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江以寧收到暮沉的信息,問她想什么時候回學校。
他要過來送她。
明明昨晚還一起待到十點才分開,不到十二個小時,她竟然又想見他了。
在認識暮沉之前,她不知道想念一個人,會是這個樣子。
感覺有些奇怪,卻又不討厭。
只是……
目光落到桌面的u盤上,她沉默了下。
我這邊沒什么事,隨時都可以回去。
回復剛發出去不到兩秒,暮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江以寧咬了咬唇,點了接通。
“暮哥哥。”
暮沉那道低沉悅耳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了她耳里。
“這么早就睡了?不是說昨天逛街累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她隨口抱怨,他卻記了下來。
江以寧輕聲嗔道:“休息夠了,而且……我也沒那么弱,走半天路而已!”
都睡了一晚上,她已經不累了!
暮沉低笑,“是誰軍訓一天就累倒的,嗯?”
這是沒辦法抹掉的黑歷史。
她想說軍訓是站一天,外加曬一天,不能拿來比較。
可,別人都堅持下來了,她身體不能跟普通比較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說不過,能怎么辦?
轉移話題唄!
“暮哥哥,你什么時候過來接我?”
“十點過去,可以嗎?”
暮沉倒沒有繼續逗她,反而聽到她的問題,聲音沉了沉,似是有些提不起勁。
江以寧有些驚訝。
現在離十點已經不遠,這么著急……
“你是不是有事?如果太忙,讓暮北送我也可以。”
其實不用人送,她一個人也能好好地回到學校。
不過,她知道,暮沉不會想聽到她要一個人回學校這種話。
暮沉一本正經地輕咳一聲,說道:“就算是寧寧,也不能克扣我跟女朋友相處的時間,本來時間就不多了。”
江以寧的臉猝不及防地漲紅。
“你胡說什么呀!”
什么克扣!
這人……到底在想什么!她都跟不上他的思維了!
“我沒有胡說,我只是想多看看寧寧,十二個小時不見,我有些想念寧寧。”
手機那邊,男人說這種羞得要拿話都不帶喘的,聲音還認真得要命。
而且,她也有這種想法。
即便他說的是自己,可聽在她耳里,就好像在說她一樣。
……有一種好像被人完全看穿,無所遁形的直白。
江以寧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寧寧,還在嗎?”
生怕他再說出更具爆炸性的言論,江以寧慌里慌張地搶先道:“我在!快十點了,我去收拾東西,一會兒見!拜拜!”
不等暮沉回話,她直接掛了電話。
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臟的跳動依然快得可怕。
好不容易緩過來,她卻有些后悔了。
剛才……她不應該慌得掛電話,她應該也把心底的想法告訴他才對。
暮沉說了,她才知道,兩人的想法相似。
她卻沒有告訴他,讓他也知道這個真相……
“以后找到機會就告訴他吧。”
至于為什么不是等一下見面就說——
她還是覺得難以自制地感到羞窘,怎么也開不了這個口。
總有機會的。
江以寧收起手機,爬起來收拾東西。
十點,江以寧出門。
手機也適時響起,暮沉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一上車,暮沉就看到小姑娘手上的袋子。
“這是要給我的嗎?”
他還記得,小姑娘說過要送他東西。
被他那雙深邃的鳳眸盯著,江以寧又沒穩住,臉紅了,脫口而出:
“不是!”
話一出口,她就蔫了。
里面的蛋糕有一半是想給他的。
她怎么就是不能坦率直白呢!
好蠢!
暮沉頓了頓,眉梢微挑,“嗯?那寧寧想要給我什么?哥哥可不接受忘了這種借口。”
言下之意,他是一定要拿到什么才會罷休。
她心中輕嘆一聲。
還好暮沉沒有被她的蠢擊退。
順著臺階,她說道:“我做了蛋糕……里面有一半是做給你的,另一半我給室友帶。”
暮沉薄唇緩緩勾起。
“既然是寧寧的室友,我勉為其難讓步一次。”
江以寧側著臉看他。
他這話——
暮沉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輕拂,順著指縫擠了進去,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還沒想明白他話的意思,就被這突發的狀況給亂亂了。
江以寧微微睜大眼。
暮沉傾身,兩人靠得更近,幾乎把她整個人籠在懷里。
“哥哥很小心眼,而且獨食。”
他俯首,薄唇幾限貼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暗啞。
“以后,寧寧親手做的一切,哥哥都不會讓給別人。”
溫熱的氣息灑落,混雜著沉水香的清冷,交纏出讓人迷醉不已的心悸。
他的聲音很輕,只說給她一個人聽。
帶著無法掩蓋的獨占。
江以寧耳尖緋紅,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唇瓣抿緊,不敢放松。
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顫抖。
“寧寧,害怕嗎?”
江以寧睜圓一雙水盈的桃花眼,說不出話來,又羞又窘。
有種想要躲起來的沖動。
他卻不讓她逃。
緊緊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慢條斯理地描摹她的臉頰線條。
所有感受,是那么的清晰。
“嗯?”
暮沉不讓她掙開,打定主意要聽到她的答案。
一個他想聽到的答案。
江以寧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燃起來了,呼吸變得急促。
她有些惱,在他手指劃過她的唇時,張嘴用力咬了一口。
“我才不怕,你的一切也是我的。”
暮沉的身體明顯地繃了繃,忽然傾身摟住她,埋首在她的脖頸間,微微顫動起來。
低笑聲溢出。
“好。”
他在笑,嗓音卻暗啞而危險。
“我的一切,都是寧寧的。”
江以寧乖乖被他抱在懷里,感覺到他的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脖子上。
車子平穩行駛,車內寧靜平和,唯獨兩道緊靠在一起的心跳聲,顯得格外清晰。
過了好一會兒,暮沉終于松開了她。
江以寧偏頭看了他一眼,又像躲避什么地飛快瞥開視線。
“給室友的蛋糕,有一半工序都是雪梨幫著完成的,給你的……都是我自己做的。”
暮沉微怔,隨即舒展了眉眼。
他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
“我家寧寧太可愛怎么辦?”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