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江雪又交待了自己來到這里后發生的事情。
就如大家猜的那樣,蔣珺躲在附近,看到江雪下來的身影,誤以為就是江以寧,尾隨其后,找準機會沖上去,想把人推下海,結果沒推動,反而被江雪推了下去。
被人救上來后,她死勁兒坐在原地哭,除了認錯目標,還被反推外,更大的原因,她需要時間思考怎么辦。ŴŴŴ.BiQuGe.Biz
本來想死定江雪謀殺,卻因為什么都沒準備,又第一次干這種事,漏洞百出,這會兒她除了哭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警察在江雪那蒐集完證據,又從許茵手上拿到天聞號的監控拷貝,幾乎已經可以定案了。
只不過本著程序規定,還需要向蔣珺詢問確認幾個問題。
蔣珺哭得死去活來,嗓子都快哭啞了,對警察的問題的是一個字也不答。
柳宿眠抱住她,嘴上哄著,幫著她應付警察,心底里早就把這個蠢女人里里外外罵了個遍。
昨晚還給他立下承諾會解決問題,結果,除了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便一無是處。
動手殺人也都算了,偏偏這個女人蠢到搞錯對象的地步!
蠢到無語!
那邊警察來來回回扯皮了將近半小時,耐心幾近耗盡。
說到后面,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說道:
“蔣小姐,如果你繼續拒絕配合,立案后會對你非常不利,殺人未遂罪名一旦成立,你將會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句話,終于讓蔣珺有了反應。
她受驚嚇般瞠大眼睛。
“判、判刑?”
茫然無知的模樣,差點沒惹笑了幾個警察。
合著剛才跟她說了那么多,是因為沒說到點子上,所以不知道害怕?
但,連小孩都該知道,犯法就得接受審判吧?
這姑娘看著至少二十有余,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蔣珺反應過來,立即反駁:
“現在是我被推下海!”
警察無語地看著她。
“自衛,懂嗎?是指一個人面對侵犯時,采取合理武力打擊,以防衛自己不受傷害,這種情況下,不構成立任何犯罪。”
簡單來說,她被推下海是活該。
蔣珺還想說什么,柳宿眠拉住她,低聲道:
“這里等我來應付,你快給你父母打電話,說明情況。”
警察說這么多,其實也就是看在沒有人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船上的人又都是互相認識,有交情的,希望雙方能通過私下調解結案。
人情社會,只要沒走到最后那一步,做事情會盡量留有余地。
眼下能幫蔣珺的,就是她的父母,她背后的蔣家。
柳宿眠抬眸望向遠處,坐在背光陰涼的地方,和身邊人吃著東西,笑笑說說,好不悠閑的女人。
阿寧,才女名聲再響,也不過是好聽一點。
在金錢和權力面前,她這點名聲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算她在船上勾搭到幾個大院子弟,才一天半天的勾搭,他們不可能為了她得罪蔣家。
柳宿眠的話,像給了蔣珺一支定心針般,她迅速冷靜下來。
她可以找爸爸媽媽!
父母會幫她解決所有問題的!父母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蔣珺連連點頭,摸向口袋,才發現手機不見了,大概是掉海里時掉丟了。
“我去找清雅借手機。”
警察也不攔她。
柳宿眠吸了口氣,對警察道:
“我想和那邊的……朋友聊幾句,可以嗎?”
朋友二字,他說得非常別扭,除了尷尬,就是難堪。
蔣珺那個蠢貨,凈給他惹麻煩!
警察看了他一眼。
“等等,我先征詢一下受害人的意思。”
警察走過去不到一分鐘就回來了,說他可以過去。
當然,也沒讓他單獨過去,幾個警察站在雙方中間。
原本在這邊“郊游”的人都靜了下來,睜大眼睛盯著他,臉上寫滿了八卦。
自出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同時盯著看,會感到不自在。
“江小姐……”
江以寧旁邊的女人笑嘻嘻地“噯”了一聲。
她道:
“剛才警察先生說你想找我說話,嗯,你說吧。”
柳宿眠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蔣珺認錯的那位受害人。
他還認出,她就是昨天踹他一腳的那個人。
竟然也姓江……
不過,找鄉下親戚當助理,知根知底,好拿捏,工資也好說,在娛樂圈里很常見。
是親戚,就更好談判了。
他瞄了眼警察,斟酌著開口:
“蔣珺年紀小,又是蔣家捧在手心的獨女,被嬌養長大,思想還不成熟,加上阿寧小姐一直阻止她的戀情……才一時沖動做錯了事,江小姐,你看,你也把她推下海,讓她吃了不少苦頭,這件事沒必要鬧到打官司的地步。”
在場可沒傻子,一聽這人張開就搬出蔣家,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這人是不是傻啊?阿寧都說要護著自己人了,他還想拿后臺壓人?”
“可能想賭一把吧?”
“有什么好賭的,江家要護一個人,是會先算計利益的嗎?”
“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果然啊,這人人品真的不行!”
“你現在還說這個?在蔣珺要寫信引人出來殺掉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都說娶妻當娶賢,這話放在男人身上,也合用啊!”
柳宿眠才說完,四周議論聲再起。
大家還是很道德的,沒大聲嚷嚷,算是給柳宿眠留了面子。
江雪伸出食指,左右晃動。
“柳先生,你瞧瞧你說的什么話?連個道歉賠禮都沒有就想一笑抿恩仇,這可不是私下和解的誠意。”
“另外,我要反駁你,蔣小姐不是一時沖動,她昨晚就想約我家老板出來,被拒絕后,天沒亮又跑來門縫塞信,她是有計有謀的,重點,我家老板比她還小著三四歲呢!要是我老板真的因為大家都是朋友,來了這里,說不定就真的被她殺了,我家老板身子弱,一個感冒都可能要了她——嘶!”
滔滔不絕的嘮叨聲瞬間停了下來。
江以寧無耐:
“……不要說多余的話。”
江雪揉著被掐痛的后腰,暗暗撇嘴。
這些話也不是她的說,是大老板說的,她轉述而已!