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把張清儀那些難聽的話,聽進耳朵里,但她一直在胡攪蠻纏,其他人又不能直接把她趕出去,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小周為難地看了看張清儀,又看了看江以寧等四人。
一時間,空氣有些僵持。
想拜托小周幫忙接客戶的人有眼識,也認識黎北卿三人。
知道煊哥平時對這三個小朋友挺縱容的,今天過來車隊基地,自然少不了煊哥的授意。
在車隊,有誰能比得過江煊的重要性?
怪就怪他剛才沒有看見張清儀,自個撞進來送死。
換作平時,他隔著三十米瞧見張清儀,就自動繞路走了。
他當即哈哈地笑了兩聲,想打圓場蒙混過去。
“我去就行,接人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小周,你好好招呼小許他們吧!我得趕緊——”
“啪”的一聲巨響,在空曠的大堂里,顯得特別響亮,也特別刺耳。
眾人均被嚇了大一跳,下意識看向突然摔包的張清儀。
“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是不是?看來,我該找車隊經理好好談談,下一期的贊助經費了。”
直白的威脅,讓在場兩個車隊工作人員的臉色,瞬間綠得精彩。
江以寧面無表情地看了一出鬧劇,接下來的劇情,她已經沒有興趣了。
“小周哥,你去接人吧。”
小周本來還惴惴不安的心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江以寧那張平靜漂亮的小臉,一下子就被安撫了下來。
他想了想,點頭。
“那好,煊哥交待過,除了住宿區已經住人的宿舍,基地任何地方,你們都可以逛,我接完客戶就回來,你們先逛著。”
說完,他朝同事打了個眼色,便邁腿離開了。
張清儀冷哼,完全不把小周那番帶著警告的話放在心上。
她眸子朝另一個人掃過去。
“你還愣在這里干嘛?”
那人扯著嘴角,“我這就去干活!”
也不用張清儀開口趕人,動作迅速地扭頭跑了。
然而,拐彎后,他就停了下來,摸出手機,給基地里所有人群發了消息。
艾特全體!幫忙盯著些張清儀,別讓她欺負煊哥的朋友,見機行事就行!
收到。
收到。那個女人又來了,煩不煩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車隊是她家的呢!不要臉!
收到。上次她還要我幫她干私活!
收到。再忍忍吧,聽說經理已經在物色新的助贊商了。
收到。這話我都聽了半年,經理的要求太難了,錢多活少的助贊商能找到才怪!
收到。今天有一個客戶過來,應該就是過來談助贊的,如果談成,下個月就不用再見到那個女人了。
那邊,沒了車隊的人,張清儀肆無忌憚地將江以寧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長得是挺漂亮的,但,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了。
她很了解江煊。
他不是個看臉的男人,滿腔的熱情全給了賽車,平時對女人連個正眼都沒有。
一個黃毛丫頭根本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她想到這里,心里對這丫頭的臉的酸意一下子就退卻不少。
“把我的包撿起來,跟我走。”
黎北卿聞言,險些要爆炸。
自己摔的包,命令別人撿起來?
她以為自己是女王嗎?
在場的女孩子里,誰還不是個千金小姐了!
江以寧拉住她,聲音淡淡,“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撿吧,另外,我們自己逛就行,不需要車隊外人來招待,謝謝。”
張清儀愣了一下,隨即,怒極反笑。
“我外人?小姑娘,我看著你也應該成年了才對,怎么天真成這個樣子?把一個可以隨時開除的基層人員說的話當真的?想自己逛?恃著阿煊寵粉,你們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傻瓜孩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什么也不是!壞了規矩,他一樣會把你們趕出基地!”
黎北卿三人聽完她的話,不僅沒有被嚇倒,反而齊齊“噗”地笑噴了出聲。
總有些人自以為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大放厥詞。
是想笑死人,還是想笑死人?
“我賭一百塊,以寧就算把基地的天給捅破了,煊哥也不會把以寧趕出基地。”
“兩百塊!我賭煊哥不僅不會趕以寧,還會怕她累著,幫忙捅!”
許治存了兩分理智,狂笑之余還給兩個女生分析。
“你們倆啊,先問問老妖……張小姐愿不愿意跟你們打賭再說啊,我們這邊根本沒人站反方,賭毛啊賭?”
“你說得對哦?”
“這種贏定的賭局,也沒什么意思,我大方些,直接貢獻兩百塊拿出來,請大家喝東西吧!”
“那我也!”
江以寧:“……”最大前提,她才不會捅破天好嗎?
張清儀在旁邊聽得直皺眉。
這幾個人話里的意思……江煊認識那個女孩,而且,很在意她?
怎么可能?
她認識江煊那么久,早就把他身邊的人,摸得清清楚楚!
做什么白日夢!
以為隨便妄想一下,就當成現實了?
一群傻孩子!
張清儀冷傲地抬起下巴,看傻瓜似的掃了四人一眼。
“我不是你們爸媽!這里不是你們的家,沒有人會縱容你們!再說一遍,別在這里給我插科打諢,要么跟我走!要么給我滾!”
說完,便趾高氣揚地撿起自己的包,扭頭往外走。
一副篤定他們會跟上來的樣子。
然而,她快要走出基地的接待大堂,那四個死小孩子都沒有跟過來,而是自顧自地走到那面擺滿了榮譽的獎杯墻前。
“以寧,快看,煊哥第五個gp冠軍的獎杯已經放上去了!就在最中間那個位置,看到了沒有?”
“看第一排最左邊那個獎杯!原來煊哥也參加過x省的公路拉力賽!那比賽可被稱為死亡拉力賽啊!”
“靠!七年前的!銀獎!煊哥才剛成年吧?”
“好像也是日出車隊拿的第一個獎,一戰成名啊我去!”
又是驚呼,又是喝彩,聽進張清儀的耳里,顯得格外刺耳。
一次又一次的無視和挑釁,讓她的耐心徹底消磨殆盡。
“來人!把這四個人給我趕出去!”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