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看綜藝真人秀,比平時到處跑還要累得多。
一期網播綜藝至少兩三個小時,干坐在那什么也不做,只看著屏幕,連平時為了雕刻一件玉石,需要維持同樣姿勢大半天的江亦灼也受不住。
第二天一早,就約了朋友去打球。
出門前,還特意跑去敲自家妹妹的門,企圖帶妹妹出門,打球炫妹兩不誤。
江以寧卻拒絕了。
“我一會兒要跟二哥的車去醫院。”
“好吧……”江亦灼失望,卻不死心,“等醫院那邊完事,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江以寧的心瞬間軟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咬咬牙拒絕了。
今天醫院有兩臺病人,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她不想讓哥哥空等。
江亦灼看著她,幽幽地長嘆一聲。
“難得放假有時間呢!”
江以寧:“……”
明明心里知道,這是哥哥為了達到目的,在裝可憐,她還是覺得良心莫名有點兒痛。
她走上前,輕輕挽住江亦灼的手。
“哥,下次再一起好不好?今天真的不行!我答應了病人在先,不能爽約的。”
江亦灼也沒真想為難妹妹,得到一個“下次”的承諾,已經足夠。
“你說的!”
江以寧鄭重地點頭,“嗯嗯!我說的!”
“那行吧!”
隨后,一家人吃了早餐,就分別前后腳出了門。
江以寧跟著江亦燁去了江氏醫院。
自從開學,江以寧就沒像暑假那會兒那么頻繁地來醫院報到。
不過,經過那場“比賽”,醫院里的醫護人士都已經牢牢記住了江家的小小姐,而且,大多數人都知道她的醫術并不差。
江亦燁有早會,不能一直陪著她,叮囑她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先行離開了。
離第一臺病人看診還有些時間,江以寧先去了27樓,自己的辦公區。
人剛坐下,外面就有人敲響她的門。
“進來。”
徐嘉麗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還抱著一大疊資料。
“小小姐。”
比起上一次見,徐嘉麗臉上又多了兩分自信,看起來似乎挺習慣27樓的工作節奏。
她快步走到江以寧的辦公桌前,將資料放下。
“小小姐,您之前留下來的病例,已經全部編寫成教案,這是最后一部分。”
江以寧拿起最上面一本,翻開掃了幾眼。
“可以,收入資料庫吧。”
“好的!”徐嘉麗笑著應聲,“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江以寧喊住她,“九點半之后有沒有空?”
徐嘉麗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江以寧有帶著她的意思。
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學習機會,她忙不迭地點頭。
“有的!”
江以寧便不廢話,直言道:“那你一會跟我去診斷室,后面可能需要你幫忙跟進一下療后護理。”
徐嘉麗興高采烈地應聲:“好!”
就算這不是學習機會,只要是江以寧提的要求,她也十分樂意去做!
要不是這個小姑娘,她現在大概已經放棄了當醫生。
哪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浸沉在學習和實操之間,忙得充實。
九點半,江以寧帶著徐嘉麗去了診斷室。
鳳老爺子已經在里面候著,他身邊還有一個坐輪椅,面容陰沉的年輕人。
江以寧剛進門,鳳老爺子就站了起來,端著對醫護工作者的敬意,開口打招呼:
“江醫生。”
“鳳老,請坐。”
江以寧邀請鳳老爺子坐下,自己則坐到辦公桌里面。
面容陰沉的年輕人本來一直看著窗外,一副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見江以寧坐在了醫生的位置上,神色閃過一抹愣怔。
直到聽見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子,開口討要病歷的時候,他才確定,醫生還真的是她。
“帶了帶了!”
鳳老爺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病歷遞過去。
江以寧接住,病歷的封面上,寫著病人的基本信息。
馮敬華,男性,22周歲,病名高位截癱……
正要翻開第一頁,她就聽到輪椅上的年輕人不耐煩地開口:
“鳳爺爺,算了,我們回去吧。”
鳳老爺子自然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也不好責怪他。
常人的慣性思維都是這樣,何況,這孩子已經被太多醫生打上無法醫治的標簽。
看到一個不太像醫生的醫生,大概覺得更沒有希望了。
“小華!你別著急,我們先聽聽江醫生怎么說吧!”他一邊哄著年輕人,一邊歉意地看向江以寧,“江醫生,你先看病歷!”
年輕人似乎也不想把怒火怨恨發泄在老人身上,暴躁地抿了抿唇,卻沒再說什么。
江以寧低下頭開始看病歷。
病歷出自江氏醫院,該有的數據都寫得詳細。
半晌,江以寧在兩人的注視下合上了病歷。
“這份病歷,最后一次記錄是三個月,我需要再為馮敬華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如果他的身體各項指標還維持在病歷記錄的水平上,他恢復到自主站立行走的幾率——”
不等她說完,年輕人突然厲聲打斷,“鳳爺爺!我們回去吧!我不治了!”
說著,伸手要去按輪椅上的按鍵。
鳳老爺子按住他的手,低聲勸道:“小華!你先聽江醫生說完!”
“不用聽,我也知道她想說什么!之前的醫生都說了,我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壞!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不想再折騰了!就讓我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就好!”
年輕人慘笑一聲。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有人反駁他。
可是,已經三個月了,每天聽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絕望安慰。
“馮敬華,你爺爺可不是你這樣的孬種!”
鳳老爺子聲音帶著怒火。
年輕人緊抿著唇,一臉拒絕。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鳳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強作冷靜,“你要是不愛聽,那就出去,我自己聽!”
“不行。”江以寧插口,“后面的治療和復建需要病人高度配合,他必須聽,如果他不接受,就沒必要開展治療。”
兩人猛地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年輕人張了張嘴,想問,卻不敢問。
鳳老爺子沒有那么多顧慮,“他這傷……能治好?”
江以寧抬眸,聲音冷淡,“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他這傷已經傷及人體根本,不過,恢復到站立,緩慢行走,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覺得這樣能接受,那按我說的,先去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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