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向以軒知道,沉哥生氣,后果很嚴重。
這都快半小時了,想等暮沉擊球落空就能停下來?
他看他家沉哥還能再打幾個半小時!
趁著重新擺放桌球的空檔,向以軒巴巴地跑到暮沉身邊。
“哥!哥!我認輸了行不?我發誓,以后誓死捍衛你的戀愛自由!”
暮沉拿著擦頭,漫不經心地磨著桿尖,對他的話聽而不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向以軒又求又哄,也沒能說動暮沉,只好把視線轉到江以寧身上。
求求嫂子……
才一會兒,球已經重新擺好陣。
向以軒的眼睛快要眨抽了,那模樣也實在可憐。
經過半個小時的調整天,大家也沒有嘲笑她,還十分配合地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江以寧已經從窘迫之中緩了過來。ŴŴŴ.BIQUGE.逼z
但,要去勸暮沉……她不想!
那個男人就不是個會吃虧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提什么羞人的要求……江以寧搖了搖頭,把想法拋出腦海。
只能假裝收不到向以軒的求助。
眼看著暮沉要重新上陣,向以軒總算明白過來,這兩個人能湊到一塊,不是沒有理由的!
對他都是那么狠!
天生一對!
向以軒咬咬牙,索性把心一橫,決定把事情鬧大!
他擺爛地嚷道:“沉哥,你要繼續就繼續,反正我是輸定了!想從我這贏多少都隨你了!我認!”
話音落下,其他起哄看熱鬧的人都愣了一下,齊齊驚訝地看向向以軒。
這群人里除了江以寧,大家都是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一聽向以軒這古里古怪的話,就知道他醞釀著要再干點什么。
“哦?”
暮沉頓了頓,好整以暇地直起腰。
向以軒突然轉了個方向,朝江以寧一指,“我要跟小嫂子打!”
你欺負我,我就欺負你老婆!!
江以寧懵了一下。
本來很低調地站在旁邊看熱鬧,誰知道火忽然就燒了過來。
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她只好硬著頭皮作出回應。
“我不會打……”
看暮沉打了半個小時,多少看出了些門道,但從來沒有握過球桿,她憑自己角度看出來的那些,也不一定是對的。
這突然就讓她和人比賽……
向以軒笑得很開心,“不會打沒關系。”
江以寧以為,他下一句會說,學就好。
結果,就得到他厚顏無齒地說道:“我認輸了沉哥還不是一樣咬著我不放?來吧!”
江以寧:“……”竟然無法反駁。
向以軒話音一落,起哄聲就緊接而來。
“哦,你小子還真不要臉!不過我喜歡!”
“卑鄙無恥啊!”
“嫂子別怕,上!大不了讓沉哥收拾他!”
“江同學你行的!”
一群大男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般,一邊叫嚷,一邊吹口哨起哄。
連她那個本來還挺靠譜的高中班主任,也一樣,唯恐天下不亂。
江以寧求助般,轉頭看向球桌邊的男人。
“我教你。”
暮沉走過去將她牽到球桌邊,把球桿塞到她的手里。
然后,轉身看向向以軒。
“等十分鐘。”
不僅向以軒,其他人也跟著愣了一下。
這是打算,花十分鐘教會小姑娘打桌球的意思?
下一秒,眾人看著他牽著小姑娘的手,lsp屬性瞬間觸發,紛紛頓悟,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這十分鐘,不是想學會打桌球,而是他們那個不近女色的沉哥,想做壞事了!
當兄弟的,又怎么可能壞沉哥好事?
幾個人自覺回避。
那邊,江以寧接過球桿,仔細地感受桿子的重量。
比她想像的要重得多,一只手堪堪地握住。
“來,手放這里,架住球桿子。”
不等江以寧回神,男人修長的手已壓住她的手背,引導她擺出正確的姿勢。
“腰放低一下,眼睛看著前面的尖端,球桿這樣……”
江以寧眨眨眼,順著他話,看了眼前方,手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他引導動作。
“啪”的擊球聲,瞬間讓她從茫然中清醒了些。
可是,她發現,他挨得她那樣近,近得她能清晰看到他每一根的睫毛。
“不要看我,看球,嗯?”
說話時噴出來的氣息直接灑落在耳朵里,激起一陣陣異樣的酥麻。
江以寧下意識想要往旁邊挪,試圖拯救她的耳朵,
暮沉卻覆了下來,另一只手抓著她另一只握球桿的手腕。
她整個人被捆在他的懷里。
她的手、她的人,任由他擺布地動作著。
男人的嗓音越發地低沉暗啞,“別動,保持這個姿勢,然后出桿……”
擊出的球,直線撞入洞袋里。
“能感覺到么?”
江以寧的臉頰、耳朵、脖子,被一片紅暈染成緋紅色,熱辣辣的,燙得她不知所措。
“我……自己試試……”
不知是太久沒開口產話,還是因為心跳太快,血液流動加速,蒸發了身體的水份,口干舌燥,讓她的聲音變得破碎而無力。
甜軟得發膩。
暮沉動作一停,似是掙扎似是不舍,半晌,滾燙的薄唇擦過她的耳朵,他才松開了她,站到一邊。
“你試試。”
聲音暗啞到了極致。
江以寧臉上像燃了起來,不敢看他,盈著水光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白球。
她看到自己的架著球桿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怎么打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