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順著江以寧的視線看了過去。
果然就看見了那位,陸謹團隊為首的領導人物,袁天承。
學生會一行比普通學生知道得多一些,也在行政樓這邊見過許多次袁天承,輕易就把人認了出來。
除去陸謹團隊核心人物這個身份,袁天承在國際學術界也小有名氣,看著年輕,卻沒有人敢小看他。
學生會干部紛紛恭恭敬敬地朝他打招呼。
時多樂跟著大家一起,然而,心里幾乎快要瘋了。
高興的。
袁天承肯定是發現東西不見了,過來找了。
有暮學長當后盾又怎么樣?
漂亮?聰明?
江以寧手上握著的所有優勢,沒有一樣能救得了她。
本來以為還要忍到這個學期末呢!
時多樂心里狂喜之際,借著低頭打招呼的角度,悄悄看向江以寧。
一抹慌亂的神色難得出現在那張清冷的臉上。
袁天承瞇了瞇眼睛,視線再次在江以寧和暮沉交握的手上掃過,下一秒就看到小姑娘慌里慌張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現在才知道躲藏,早干嘛去了?
他可不聾,這兩天在學校傳瘋的消息多少能聽到一些!
把手機扔回口袋,袁天承一臉“和善”地走過去,順勢回應了學生會一眾人的打招呼。
然后,目光落在暮沉的身上。
“這位同學挺面熟的,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么?”
江以寧:“……”京大的學生,你能認識幾個!
本想暗示他別亂來,誰知道袁天承看也不看她一眼,專心盯著暮沉看了。
程一航站出來,給他們做了介紹。
“袁教授,這位是我們學校的杰出校友,暮沉先生,暮學長,這是袁天承教授,是陸謹教授的代理講師。”
“原來是暮先生,倒還真不算是陌生人了。”
袁天承笑著伸出手,暮沉相當給面子地和他握了握。
“袁教授,你好。”
袁天承自顧自地開啟聊天模式,“暮先生在諾亞實驗室待過吧?”
“是,學生時代有幸在諾亞學習過幾天。”
“呵,暮先生倒是謙虛,前不久我還聽諾亞的同事提起過你,說你才華橫溢,行事果斷,讓人印象深刻,可惜我去得晚,沒見著。”
他這么說,話里的語氣卻沒聽出恭維,反而多少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
暮沉溫和地笑了笑,“謬贊罷了。”
顯然并沒有把他的針對放在心上,脾氣好得挑不出錯來。
袁天承瞇了瞇眼睛,繼續問道:
“能被推薦進諾亞的自然不可能是草包……不過,暮先生似乎已經沒有在圈子里?”
“袁教授。”
江以寧本就頭痛不已,聽到他這么問,沒忍住擰緊了眉,出聲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雖然她從來沒有問過這些,但按照時間線的推測,暮沉是為了方便調查父親死亡原因,才退了學業,回家接手家業。
再問下去,就有些過了。
手心忽然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暮沉依然神色溫淡。
“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不能繼續研究數學。”
袁天承掃了江以寧一眼,倒也知道見好就收。
“哦,那挺遺憾的。”
旁邊的眾人安靜地聽著兩人的說話。
對話高度自是無從插口,心里從震驚,慢慢變得麻木,最后一臉麻木地看著他們。
好像還有什么沒有解決?
時多樂早就急得不行。
她可不想暮沉和袁天承談著談著,談出了關系!
萬一就這樣不追究了,那她忙活這么久,是為了什么!
兩人的對話剛結束,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引導大家舊事重提。
“袁教授,您過來是有什么事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她這么一提,袁天承倒是想起了正事。
剛才江以寧的電話并沒有提,讓他下來是為了什么,只說了需要他露一下臉。
他眸子一轉,掃了江以寧和暮沉一眼。
僅一秒,他就否定了讓他下來“捉奸”這個可能性。
所以,小姑娘叫他下來,是想他作為娘家人來撐腰的?
如果只是這樣,他剛才就已經做得差不多。
再多說,小姑娘自己也不依了……
思索片刻,袁天承說道:“沒什么要緊的事,江同學記得有空多來找陸老喝茶,陸老很是關心你的‘近況’。”
別人聽著,是覺得陸謹重視江以寧。
然而,江以寧本人卻從他話里聽出了威脅。
“……哦。”
要說的話也說完,袁天承便準備轉身離開。
時多樂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意料之外的狀況,讓她完全懵了。
袁天承不是下來找文件的嗎?
為什么連提也不提一下,就要離開?
因為暮沉嗎?
眼看袁天承要走,她一時情急地喊了出聲。
“袁教授!您下來不是因為丟失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嗎!”
袁天承腳下一頓,掀起眼皮看了時多樂一眼,隨即,目光在學生會一眾人的臉上一一掃了過去。
僅是轉瞬之間,他已經將前后發生的一系列情況給聯系了起來。
再次看向一直在他面前跳腳的女生,他瞇起眼睛。
“丟失重要文件。”
他的口吻有些含糊不清,聽不出是疑惑還是質問。
在時多樂聽來,自然是質問。
畢竟,人證物證俱在,江以寧不可能逃得掉!
她猛地從戚景言手上搶過那份文件,扯著江以寧的手臂,兩三步沖到袁天承的面前。
“很抱歉!我室友一時糊涂,在陸教授那拿了課題組的文件,被我看見了,我不想她自毀前程!袁教授,您能不能看在她還沒有把東西帶出行政樓的份上,從輕處理?”
袁天承垂眸看了眼遞到面前來的文件,并沒有伸手接過去。
他看了兩秒,才緩緩地開了口:
“江同學是怎么說的?”
時多樂一愣,心臟一陣不能自控的心悸忽然襲了過來。
此時此時,她要是還沒看出異常,那她也不用活了。
可是……卡在這個檔口,她進退不得。
所有人都盯著她看。
她弄錯了?
“江同學是怎么說的?”
得不到回答,袁天承又重復地問了一句。
聲音里多了兩分嚴厲,給他表現出來的斯文,添了一抹氣勢。
時多樂激靈一顫,抖著嗓音答道:
“她……她說,這是她的東西……”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